这些黑衣人把自己蒙的结结实实,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萧颜刚解决身边的桎梏,便立刻飞身往郅希谦的方向而去,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入那片已经杀红了眼的乱局中。
“老大!”少山和贵海紧张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很明显,那些黑衣人是冲着郅希谦来的,且招招都是下了死手。
现在萧颜已经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郅希谦受到伤害,现在的他不止是自己的挚友,更是会影响两国邦交的存在。
郅希谦看到萧颜过来,心中大急,但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只能将手中的剑更加狠厉的挥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上。
萧颜的加入给了那些保护郅希谦的侍卫一些喘息的机会,稍一整顿,便开始反扑,整个战局顿时扭转过来。
地上已经倒下了好几个黑衣人,甚至有些已经当场丧命,但那些人好似没有感觉似的,只是一味的想要杀掉郅希谦。
萧颜与一名高大的黑衣人对上,她利用身形之便,将那人往后逼退了数米,那人本来距离郅希谦只有一剑之远,现在却被她纠缠的寸步难行,不禁恼怒起来,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朝她砍过来。
萧颜后退不及,只能硬生生拿剑拦住,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还是被压制的抬不起手。
“噗!”
萧颜还没想到解决之法,只见眼前黑衣人的胸膛里穿出半尺利剑,不过是一瞬间,那剑又被抽出。
躲避不及,萧颜感觉到面前一阵温热,浓稠的血浆从眼前黑衣人的胸膛里喷涌而出。
她几乎没有思考,抬脚踢在那人腰间,落在了三四米远的地上,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身子才慢慢安静下来。
那剑正是郅希谦刺进去的,见萧颜安全无虞,朝她一笑。
被刺死的黑衣人许是里面的领头,他一倒地,余下的黑衣人顿时有些骚动,攻势也比刚才弱了许多,此举给了萧颜他们更多机会。
“留活口!”
萧颜大声喊了一句。
黑衣人的颓势一现,那些侍卫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将那些人一一斩杀,可是这些人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然而那些侍卫好像没有听见萧颜的话似的,丝毫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
“撤。”也许是看刺杀无望,黑衣人抛下那些已经死了的,又迅速离开。
萧颜作势就要追上去,被郅希谦拦住去路:“别追了,就算追上去,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胜算。”
见郅希谦这么说,萧颜才停下脚步,经过刚刚一站,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每个人身上也都多多少少带着伤。
主要是他,手臂被暗器穿透,一直没有及时止血,现在整个衣袖都被鲜血染红。
萧颜把从黑衣人手里抢过来的剑用力往地上一扔,不满的瞪了一眼他的那些侍卫:明明告诉他们要留活口,他们还在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人身上补剑,什么意思!
可是再不满,眼下也没有郅希谦的事要紧,见他胳膊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赶紧从衣摆下撕掉一块布系在他胳膊上,减缓流血的速度。
她抬眼看了一下,恰好有一家医馆离这里不远,便要带他去医馆将暗器取出。
一直在那边检查黑衣人尸体的少山突然说了一句:“老大,这还有一个活口,身上中了一剑,但是还有气。”
“真的?”萧颜大喜,看来还有机会找到幕后主使,“你们两个抬上他跟我去医馆,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这次刺杀非同小可,郅希谦没有性命之忧是好事,但也要防范西戎借此事发挥,现在当务之急是只有找到幕后的人,也许此事才能安稳度过。
郅希谦留了两个人看守尸体,等到他们走后没多久,巡城的衙差们才姗姗来迟,将那些尸体拉回了衙门。
等到这个消息传到驿馆,他们才匆匆赶到,就见到萧颜寸步不离的盯着那个还昏死着的黑衣人。
直到大夫说保住了他的性命,稍后就会醒过来才松了口气,便让人将他抬到了驿馆看守。
穆渲看望过郅希谦后,又来到萧颜的房间,心里还有些后怕,忍不住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刺客?”
穆渲当然会害怕,幸好他没有跟他们一起出门,否则以他的身份,那些刺客即便不是专门刺杀他的,他也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萧颜一时也理不清:“这是本就古怪,刺杀一国王子非同小可,怎么会青天白日在闹市下手?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穆渲赞同道:“不错,如果只是想要希谦的命,下毒暗杀,几率都会比在大街上高,所以他们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萧颜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萧震,也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才问:“爹,这事你怎么看?”
萧震对萧颜此次展现的机敏感到很欣慰,略一沉吟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希谦遭遇刺杀的消息已经传往西戎,想必这几日西戎便会有人使臣过来。刚刚官府来报,从留下来的刺客身上搜到一些证物,对我们十分不利,我已经下令全力追查那些逃走的刺客,驿馆里的这个人一定要小心看护,在西戎使臣来之前,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我知道,所以少山一发现他还活着的时候,我就一直让他和贵海一直守着他,谁也没让靠近。”
萧震到医馆的时候,大夫正在给守在刺客身边的少山和贵海包扎伤口,一点也没敢让郅希谦的人有丝毫靠近。
他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正是郅希谦和那些侍卫的所在,回眸问了一句:“希谦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萧颜摇头:大谦说西戎确实有希望他死的人,可是他刚到大曦,这里不是他们的把控之地,如果是西戎派来的刺客,岂不是太冒险也太显眼。”
萧真点头道:“希谦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是想利用希谦引起两国纷争,可只要稍加深究,便能知道,如今西戎内部明争暗斗,西戎王久病缠身,权力早已被分食,对付周边小国不在话下,可若想与大曦抗衡,还差之甚远,他们不会傻到如此地步。”
一直没有说话的南荣汲清突然开口,平淡的嗓音带着十分笃定,无端使人心生信服。
穆渲问到:“如果不是西戎的话,那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