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严走到书柜前,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当天的细节。他指着书柜说道:“根据我当时听到的和后来劳衫跟我闲聊时提到的,打开密道入口的关键,就在这个书柜后面。”
“当时孙强好像发现了什么,但还没等他动手,钱会长在正房那边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然后书柜后面就传出了动静,密道入口就打开了。”
他绕着书柜走了两圈,又用手推了推,书柜纹丝不动。
“劳衫后来跟我说过一嘴,说孙强当时嘀咕,这书柜好像和墙‘坐’在一起了,成了一体,从外面很难直接打开后面的机关。”
大严和二严围着书柜,上下下仔细打量,敲敲这里,摸摸那里。这书柜是实木打造,非常沉重,结构也很复杂。两人虽然身手不凡,但对于这种精巧的古代机关术,却是一窍不通,一时间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廖振山在旁边看着两人围着书柜打转,半天没个结果,心里的急躁如同野火般再次烧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此刻担心陈阳的安危,更是焦灼万分。
“哎呀!磨磨唧唧的干啥!”廖振山不耐烦地一摆手,大步走到书柜前,“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既然确定机关就在这书柜后面,那还研究个屁!直接把书柜拆了不就完了?把后面的东西露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
二严一听,吓了一跳,急忙拦住他:“廖哥!别!千万别乱来!这可是古代机关!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构造?你这要是暴力拆解,万一把里面的关键机括给弄坏了,那可就全完了!咱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大严也赶紧上前劝阻:“是啊,山哥,冷静点!我知道你着急,我们也急!但这东西得用巧劲,不能蛮干!”
然而,此时的廖振山哪里还听得进劝告?他眼睛一瞪:“巧劲?你们倒是用啊!光看着有什么用?反正就是一个破书柜,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坏了老子赔!”
话音未落,他眼中精光一闪,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右手手掌猛地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狠狠拍向书柜一侧的挡板!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断裂声响起!那侧厚重的实木挡板,竟然被他一掌硬生生震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大严和二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张着嘴,看着那缺了一块的书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振山!你!” 大严最先回过神,又惊又怒,和二严一起急忙冲上去,一左一右死死抱住还要继续动手的廖振山。
“放手!别拦着我!”廖振山挣扎着,力气奇大,“把这破玩意拆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冷静点!这是机关!不能乱来啊!”大严和二严拼命阻拦,三人顿时在堂屋里扭作一团。就在这混乱之中,廖振山挣扎着,又抬脚狠狠踹了书柜底座一脚,嘴里还嚷嚷着:“我就不信了,一个书柜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只听书柜紧贴着墙壁的那块背板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卡卡卡”的机械转动声!声音清脆而连续!
扭打在一起的三人瞬间停了下来,动作僵在原地。
他们齐齐蹲下身,目光聚焦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那块原本与书柜框架紧密连接的厚重背板,此刻竟然在没有任何外力触碰的情况下,缓缓地、自动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后面隐藏的黑暗空间!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意想不到的变化。难道……廖振山这误打误撞的一脚,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触发了什么隐藏机关?
他们小心翼翼地凑近,用手电光照向那打开的缝隙后面。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凹槽,凹槽的底板上,赫然镶嵌着两个并排的、如同老式收音机调频旋钮般的圆形石头按钮!石钮表面打磨得颇为光滑,与周围粗糙的木石结构形成鲜明对比。
大严试探着伸出手,用手指按了按其中一个石钮,石钮纹丝不动,显然不是按压式的。他又尝试着左右旋转,石钮果然随着他的力道缓缓转动了起来!
“能转动!”大严低呼一声。
二严也凑过来看了看,说道:“就两个石钮,这……这应该不算太难吧?咱们慢慢试,左转右转,各种组合都试一遍,总能懵对吧?”
就在这时,廖振山似乎发现了什么,他抬手示意两人先别动石钮,然后指着那块被打开的书柜背板内侧,说道:“你们看,这板子里面……刻着画呢!”
刚才因为书柜完整,这幅刻在背板内侧的画被完全遮挡住了。现在廖振山暴力拆解,误打误撞使得背板打开,这幅隐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刻画,终于重见天日。
大严和二严闻言,也立刻起身,凑过来仔细观看。
只见那背板内侧,用清晰的线条阴刻着一幅颇具古意的画面:画面的后方,是一位头戴官帽、身着官袍的老者,骑在一匹雄骏的白马之上,他身体前倾,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指向前方,神情急切,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画面的前方,同样是一位骑着白马的年轻男子,他正勒马回眸,看向身后的老者,脸上带着些许犹豫或复杂的神情。在两人之间的画面中上方,精心雕刻着一轮饱满的圆月。圆月下方,点缀着几块形态奇崛的山石和一株枝干虬结的古树。
整个画面布局严谨,人物神态生动,虽然刻工不算极其精细,但意境传达得非常到位。
三人站在原地,抱着肩膀,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这幅突然出现的刻图。很明显,这幅画绝非装饰那么简单,它必然与如何操作这两个石钮,打开机关有着直接的联系!
大严和二严越看这幅画,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题材,但急切之间,那名字就像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突然,二严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恍然道:“哥!我想起来了!这幅画……这幅画我在陈老板店里见过!”
他努力回忆着:“对!就是前不久,陈老板拿着一本很厚的、带画的书,在跟秦浩峰和柱子讲解,说的就是这幅画!”
“哦,不对,陈老板当时说,在金陵那边,有一个什么瓶子上画的也是这个,好像还挺值钱的!”
他皱着眉头,使劲挠着头:“可……可这画叫啥名来着?我咋就想不起来了呢?好像叫什么……为什么……大半夜的追他干啥?” 他这记忆混乱的描述,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廖振山在旁边听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侧头看了二严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试探着问道:“二严,你是想说……萧何月下追韩信吧?”
“对对对!!!!”二严如同醍醐灌顶,激动地连连拍腿,“就是这个名字!萧何月下追韩信!你看我这脑子,光记住大半夜追人了,没记住名!”
大严抬手就给了二严后脑勺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那是没记住名字吗?你他妈是压根就没往脑子里去!”
“还‘大半夜追他干啥’?你怎么想的?人家是汉初名将和大丞相!到你这就成半夜追人了!”
廖振山没理会兄弟俩的拌嘴,他伸手指着画中的那轮圆月,眼神锐利:“你们看,这画上的圆月,位置非常正,正好对着下面这两个石钮。月上中天……按照古代的天干地支计时法,这代表的应该是子时!”
他看向大严和二严,提出了一个关键的推论:“你们说,是不是需要把这两个石钮,都转到代表‘子’的位置上,机关才能启动?”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二严立刻蹲下身,凑到石钮前仔细查看。果然,在石钮的侧面,靠近底板的地方,刻着一圈极其细微、如同蚊足的小字,正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
“真有字!”二严兴奋地说道。他尝试着将其中一个石钮,小心翼翼地旋转,将刻有“子”字的那一面转到正上方。
然而,石钮归位后,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
大严对此并不意外,他指着另一个石钮说道:“很正常,另一个石钮还没动呢。只不过……”他皱起了眉头,“这个石钮上,没有刻字。”
只见另一个石钮的侧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地支的标记。
二严看着两个石钮,一个指向了“子”,另一个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提示,刚刚升起的兴奋又沉了下去:“这……这怎么弄?这个没字的,往哪边转?转多少?”
“这……这也没法蒙啊!万一蒙错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