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姥姥的...”
顺着袁天罡的手指,看到那个在人群中挥舞着长刀、嘶吼着指挥山贼冲锋的年轻人。
关三秋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一脸气愤的骂道。
“这龟孙……就是那个喜欢打碎人手脚、脚掌的碎骨小阎罗,向山荣。”
“真是吃了熊豹子胆了吗?连我们深泉寨的人都敢动!”
关三秋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向山荣的方向,声音里全是咬牙切齿的恨意。
“半年前这龟孙在山下劫道,抢了人家商队不说,还把准备将其手脚全给打碎!大当家当时刚好路过,及时拦下了他,这龟孙当时磕头如捣蒜,赌咒发誓再也不敢……大当家这才放了他一把!”
“没想到,今日竟还敢带人伏击我们!真是活腻了!”
关三秋说到这里,愈发气愤,朝着向山容那边大声喊道。
“向山荣!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你知道你带人伏击的是谁吗?”
就在关三秋喊话的瞬间,救回哨兵严牙的云安等人已经回到了己方阵营中。
在接回严牙的下一刻,就与向山荣的手下交上了手。
“放箭!”
随着归列的云安一声令下,燕王卫手中的连弩瞬间发出 “咻咻” 的破空声。
这时的大唐的连弩,一把能够发出七支弩箭。
五十把连弩齐射,三百五十支弩箭如同死亡的暴雨,瞬间覆盖了山贼冲锋的最前沿。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与山贼中箭后的惨嚎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心悸的死亡交响。
冲在最前面的近百名山贼,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芦苇,齐刷刷倒下一片。
许多人身上同时插着数支箭矢,瞬间毙命。
不同于弓箭的箭矢,近距离内。
连弩的力道更足、射速更快,冲在最前的山贼根本来不及躲闪。
便被弩箭穿透胸膛或膝盖,惨叫着倒在地上,黑褐色的血液瞬间在冲锋的道路上蔓延开来。
与寻常江湖厮杀不同,军队在战场上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与配合,也更讲究杀人效率。
这波弩箭下去,仗着人多势众和江湖悍勇的山贼。
在精准、高效,同时又略显残酷的打击下,伤亡惨重。
就连冲锋的势头,也为之一滞。
反观,燕王卫的阵型纹丝不动,在射完弩箭之后。
他们动作娴熟地将弓弩挂在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唐刀,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刀身摩擦刀鞘的细微金属声。
这般血腥又冷酷的场面,让原本被贪婪和凶戾冲昏头脑的山贼彻底慌了神。
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更是直接扔掉手中的刀剑,转身就要往后逃离。
“啊...啊...”
只是,还不等他们往后走上几步,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
这几人便被向山荣亲自提刀追上,大环刀寒光一闪,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溅了向山荣一身。
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山荣眼神赤红如血地扫视着剩余的山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谁再敢退一步,这就是下场!都给老子冲!他们人少,撑不了多久!”
血腥的场面,让本就慌乱的山贼彻底被恐惧攫住。
一想到往日向山荣残酷无比的手段,山贼们浑身一颤,逃跑的念头瞬间被掐灭。
没人再敢提 “逃跑” 二字。
“只要将对面的人,全部拿下,每人赏银十两!斩首一级,再加五两!活捉那个白袍老家伙和那个女的,老子让他坐山寨第三把交椅!”
向山荣声嘶力竭的吼声,混合着鲜血与死亡的气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剩余山贼眼中最后一丝理智。
恐惧被更原始的贪婪和求生欲取代,他们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看似单薄的燕王卫阵线,以及被护在中央的袁天罡。
仿佛那不是索命的修罗,而是行走的银山和通往权力高位的阶梯。
“杀!杀光他们!”
“银子!女人!都是老子的!”
混乱的咆哮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狂乱,山贼们挥舞着兵刃,踩着同伴尚温的尸体,如同决堤的浊浪。
以更加亡命之徒的凶悍姿态,狠狠冲向云安带领的燕王卫,仿佛笃定能用人数将这百余人淹没。
冲在最前面的山贼,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劫掠得手般的残忍笑意。
然而,这笑意在他们撞上燕王卫军阵的瞬间,便彻底凝固、碎裂!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