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率领着这支军队,再次踏上了西行的征程,而这一次,他们无须再绕道回鹘。
丝绸之路已然贯通,大军只需要沿着重新畅通的陇右道与河西走廊,浩浩荡荡西行即可。
而在他们的队伍之后,是更加庞大的、由各国商队组成的洪流。
骆驼颈下的铃铛声清脆悦耳,满载着丝绸、瓷器、茶叶的货车络绎不绝。
商人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丝路的复苏,意味着无尽的财富与机遇。
而这条经济大动脉的跳动,也将为西域带来源源不断的活力,并以其强大的利益纽带,将西域各国更紧密地绑定在大唐的战车之上。
一路经沙州、过伊州,大军最终抵达轮台。
此时的轮台已与往日大不相同,可谓是商贾云集,货栈林立,各族语言交汇,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
西域商人们围着大唐商队,为那些来自东方的精美商品开出了惊人的高价。
郭昕看着这三万精神抖擞的新兵,心中大慰,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将西域防务交托,启程前往长安上任。
郭昕的功绩,并没有因为不在长安,就被人忽略,况且郭家在长安势力本身就不小。
按照林昊的估计,一个太尉的官职是少不了的。
最后的结果也不出林昊所预料,回到长安后,郭昕被任命为太尉,同时让郭昕以林昊留下的西域军卒,扩建神策军。
而林昊完全成为整个西域最高权力的人,他没有丝毫耽搁,立于堂上,目光扫过麾下济济一堂的将领——路梓铭等老兵,骨咄禄、拔汗那王子等盟军首领,以及卢十四等新任命的军官。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发布了作为安西大都护的第一道命令,也吹响了统一西域最后战役的号角:
“传令三军!休整三日,检查武备!”
“目标,光复于阗”
“让大唐的旌旗,永远地插上于阗城头,西域之地,自此当永固金瓯!”
于阗,安西四镇最南端的明珠,也是大唐西域版图上最后缺失的一块拼图。
它位于龟兹以南,与焉耆、龟兹、疏勒共同构成了环绕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四大战略支点。
收复于阗,意味着大唐将完整掌控天山南路,彻底锁死吐蕃北上东进的通道,安西都护府的疆域将达成前所未有的闭合与稳固。
远征的路线漫长而枯燥,大军自龟兹西行至疏勒,再南下跨越波涛汹涌的徙多河(今叶尔羌河),继而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那条,被风沙侵蚀了千年的古道,一路向东。
行程大半,皆消耗在赶路之上,瀚海黄沙,考验着新军的意志。
此番出征,林昊意在练兵,他仅带了卢十四新组建的宣威军,以及部分急于立功的新附仆从军。
主力则留守各处要地,威慑四方。
对于如今的安西都护府而言,攻打孤立无援的于阗,更像是一场武装行军与实战演习。
喀喇昆仑山脉如同天然屏障,阻隔了吐蕃可能(也无力)的援军,于阗守军已成瓮中之鳖。
兵临城下,林昊甚至未曾亲临前线指挥。
他只是立于后方高地,静观战局。
而重新打起宣威军战旗的卢十四,如同复仇的猛虎,亲自率部攻城。
战斗并无太多悬念,甚至都没有动用火药,于阗城头就被轻松拿下。
宣威军将士怀着为昔日同袍雪耻的信念,奋勇当先,迅速突入城内。
城破之后,卢十四拒绝了即刻的清点战果,而是带着几名亲兵,发疯似的在残破的街巷中穿梭,寻找着那些记忆中的营房、校场。
他心中怀着万一的奢望,也做好了面对最坏结局的准备。
奇迹总是在绝望的时候发生,在一处被吐蕃人充当苦役营的破败院落里,卢十四找到了曾经的同僚战友。
几十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几乎已无人形的幸存者。
他们正是当年于阗陷落时,力战至最后一刻,因伤或被围而遭俘虏的宣威军同袍。
“刘队正、王老三、真的是你们~!”卢十四的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
他几乎认不出这些曾经生龙活虎的兄弟,岁月与苦难在他们身上刻下了太过残酷的痕迹。
手脚因常年沉重的劳役而变形佝偻,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们眼窝深陷,皮肤粗糙如树皮。
“十四郎?是,是你回来了?”一名只剩独臂的老卒挣扎着想要站起,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
“我们,我们就知道~,大唐~,大唐一定会打回来的!”
没有欢呼,只有劫后余生的抱头痛哭与语无伦次地倾诉。
悲的是这数年生不如死的折磨,喜的是终究等到了王师东来,等到了重见天日。
卢十四紧紧握着这些兄弟仅存的有力手掌,泣不成声,活着比什么都好。
林昊闻讯,亲至苦役营探望,下令给予这些老兵最好的医治与照料,同时用俘虏帮他们恢复青春。
拿下于阗后,林昊便任命卢十四,擢升为于阗镇守使,统兵镇守此城。
留下卢十四安抚地方、重建城防,而林昊也并未即刻返程。
他率领得胜之师,继续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东进,准备来一场环沙漠立威之路。
坎城守捉、兰城守捉、且末城、蒲桃城~,一路行来,唐军兵锋所向,零星吐蕃守军望风而逃,或献城归降。
这并非一场激烈的征服,更像是一次盛大的武装巡阅。
林昊意在向所有生活在绿洲上的城邦诸国、游牧部落,再次展示大唐的赫赫军威。
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这片土地,自此之后,将永远置于大唐鹰旗的庇护与统治之下。
大军一直行进至沙漠东缘的沙州,方才折转向北,最终返回庭州。
这一圈环绕死亡之海的巡行,彻底肃清了吐蕃在西域的残余影响力,也将大唐的声威,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西域生灵的心中。
收复于阗,完成环塔立威之后,西域大都督府便彻底成型,疆域也达到了空前规模。
东起伊州,西抵碎叶,南至于阗,北拓伊犁河谷。
范围内广袤的疆土,星罗棋布的绿洲与牧场,皆归于大唐旗下。
间接管辖的部落范围更是远迈葱岭,影响力直抵黑衣大食边境。
然而,林昊明白,在封建时代,想要管理超出自己管理能力的地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通信与交通仍依赖马匹和骆驼的时代,过度的疆域扩张并非福祉,反而可能成为拖垮帝国的负担。
所以,哪怕吐蕃依然是当前最大的敌人,但林昊依然按下了扩张的暂停键
将安西都护府的工作重心,全面转向内部建设。
首先是屯田,在各战略要地、水源充沛之处,大规模推广改良后的高产作物,以及先进耕作技术,力求实现军粮自给乃至盈余。
在工业方面,以轮台城工业区为样板,在庭州、龟兹两地,依托西域丰富的煤铁资源,逐步建立起区域性的工坊体系,量产标准化的军械、农具乃至部分民用铁器。
同时派人控扼商路,投入重兵,确保丝绸之路南北两道的绝对安全与畅通。
只要牢牢掌控这条东西方经济命脉,西域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财富。
并与大唐本土形成,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这才是长久统治的基石。
同时,他建立了完善的兵员轮换制度,戍守西域数年的士兵,带着功勋、赏金以及宝贵的实战经验返回长安。
这些人,不再是解甲归田的普通老兵,而是成为拱卫中央、训练新军的骨干种子。
就在林昊于西域夯实根基之时,遥远的长安,一场深刻影响帝国命运的变革,正借助来自西域的力量轰轰烈烈地展开。
太尉郭昕,这位坐镇中枢的定海神针,手中最锋利的剑,正是那些轮换回京的西域老兵。
他以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为核心,编练了一支完全忠于朝廷、装备精良、战术思想先进的新禁军。
这把利剑,毫不犹豫地挥向了盘踞地方的肿瘤——藩镇。
魏博、成德、卢龙(河北三镇)、淄青、淮西……一个个曾经尾大不掉、听调不听宣的大小藩镇,就是以西域军为基础,扩建的神策军下一个重点打击目标。
长安,大明宫。
郭昕腰背挺直如松,将一份军报递给御座上的唐德宗:
“陛下,魏博田季安,桀骜不驯,窥伺神器,其罪当诛~!”
朝堂上一片寂静,削藩之言,朝臣们说了几十年,却屡屡受挫。
但此刻郭昕语气中的笃定,让人心惊。
“郭爱卿,有几成把握?”德宗声音低沉。
足足隐忍了一年的时间,经过郭昕这一年的整军备战,如今新神策军已成。
因此德宗皇帝也懒得装了,直接露出獠牙,准备一举解决藩镇问题。
“十成!”郭昕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新编练的神策军,可为当朝利刃!”
“此外,西域大都督府也派两万大军增援,北地回鹘亦将南下策应!”
在郭昕话音落下的同时,杨袭古立刻汇报道:“西域大都督、回鹘援军三日后抵达。”
“西域派兵三万,咸安公主遣精骑两万,助天朝讨逆!”
一时间,朝堂震动,谁也不知郭昕和杨袭古,何时与西域和回鹘达成了如此默契。
唯有少数核心者知悉,这是林昊经营西域带来的连锁反应。
咸安公主已凭借西域的商贸利益,以及大唐军事威慑,彻底稳固了权位。
回鹘内部纵有不服者,一想到西面那个,掌控的西域的林大都督。
以及南面正在重新凝聚力量的大唐,任何异动的心思都被强行按下。
战争的进程毫无悬念,以西域退役老兵为骨干的新军,装备着轮台出产的,标准化明光铠和锋锐横刀。
在郭昕的指挥下,如同热刀切牛油,连续击破魏博、淮西等顽抗藩镇。
战场上,曾经不可一世的藩镇牙兵,面对这些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劲旅,显得不堪一击。
节度使或战死,或被俘押解长安,明正典刑。
郭昕以其叔父郭子仪般的威望与更为果决的手段,完成了中唐以来历代帝王梦寐以求的削藩大业。
权力的交接平稳而顺畅,郭昕和杨袭古,成为新的辅政重臣,以其稳健持重,继续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中兴局面。
而林昊,则依旧稳坐西域,作为帝国的西方柱石,与长安的杨袭古遥相呼应,构成了内外相维的稳固格局。
西域大都督府邸内,林昊放下那份来自长安,盖着太尉、兵部大印的私信。
如今大唐内部藩镇问题解决,朝廷的目光已转向内部改革,但吐蕃终究是个巨大的隐患。
甚至林昊这个西域大都督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能与大唐匹敌的隐患。
不过林昊并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等解决完大唐的威胁,林昊也该回归了,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至于林昊离开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如今大唐要安稳休养,因此要永绝吐蕃这个后患!”林昊低声自语。
目光扫过身后巨大的西域舆图,最终定格在吐蕃广袤的高原“”
“吐蕃,非破其根本,不足以保百年太平。”
此前数次战役,虽夺回河西,重创其军,但吐蕃政权根基未动,人口、牲畜、贵族体系仍在。
他们如同草原深处的野火,春风一吹便可复燃。
因此林昊要做的,不再是攻城略地,而是斩草除根,最大限度地摧毁吐蕃的战争潜力和人口根基。
贞元九年(793年)秋,林昊在庭州誓师。
以吐蕃经年劫掠河西、隔绝安西之患,决意趁其内耗(赞普年幼、论莽热新败于西川)之际,发兵五万,以“复安西血仇、通丝路咽喉”为号,西征吐蕃。
誓师前,林昊对大唐将士冷酷的说道:
“此次西征,不以占领为目的,凡遇吐蕃部族、军镇、田稼、牲畜,尽最大可能予以摧毁。我要让吐蕃百年之内,无力东顾!”
随后大军再次分为两路,北路军由林昊亲自统帅,一万五千具装重骑,两万瀚海军以及部分杂胡,沿熟悉的路线——蒲类海、罗布泊、于阗。
翻越昆仑山垭口,目标直指吐蕃腹心羌塘,他们的任务不是速攻,而是“扫荡”。
西路军,由悍将郭元正率领,一万五千大唐重骑,三万瀚海军、杂胡等小国部落,并携带部分炸药。
目标并非佯攻,而是彻底摧毁吐蕃通过勃律等山口与西方联系的通道,并清扫昆仑山以南、于阗以西的吐蕃势力据点。
北路军再次如同天降,出现在羌塘高原。
但与上次的迅猛穿插不同,这次唐军化身为移动的死亡之潮,他们不再避开吐蕃游牧部落,反而主动寻找。
沿途发现的所有部落,全部摧毁牧场,骑兵先行冲散牧民护卫,后续部队则四处纵火,焚烧草场,令其数年难以恢复。
原本还想按照草原风俗,实行车轮政策,毕竟入乡随俗,这些人当初是如何对待唐人的,自然想要以牙还牙。
不过林昊需要大量俘虏,作为恢复青春的原材料,因此并没有搞车轮政策,而是掠夺牲畜。
数以万计的羊群、牦牛、战马被捕获,部分就地宰杀作为军粮,大部分则驱赶向南。
或收买或拉拢跟吐蕃有世仇的部落,就地征辟青壮,一起对付吐蕃,破坏吐蕃本已脆弱的后勤链条。
对于抵抗的部落,唐军毫不留情,击溃其武装后,将青壮劳力尽可能俘获。
当然,那些老弱也不放过,林昊将部队分成数股,如同梳子一般,反复梳理羌塘北部,确保不留死角。
数个吐蕃的中大型部落,经此一役后,自此一蹶不振。
而西路军在郭元正的指挥下,按照林昊的策略,同样展现出恐怖的破坏力。
在勃律等地,唐军工兵利用火药,大规模爆破山道、栈道,彻底堵塞了吐蕃通往中亚的贸易和军事要道,使其失去重要的外部输血渠道。
对于吐蕃设在昆仑山南麓的军堡,郭元正不再强攻,而是以弩炮投射火油罐、震天雷,往往将堡垒连同内部守军、粮秣一并焚为白地。
那浓烟日夜不息,宛如地狱图景。
对于于阗以西、原本处于吐蕃与大唐拉锯状态的区域,西路军对其进行了彻底的清洗,任何被怀疑与吐蕃勾结的势力都被连根拔起。
面对林昊这种不以占领为目的,纯粹以破坏和消耗为目标的残酷战术,吐蕃政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集结大军正面决战,唐军明明拥有绝对强势的军力,却偏偏利用机动性避实击虚,继续扫荡后方。
而吐蕃则不得不分兵防守,因此处处被动,被唐军逐个击破。
林昊得知吐蕃在纳木错湖区集结船只,试图运送兵力和物资。
随后派出一支精锐,夜间乘皮筏突袭,以火油引燃吐蕃船队,湖面大火三日不熄,彻底粉碎了吐蕃利用水路机动的企图。
郭元正西路军的斥候,发现了吐蕃在雅鲁藏布江南岸重镇泽当,拥有一个巨型秘密粮仓。
于是当机立断,亲率主力强行军奔袭泽当。
一番激战攻破外围防线后,唐军将无法运走的粮食尽数焚毁,冲天火光百里可见。
此役沉重打击了吐蕃的粮食储备,直接引发了其控制区域内的饥荒。
贞元十年(794年)春,经过大半年的征战,林昊终于兵临逻娑城下。
但林昊没有发动总攻,而是将城市四面合围,派出骑兵扫荡周边所有村庄、农田。
将成熟的青稞要么收割运走,要么付之一炬。
逻娑城内,饥馑开始蔓延,恐慌如同瘟疫般扩散。
吐蕃赞普和贵族们困守孤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根基被一寸寸斩断。
时间来到秋天,持续近一年的毁灭性战争,给吐蕃造成了远超历次唐蕃战争总和的创伤。
境内人口锐减,直接战死、因饥荒瘟疫死亡、被俘后迁往河西或西域的吐蕃及附属人口,估计超过其总人口的三到四成,尤其是青壮劳力和士兵损失惨重。
经济彻底崩溃,牲畜被掠夺宰杀过半,牧场被毁,农田荒芜。
手工业中心,如逻娑的冶铁坊此前已被毁,所有工匠全部带走,书籍尽数销毁。
而吐蕃赖以生存的贸易路线,同样被切断,吐蕃政权财政收入来源枯竭。
而内部矛盾因战败和困境而激化,贵族离心离德,赞普权威一落千丈,松赞干布建立的统一政权,事实被摧毁。
林昊见战略目的已达到,在逻娑城外终于同意,接受吐蕃使者的乞和。
贞元十年秋,林昊率军北返,带着沉甸甸的战果前往长安,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元气大伤的吐蕃高原。
······
当林昊带着大军来到长安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林昊带着足足五万大唐具装重骑来到长安,任谁心里都是虚的。
网上不是有个段子嘛,如果你被查出私养5个重骑兵,这件事大概率不会传到皇帝耳中。
当地县衙略施小计,摆了道鸿门宴,趁你卸甲的时候把你办了,你的那批好马会被充公,最后落入当地豪强之手。
当你蓄养五百骑兵的时候,你已经占山为王了,皇帝听闻龙颜大怒,连拟三道圣旨下令地方务必三日内平叛。
当你五千骑兵的时候,就可以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了,朝廷以高官俸禄诱你招安。
如非必要,皇帝真不想跟你为敌,招安才是第一选择。
如果你不为所动,背对使者,负手而立,嘴里喊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真到这个时候,皇帝才会咬牙派十万大军来收拾你。
但你如果带着五万重骑兵,那恭喜你,当朝文武,包括皇帝都表示,你天数在身,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
虽然是个段子,但意思确实表达的很到位,当你有五万重骑兵的时候,谁见了不害怕呀。
因此林昊来到长安的时候,皇帝亲自在城门外迎接。
林昊也很给面子,其实主要是早就当过皇帝了,对此并没有执念,况且马上就要离开,也没必要。
一番君臣奏对后,林昊让大军在城外,然后让皇帝跟着自己,一起走上了开远门城门楼上,检阅这支大唐劲旅。
登高远眺,林昊看着脚下是商旅云集、百业兴旺的繁华都市。
远方是驿马奔驰、畅通无阻的丝绸之路,更远处,是已然固若金汤的万里疆域。
他看到了一个与原本历史轨迹截然不同的大唐:
内部,藩镇割据的痼疾已被根除,一个强大的中央政权已然确立;
外部,吐蕃元气大伤,回鹘是为盟友,西域永固,四夷宾服;
经济上,高产作物解决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政治上,一位富有作为的君主正带领帝国走向中兴~!
而一列列西域精锐重骑,从开远门经过,接受林昊和皇帝的检阅。
看着皇帝有些发白的脸色,林昊带着笑容说道:“陛下,我还给您这样的大唐,您还满意吗?”
德宗皇帝闻言一愣,瞬间明白林昊话里的意思,随后像是喝了烈酒一般,脸色瞬间红润。
随后惊讶的看着林昊,一下难以置信的说道:“爱卿这是何意?”
看着眼前繁盛的景象,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林昊这时候才淡淡的说道: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大唐会因为新的内部矛盾而经历阵痛!”
“但绝不会再被来自草原的铁蹄肆意蹂躏,华夏的文明之火,将由此传承得更加久远!”
此时检阅完成,林昊便对德宗说道:“陛下,今后好好善待大唐的百姓吧!”
说完,林昊使用技能,让身体慢慢向上飞升,同时林昊对着下面的西域精锐大声喊道:
“将士们,本都督今日即将飞升,尔等今后听从皇帝命令,维护大唐繁荣,我在~上~~面~~~等~~~~你~~~~~~!”
林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中,随后天上一阵亮光爆闪,天空彻底归于沉寂,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大唐众人。
“神,神仙~!”
“飞升啦!”
“林大都督成神仙啦!”
林昊改变了安西军的命运,改变了西域的命运,最终,也从根本上扭转了大唐的国运。
大唐的荣光,将如这西域永不坠落的烈日,长久地照耀下去。
哪怕这次命运点不会很多,但能给大唐续命,林昊打心里乐意。
? ?征战部分没有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