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一步步登上高台,牢牢的伸手抱住了权珒,与他拥抱,声音很低:“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权珒缓缓的低头,余光看到苏甜被麻绳勒出淤血的手腕,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混蛋。”苏甜咬着牙,将脸埋在权珒怀里,一串串的泪水打湿了他的里衣。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权珒能清晰感受到她眼泪的温度。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像是不知道疼一般,权珒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微扬的唇边还沾染着一丝鲜红的血痕。
众人都怕触了太女殿下霉头,识趣的默默散去。
苏甜一声苦笑,道:“有没有人说你真是狠心。”
权珒想了下:“没有。”
苏甜道:“那现在有了。”
权珒是真的狠心,逼得她眼睁睁看着。
酷刑也不过如此。
权珒道:“殿下屡次让自己受伤,何尝不是往我心口捅刀子?”
几乎是权珒那句话刚出口的同一时间,苏甜低下头,凶狠的咬上他的肩膀。
她用了特别大的力气,牙齿隔着衣服入肉三分,整个嘴里都充斥着那股血液腥涩的味道。
“唔……”权珒闷哼一声,眉目跟着流转。
“痛吗?”苏甜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她问着。
“痛。”权珒眼神复杂。
苏甜冷笑,推开他:“我以为你不知道痛。”
“唔。”
一声闷响,带着一声隐忍的倒抽气声。
“你……你没事吧?”苏甜以为伤到了权珒,顿时紧张的抬头看去。
权珒忽然张开手臂,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殿下,我是人。”
是人都会痛的。
只是有的人会撒娇。但有的人习惯自己咽下。
苏甜终于在权珒怀里软下了僵硬的身子,强撑起笑脸:“你还能走吗?说实话,别逞强。”
她的驸马最是骄傲,若是让人抬回去,恐怕非他所愿。
权珒轻抚了抚她的长发:“走吧,我可以。”
苏甜微扶住他,好让他可以少用一些力。
等他们回到房内,百部已经默默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看他一眼,苏甜未说话,情绪还算平静。
百部躬身行了一礼,开始给权珒处理伤口。
权珒身上的血肉早与里衣的布黏连在了一起,一揭开便是血肉横流,伤口狰狞的厉害。
苏甜倒吸一口冷气,心底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百部虽是男子,手脚却很轻,熟练的将衣裳打湿,一点一点将衣服从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撕下来。
比起苏甜那次也是幸运多了。那次顾忌男女大防,临时请的什么都不懂的婆子给太女殿下处理伤口,结果撕扯的她硬痛醒了过来。
百部胡思乱想着,也不敢去看苏甜,几乎是机械的与权珒换药包扎。
打完最后一个结,他耳边响起太女殿下的声音:“好了,做完就去歇着吧。”
至此,百部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小的告退,晚些再将开好的药方送来。”
苏甜摆了摆手:“去罢,辛苦你了。”
百部行了一礼,倒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