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匕首上有毒，秦操还用匕首切了块肉吃下。
“先生，你……”
小玖感觉脑子不够用。
这看起来哪像有毒的样子。
许雷胸口被刺了个对穿，鲜血止不住流出，咬牙道：“你上当了，匕首才是我准备的真正杀招。”
“都有哪些毒？”秦操吃完肉又切了一块，随口问道。
以前为了寻死，秦操试过服毒自杀，熟悉各种毒药，如乌头毒、鹤顶红、断肠草等。
熟悉程度可以说，尝一口毒药，他能准确说出种类。
但匕首上的毒有些复杂，秦操一时半会尝不出来。
“你猜？”
许雷咧嘴露出一口红牙。
秦操眉头一挑，停下切肉动作，把匕首交给张仲景。
张仲景用手帕包住匕首，鼻子一闻，面色不由一沉。
随即分析道：“里面有断肠草，钩吻、乌头之毒，还有一些毒物，味道太杂，难以分辨。”
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
张仲景分析出的任何一种毒物，中毒后基本无救，更别说多种毒物混合，也没必要救了。
那把匕首……
所有人盯着匕首猛看。
估计舔一口就能暴毙。
“我用兔子试过，只割破点皮，兔子三息之内毙命，你死定了。”
“嚯嚯……”
许雷笑容逐渐癫狂，心脏逆血血液上涌堵住喉咙。
“呲溜——”
“你看我像中毒吗？”
秦操咽下鹿肉，把玩着匕首，面色如常望着许雷。
“不可能。”
许雷瞳孔微微一缩，意识到三息时间早就过去。
难道时间不够？
想到秦操非人般的战力，抗毒时间长一点很合理。
然后十息过去。
秦操面色红润，毫无中毒迹象。
即便抗毒能力强，这个时候也该有点反应了。
“你为何没事？”
许雷顶着关平的剑往前冲。
剑刃撕裂伤口，几滴血沫溅到秦操身上。
“放肆！”
关平踹倒许雷，一手持剑贯穿许雷胸口，一手按住许雷脑袋，传承自关羽的丹凤眼满含杀意。
失血过多外加疼痛，使得许雷极度虚弱，意识开始模糊。
许雷艰难仰起头。
只见秦操白衣染血，血滴仿佛雪地中绽放的几株红梅。
耳畔传来秦操的声音：
“那么……你确定匕首是你的？”
确定吗？
许雷原本很确定，但看秦操的样子，又不确定了。
似是想到什么，许雷扭头看向惊魂未定的贾文，“原来是你。”
贾文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许雷似乎认定贾文泄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真没……”
贾文极力辩解，生怕秦操误会。
一道淡漠的目光扫来。
贾文不寒而栗，领会秦操的意思，配合着回答：
“没错，我早就发现了，我待你不薄，你为何骗我？”
许雷扯了扯嘴角，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颓然道：
“抱歉，我先奉将军之命，去到曹操那里刺探情报，没过两个月，又被曹操派到新野调查新纸。
将军知道后，命我伺机而动，给秦操制造一点麻烦。
其实我……我……”
地上流了一滩血，许雷嘴唇发白，声音越来越弱。
眼看就要不行了。
想死？
秦操绝不允许。
这还是个双料特工！
于是交代张仲景，“给他续命。”
张仲景无奈，“他没救了。”
“给他扎两针就行，把命吊住，在我问完之前不许死。”
什么叫扎两针就行？！
“现在的年轻人啊。”
张仲景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针囊，亮出一排针。
抽出一根三寸长的。
看了看许雷状态，放了回去，抽出最长的那根。
“把他的头抬起来。”
张仲景交代关平。
关平捏住许雷后脑勺，将许雷的脑袋抓起。
近一尺长的银针自上而下扎入许雷，只留寸许在外。
“嘶～”
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呃——”
许雷呻吟一声活了过来。
张仲景催促秦操，“有话快说，大概盏茶功夫。”
时间有限，秦操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和我有仇？”
许雷咳了口血没说话，但那双仇恨的眼神已说明答案。
“什么仇？”
“知道许老三吗？”
“没听过。”
“呵呵，你当然没听过。”
许雷脸贴在地上，抬起眼睛仰视秦操，咬牙切齿道：
“许老三是我爹，我们一家住在汉宁，有师君庇护，生活虽贫但自在。
突然有一天，战争来了，我爹响应师君号召保卫家乡。
最后死在战争中。
都怪你！”
许雷突然挣扎起来，咆哮着想要撕碎秦操，“我知道，是你在背地里搞鬼，搅得汉宁不宁！”
关平皱眉加大力度，死死按住许雷不让他挣脱。
秦操默然无语。
汉宁，即汉中，仍在战争中。
曹操一句“先入汉中者封侯”，西凉群雄猛攻汉中，刘璋也不愿意放弃刚到手的汉中，那就打吧。
于是一直打到现在。
见秦操不说话，许雷以为他心虚了，忍不住大笑：
“原来你也是人，也会心虚，可惜未能完成将军命令，我……”
笑声突然停住。
许雷像被掐住脖子，脸涨成猪肝色，又迅速变白。
“他快不行了！”
张仲景摇头叹了口气。
秦操目光一凝，“不是说盏茶功夫嘛，你家杯子这么小？你是神医，怎能说不行，再给他扎一针！”
张仲景白了秦操一眼，取出大号银针扎进许雷脑袋。
许雷痛哼一声。
脸上浮现异样红润，好似精神焕发。
这下不用张仲景说，大家都知道许雷时间不多了。
长话短说。
“谁给马超勇气对我动手？”
秦操语气深沉，漆黑的双眸平静注视许雷的眼睛。
“咳咳……你怎么知道！？”
许雷不敢相信，有人仅凭“将军”两个字就能猜到是马超。
但秦操就是知道。
“别废话，告诉我是谁！”
“是曹操。”
“一派胡言！”贾文一听出离愤怒了，“丞相对中郎将一片赤忱，怎会派人刺杀他，你自己信吗？”
说着又转向秦操，“请中郎将不要相信他的污蔑之词。”
秦操当然不信，双眸微微眯起。
“不是曹操，不是刘璋，孙权没那个胆，所以……是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