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四喜爹和大喜二喜的事情,这两天村里人都在悄默默的议论呢,茶余饭后都在说这件事。
大家伙儿都不傻,都清楚这背后的事情啊,可没那么简单。
别人家都在卖花生,都鸟事没有,偏生就四喜家那么多花生卖出了问题,很显然,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家。
至于是谁要针对他们家,也很明显,他们家得罪了谁,那就是谁咯。
所以这些浆洗的妇人们看着四喜娘他们走远的背影,都偷笑:“当初拒婚的时候有多强硬,这会子求人办事的时候就有多卑微!”
“就是,当初可是一口一个我家是儿子,走到天边不吃亏!这会子咋不说呢?人家一根手指头,直接挑翻你家一窝男的!”
“哎,本来就是嘛,在权势面前,再多的儿子也不好使啊,咱都懂的道理,这四喜爹娘两口子,咋就不懂呢?”
“一床被子不盖两种人,他们两口子都脑子不清醒,活该吃大亏……”
……
四喜娘几个人去县城大牢探监的事,很快也经杨永青,以及刘氏他们的嘴,传到了杨若晴这里。
“晴儿,四喜大伯没去,不仅没去,昨日从你家回去后,四喜大伯跟四喜娘他们好像好吵了一架!”刘氏说。
“四喜大伯都跟他们家摊牌了,说是受不了了他们家,吃肉喝酒吧,想不到有那么个大伯,一旦出了事儿,那就要把大伯推出来扛事儿了。”
听到刘氏带来的这番消息,杨若晴并没有什么意外。
“看着吧,那群蠢人,只有撞了南墙,撞到头破血流才晓得掉头。”
在没撞之前,嘚瑟得很,所以说,对于明事理的人,要用道理。
对于蠢人,就用物理攻击,这也是理嘛。
县衙。
此时,已经是晌午过后了,四喜娘一行四个人,每个人都饥肠辘辘,而且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尤其四喜娘,更是披头散发,明显一副和人吵架却又没吵赢,想要躺地撒泼,结果……也没落个好。
三喜不吭声,铁青着脸坐在骡车的最前面,跟赶车的车夫并肩坐一块儿。
陪坐在四喜娘两侧是,是她大哥和弟弟。
此刻,她大哥把脸扭到了另一边,额头上就差写了两个大字:嫌弃!
而她娘家弟弟,则已经是黑着脸一路的数落她:“我说老姐啊老姐,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咋做事还拎不清?”
“你真是到哪就吵到哪,咱今个是去县衙办正事的,你说你在车马行门口吃个早饭,都能跟人吵上,你咋就这么喜欢惹是非?”
“你是不是嫌你家的是非太少了?太清闲了?跟你一块儿出门,我特么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四喜娘也是满肚子的怒火,听到弟弟的数落,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是人家欺负我在先,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数落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弟弟?你小时候可是我带大的,你个没良心的!”
“快拉倒吧,谁家姐姐不带弟弟?让你带我,是让你在家里歇口气,要不爹娘得让你去田地里干活!”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
四喜大舅终于忍不住了,呵斥了他们。
先前一行四人步行到了清水镇的车马行那里,准备租赁一辆马车,或者牛车,或者骡车去县城……
四喜大舅和三喜两个去车马行里谈这事去了,四喜娘和四喜小舅负责在旁边的一个卖包子馒头的早餐铺子前买路上吃的干粮。
结果,四喜娘也不知咋地,跟另外一个同样买东西的妇人发生了口角。
最后口角还上升成了干架。
那个妇人也不是个好招惹的,长得是牛高马大,身边同行的还有两个男人,两个妇人刚掐起来,四喜娘很快就打不过了,被对方压在身下直呼让她弟弟过来帮忙。
他弟弟正准备撸起袖子来帮忙,结果对方两个男的也凑了上来拉偏架,这么一搞,不仅四喜娘自己被挠得一脸伤,就连她弟弟都在这混乱的过程中都挨了两拳头。
甚至,对方有个男的还有些不正常,在混乱中手还摸了四喜小舅某些不该碰触的地方,这可把四喜小舅给恶心的,当时就差点跳起来。
等到四喜大舅和三喜闻讯赶来,四喜娘看到自己这边帮手比对方多一个,还想找回场子。
可四喜小舅扛不住啊,又不好明说,只能拽着她就往回走,死活不许她再找事!
就这样,上了一辆骡车,为啥是骡车,而不是马车或者牛车呢?
因为四喜大舅和三喜问了价钱,马车太贵,他们舍不得,尽管马车更快,但是,他们只要今天能抵达县城就行。
牛车太慢了,还不如他们自己走。
思来想去,权衡了很久才找了一辆折中的骡车。
比马车慢,却比牛车快,比马车便宜,比牛车贵,但价钱高低也在几个人能承受的范围内。
关键点是,牛车后面就拉着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面半点遮盖都没有。
骡车上面,会有一个棚子遮挡一下,棚子可没有马车的车厢那样好,坐在里面外面人瞅不见。
这骡车后面带着的棚子,前后两面都是通的,不过好歹能遮挡个一二,也算不错了。
所以四人就这样,在车马行的车夫陪同下一块儿到了县城。
“妹子,接下来你要在跟人吵嘴,干架,别怪我和弟弟撂下你家事不管了,你太招人嫌了!”骡车进了南边的城门,在大街上继续往前走,走的很缓慢,因为三喜跳下车去跟路边人打听县衙在哪块。
四喜娘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埋着头,委屈得不行。
四喜大舅也懒得理她,四喜小舅也懒得理她,直到三喜回来。
“大舅,小舅,我打听清楚了,往前面走,到街中心再往东边拐,过两条长街差不多就能看到县衙大门炉子了。”
县衙是一个县城的标致物,就算是生活在县城小孩子们都知道县衙的大门朝那边开,所以三喜打听起来很方便。
一行人坐着骡车继续往前走,骡车行到最后,越来越慢。
原本还能在路中间走,后面渐渐地,就靠边缓缓走了。
为啥呢?
因为大街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马车,而那些赶着马车的人,一看就是城里非富即贵的,车夫和骡车,以及骡车上的几人,那自卑的感觉自然就上来了,很自觉的让到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