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庆园,客人们齐聚隐庐,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尤其是小孩子们,吃着炸鸡,就着薯条,喝着果汁,还有小礼物送,别提多开心了。
楼上楼下座无虚席,喜得郑青禾眉开眼笑,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赚麻了!
半下午的时候,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苏锦绣才姗姗来迟。
杜若怕别人应付不了,亲自带着人在庄子里转了一圈,越转苏锦绣的脸色就越难看,嘴上冷嘲热讽,“费这么大的力气,就整出这么个玩意?”
杜若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比不上世子,还整出鬼了呢。”
沈京斌是苏锦绣的死穴,一捅就痛。
这不,立马破防了,苏锦绣本来就是奔着找茬来的,仗着长辈的身份,就要教训杜若。
“杜氏,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敢顶嘴?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尚春,给本王妃掌嘴!”
尚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冷面一脚踹出老远,躺在地上哎哟哟叫唤。
见状,苏锦绣气得脸色发白,冲过来朝着杜若的脸狠狠甩下一巴掌。
今儿这气,她必须得出了,不然迟早憋出病来!
她就不信了,这破护卫还敢对自己这个郡王妃动手?
冷面还真敢,在他眼里,杜若的生命安全重于一切。
脚都抬起来了,却没用上。
杜若亲自上了,抓住苏锦绣的手用力甩开,接着左右开弓,啪啪两声脆响,将她的脸打对称。
打完,收工,拍了拍手上沾染的脂粉,满意点头:
“完美!”
早就想打了,今天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打就是傻子。
尚春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连滚带爬过来扶住自家主子,“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然后又恨恨地瞪着杜若,“你竟敢殴打我家王妃,疯了不成?她可是郡王妃,是你的姨母大人!你这是不孝!”
杜若左右看看,一脸无辜,“我殴打姨母?谁说的?谁看见了?”
转头问冷面,“你看见了吗?”
冷面摇头,嗓音又冷又硬,“没看见。”
“我看见了!”尚春叫道。
杜若哦了声,“那我也看见你偷我东西了,一百两哦,说吧,你把钱藏哪儿了?”
尚春:“……”
杜若:“拿不出来我可就要报官了啊。”
尚春:“……”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她说不过杜若,只能着急地拉了拉苏锦绣,“王妃,王妃您说句话呀!”
苏锦绣两眼一翻,直直地往后栽倒。
尚春没防备,眼睁睁看着自家王妃重重地砸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她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查看,却发现苏锦绣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好像要死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尚春眼珠子慌乱地转动着,手足无措。
杜若忽地抬手指着她,“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姨母拉死了!”
尚春要吓疯了,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轻轻地拉了一下王妃她就倒了,不关我的事……”
要真坐实了,那就是弑主的大罪,她还有命活吗?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尚春膝行到杜若跟前,痛哭流涕地恳求,“求杜神医大发慈悲,救救我家王妃,求您了!”
杜若摸着下巴想了下,还是走过去看了看。
今日开张,不宜见血,要是闹出人命那可太不吉利了。
也会影响以后的生意。
苏锦绣暂时还不能嘎。
另外,杜若也确实挺好奇的,苏锦绣这是咋的了?怎么比瓷娃娃还脆弱,拉一下就倒了?
查完体征,又探了探脉搏,杜若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奇怪,怎么好像中了毒?且似乎已经毒入肺腑了,再不治疗,等毒素蔓延至脑部,神仙难救。
杜若没有声张,命人将苏锦绣抬进一间客房,施针将其扎醒。
苏锦绣睁开眼,听说自己晕过去后,是杜若救了她,登时就怒了,“你离我远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在我身上动什么手脚?我信不过你。”
杜若:“其实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给我随便扎两针,那两巴掌就抵消了么?做梦!”苏锦绣却根本不想听杜若说话,目光怨毒地睨着她,“杜氏,真当有老夫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别忘了,吉郡王府背后站的是谁,本王妃已经给禹王殿下去了信,他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江漓!”
杜若呵呵:“我好害怕哦。”
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越发激怒了苏锦绣,苏锦绣本来转好的脸色,又开始不正常地发白了。
看情况不对,杜若忙叫人抬了担架过来,将苏锦绣塞进吉郡王府的马车,催着她们赶紧滚。
万一死在了庆园,那可就点儿背了。
把苏锦绣这个瘟神送走,杜若想了想,去麻将房找了赵老夫人。
是的,这老顽童不知怎的迷上了麻将,饭都不肯去吃,打得不亦乐乎。
杜若寻了个借口,好不容易才把人从麻将桌旁带离,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把苏锦绣中毒的事跟赵老夫人透了个气。
她跟苏锦绣不对付,但身为苏锦绣的嫡母,赵老夫人对这个庶女一向疼爱有加,杜若不想瞒她。
听杜若说苏锦绣中毒了,赵老夫人眼皮子一颤。
这事,赵老夫人早就知情,因为那毒……是她下的。
苏锦绣害死清儿,这个仇她必须报。
那药无色无味,寻常大夫根本查不出来,这也是后宅阴私手段之一。
赵老夫人本来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但苏锦绣,值得这样的死法。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杜若无意间给诊了出来。
“定是阿若你看错了,你姨母向来身子康健,活蹦乱跳,怎么可能有中毒这种事呢?想来只是照顾世子太累,又忧心忡忡,所以才脉象不稳罢了。”
“阿若你不用替她操心,她那么大个人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言下之意,不用管苏锦绣,爱死不死。
杜若眼神闪了闪,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那大概是我误诊了,看来医术还得再精进才行。没事了外祖母,您接着去玩吧。”
“不玩了,得回府了,晚些时候还有事要忙呢。”赵老夫人停顿片刻,问道,“那麻将,让外祖母带走一副可好?”
杜若失笑,“当然可以了,全带走都行。”
老人家玩玩麻将是一种对身心都非常有益的娱乐活动,能有效延缓大脑衰老,还能驱散孤独和抑郁情绪。
“但是不能玩太久哦,每天不超过一个时辰。”
赵老夫人满口答应:“知道了,保证听话!”
苏锦绣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去请了保和堂的皇甫大夫来,把自己最近总感觉疲乏困倦,常做噩梦,还有晕倒一事告知。
皇甫大夫听完后,脸色很是凝重。
仔仔细细地把了半天脉,眉头才逐渐松缓下来,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忧思过重,导致睡不安寝,人一缺觉,各种不舒服便都来了。等下老夫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个把月,慢慢会好转的。”
苏锦绣这才放下心来。
送走皇甫大夫,苏锦绣将其他下人支开,急切地问尚春:“如何,李宵他们得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