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些了吗？”魏子煜又问道。
“嗯……其他都好，就是鼻子有点儿堵~”我有些委屈道。
魏子煜听后想了想，随后劝道：“贵妃不是前些时候送了些香过来吗？听说其中有开窍醒神的药香，你可点来试试，或许有些疗效！”
“药香？！”听到魏子煜的话，我一时有些惊讶：“陛下……如何得知贵妃送了香料给妾？”
只见魏子煜微微一笑，用手抓了抓胡子便道：“做了这么多事儿，不显摆一下难道还藏着掖着吗？”
见我一笑，魏子煜便又答疑解惑：“你又不是不知道贵妃，先前她和他们家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念及他们家的好儿？如今终于是开窍儿知道讨好你便是讨好我，她又怎么会不大张旗鼓、到处宣扬呢？”
“陛下倒是快人快语，就这么直说了。”我有些始料未及，不想魏子煜这回说话倒也是直接。
“那不然呢？”魏子煜反问起来，随后叹了口气，“贵妃……你别看她年纪稍长，可也是从没怎么管过事儿。先前在东宫时万事皆有你许姐姐操持，平日也用不得旁人操心，顶多就是过年节的时候让贵妃和贤妃一起帮衬着，从未独自行事过。家世又不出众，性格嘛……也是中规中矩。以致也显不出来她来。好在安分守己，介儿又很有出息。”
“只是如今介儿太有出息，母家又得器重，倒也是愈发显得她庸碌。也是想急于在我面前显露她的才能吧，所以这先前行事便过于凌厉，只一味想要讨好我，以致与宫中不少人结怨。现下经历了这些事儿或许性子也收敛些，她母家也是。其实见她和乔家如此我也是多少有些支持的。但到底还是不太稳重，原本就循序渐进就好，指望着和念容的关系相处好就行，谁知贪心不足……此番行事也过于张扬，难免不会让人非议……”
说罢，魏子煜不禁撇了撇嘴。
见他烦恼，我便问道：“陛下满面愁容，可是有人为此叨扰了陛下？”
“也不算是叨扰吧，就是……”魏子煜转头看向我，“前几日穆王找过我，还带着贵妃和她母家送给其女眷的礼物一起来的。……穆王说得也有道理，想要收服人心也不是这样的办法，反倒是生出谄媚奸佞，于朝政不利。穆王谨慎小心，我很欣慰。乔氏讨好他也没有错，毕竟他算得上是宗亲之中说话有分量的。可如今一来，反倒是弄巧成拙。”
“穆王说得……倒也有理，自己行事倒是无妨，就怕那心生歹念之人以为有恃无恐便肆意效仿，反倒是误了贵妃和中书侍郎的名声。”我小心翼翼作答，“穆王也是为了陛下和贵妃考量，这样的良苦用心想来贵妃也不会不体谅的！”
“我也知道其中利害，但总觉得现下没那么要紧。可经穆王这么一提醒……此事最开始倒底还是有了我的默许，如今闹成这样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去当这个坏人吧？”魏子煜又道，“我已经旁敲侧击了些许人，只望他们能够明白我的心思，不要借题发挥，大事化小。”
“能做陛下的臣子自是不差的，想来他们定也能揣测陛下的几分心思，不会生事的。”我安慰道。
虽然我也知道，这些话就跟没说一样，全是废话~
“但愿如此吧。说来，那日穆王有句话倒是给我问住了。”只见魏子煜神情严肃起来，“他问我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为何不明示众人？早早儿定下来也省得人心不稳。”
听到这话，我只觉穆王好猛！这样的话换做旁人都够立即投胎了，难怪都说穆王和魏子煜关系好！
有了主意？所以魏子煜是已经在穆王面前明确了自己的心思？他难不成真的打算册立二皇子……？
“那陛下是如何答复穆王的？”我试探问道。
只见魏子煜若有所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这么久以来，我眼瞧着我这两个孩子及其母族为了储位一直是明争暗斗。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之所以甚少干涉也是想暗中考察一番。”
顺便借着两子想斗为你完成点儿政绩？我不禁心中这样想着。
话说虽然二皇子和三皇子及其身后的势力相争了这么久，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压抑。或许是有魏子煜在，二皇子和三皇子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处在一种良性竞争的状态。这种竞争不禁没有影响朝政反倒是还有些利国利民~
也许是我经历得少，这样的局面还是很少见的，正常史书上更是难得一见~
“私心觉得，与老三相比，还是老二更合适些。”魏子煜说话时的语气时那么从容、淡然，仿佛他说的是见寻常事。
可在我看来，反倒是衬得我有些局促。毕竟是立储的事儿耶！旁人历经千难万险、或有性命之忧都未必能知晓魏子煜的心意，魏子煜反倒这么轻易的告诉给了我？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信任我，还是想着借此试探？
没办法，和这样的男人相处久了，难免事事不会多想一些。何况这个男人的职业还是君王~
正当我想着要如何应答魏子煜的时候，只听魏子煜自顾自说道：“相比之下，老二的确更合适。可若真要决定下来，心里还总是觉得差那么一点点。”
“差一点点？”我有些不解。
“总之还是想再等等，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下定夺也不迟！”
魏子煜并未解释其中缘故，他只是觉得时机未到。
但我想，无非是魏子煜觉得天时地利人和其中有些方面还有所欠缺吧。
魏子煜在心中认定二皇子，那就说明其实二皇子的能力素质是得到魏子煜认可的。可迟迟不肯把重担交给二皇子，恐就是涉及一下外在因素吧。
或许是有更大的期许，魏子煜对二皇子也更严格，要求也更高。不过不管怎么样，如今能够确定的是魏子煜已经开始把二皇子当做继承人培养了，如若日后二皇子达到了魏子煜的标准，想必成为储君指日可待。
私心有些可怜三皇子和刘贤妃，枉费了那么多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明明天时地利人和也不差，但差就差在那魏子煜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