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是幻觉就好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肖若直直看着林柯。
林柯偏开视线不敢和肖若对视，嘴上仍坚持冷冷地：“怎么，看错你了？”
肖若拳头捏得咔咔直响，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林柯，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计较……”
林柯赤红了眼，粗暴打断：“不计较？我看你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不敢计较吧！”
肖若神色一点一点冷下来，望着林柯一字一句道：“林柯，有些话想想再说。”
“韩氏集团，世界百强，商业天才……”
林柯如同没听见肖若的话兀自数着，末了自嘲笑笑：“的确，哪一样都比我强，聪明人也该选韩少臣。”
假借贬低自己，实际上骂她只爱钱财，攀附权贵？
肖若心里的火噌地被点燃：“是，我就是看中了韩家的权势，我还他妈和韩少臣在床上滚了三百六十个圈呢。”
林柯瞬间扬起巴掌作势要打肖若。
肖若将脸凑过去，丝毫不畏惧道：“来，有本事你就打。”
巴掌停滞半晌，林柯终究下不去手，双目狠厉地说：“打婊子脏了我的手。”
听到两个字，肖若彻底愣住了。
他说她是婊子？肖若气极反倒有些想笑，那他自己算什么呢。
婊子的男朋友？
肖若不再废话，闭眼指着敞开的门吼：“滚出去，今晚别再让我见到你！”
“走就走。”
林柯随即抬脚向外走，临走前狠狠地看了肖若一眼，将门摔得震天响。
林柯走后，肖若仓皇后退几步，倒在沙发上坐下。
那边轩轩听到动静，从房里探出脑袋来看她。
“姐姐，你没事吧？”轩轩捂着自己有些被吓到的小心脏说。
太阳穴隐隐开始作痛的肖若强打起精神：“姐姐没事，轩轩记得喝完牛奶才能睡觉。”
轩轩晃晃怀里的空杯子，示意自己很乖的。
肖若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正在轩轩准备盖好小被子睡觉时，他忽然听到门缝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压抑痛苦的呻吟声。
那是他害怕肖若出什么事情特意留的门缝。
轩轩趴到门缝前，透过细细的光，看到肖若歪倒在沙发上，面色扭曲痛苦地喊着一个名字。
“少……臣。”
完了完了，轩轩心里大叫不好，他赶紧去扒拉肖若的手机，打通韩少臣的电话。
“爸爸，出大事啦！”
那厢韩少臣正在处理公司事物，带着眼镜神色冷静地说：“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妈妈生重病了，她看起来好疼哦。”轩轩小朋友绞尽脑汁地想形容疼痛程度，“特别特别疼，就像爸爸你打的十倍一样！”
小朋友形容词里的十倍，就应该是非常疼了
韩少臣神色凝重起来：“你看住她别动，爸爸马上过来。”
“嗯！”轩轩郑重其事地点头。
等韩少臣赶到时，轩轩正满头大汗地抱着肖若的头，看到他来，宛如见到救星。
“爸爸，你……你快来，妈妈快要疼死了。”
怀里的肖若头发被汗浸透，双唇紧咬溢出血丝，太阳穴青筋暴起。
韩少臣心疼地接过肖若，简单安抚轩轩情绪后，掰开肖若的眼睛查看。
瞳孔扩大，意识涣散……
韩少臣下意识伸手掐她的人中。
肖若忽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不住地喊：“少……臣……少臣！”
韩少臣听到名字，仿佛一道惊雷劈在耳边，他掐住肖若肩膀问：“若若，若若你想起来了是吗？”
可惜肖若紧闭双眼，根本无法回答韩少臣的问题。
一旁轩轩弱弱地开口：“爸爸你不要晃妈妈，妈妈会更难受的。”
韩少臣宛如大梦初醒松开了双手，他有些不确定的问轩轩：“刚刚听见我的名字了吗？”
轩轩点头。
他这才送了一口气，不是幻觉就好。
失去肖若的这些年，他无数次出现幻觉，总感觉能听到若若在喊他，可一回头，声音却又消失不见。
韩少臣怔怔地看着肖若的眉眼，他抚顺乱糟糟的额发，似乎要将这些年遗失的时光补回来。
……
第二天早上，肖若诧异地发现自己在沙发上醒来，一旁轩轩抱着糖担忧地望着她。
“姐姐，你好些没？”轩轩小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肖若一愣：“我挺好的呀，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轩轩没想到肖若会不记得昨夜的痛苦，但想想又觉得不记得也挺好的，他抬头扬起笑脸。
“没有什么，姐姐没事就是最好啦！”
同时递到肖若面前的，是轩轩手里的糖果。
肖若笑着收下，她看看墙上的时间，还早，可以给轩轩做顿早饭。
可等她到了厨房，却发现灶台上温着一锅小米粥，她惊讶地问：“轩轩这是你做的吗？”
轩轩一时语塞。
这锅粥是韩少臣特地留的，害怕肖若醒来头还疼，帮她舒缓神经用的。
“你会……够得上灶台吗？”原本想问轩轩会做饭吗的肖若看了眼轩轩的身高，迟疑地换了个问题。
身高被鄙视的轩轩翻个大白眼，跑到外面搬个凳子进来，站上去昂着下巴说：“喏，这不就行了。”
肖若诧异瞪大眼睛：“粥还真的是你做的呀？”
“咳，咳……算是吧。”没退路走轩轩只能点头应下，并且心里哭丧着脸想，爹地可别怪他，他也是没办法啊。
肖若赞许地摸摸轩轩脑袋，两人兴高采烈吃完这顿早餐。
就在拿起小书包要送轩轩去幼儿园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身影。
“对不起，我……”
肖若像是没看到有人一样走过去。
林柯皱着眉拉住她的手：“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肖若甩开手，带轩轩拉开足有两米远的距离，冷笑着说：“呦，这个时候就不怕脏了你的手了？”
“肖若，我……”林柯紧皱着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你倒是明说啊，我昨天晚上可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得很。”肖若索性双手抱胸等林柯的答案。
林柯为难地看看边上冲他龇牙咧嘴的轩轩，想示意肖若有什么话单独说。
肖若冷笑一声，牵起轩轩的胳膊：“轩轩，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