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光系元素融入了涅盘之火的缘故，白惜妍眼前的屏障之中夹杂了一丝艳丽的红，众人的脸都被这暖洋洋的光芒所照亮。
秦风的声音很轻，“是众生道。”
众生道，众生都渴望的道义！
刚刚秦风将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知道众生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禾久等人心中还是有些许的不信任。
但是看着白惜妍眼前这一道似乎是能够将所有力量都化为己用的屏障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有管众人的眼神，白惜妍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眼前这个高傲无比，从来不曾将她的话听进去的禾久明白。
她白惜妍，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做出自己的选择！
白惜妍睁开眼睛，周身平静下来的气浪再一次开始涌动。
众人这才知道，刚刚白惜妍根本就不是油尽灯枯，没有任何办法对禾久的箭阵做出任何行动，
白惜妍是清清楚楚地知道，禾久的箭阵，根本就不能对她造成任何的损伤！
此时的禾久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护体的道义。
而白惜妍身后的长剑却是骤然发出了亮光。
看着金银两色盘旋的剑身，月凤勾唇回头反问道：“破天剑？”
淡淡的三个字，其中嘲讽的意味简直是不言而喻。
秦风眨了眨眼睛，“吾看错了。”
白惜妍身后这把长剑可根本不是破天剑的气势能够比拟的，只是看起来形状确实是和破天剑极为相似就是了。
然而点亮的一瞬间，秦风就认出来了不同。
月凤现在已经没有了慌张，因为他知道，仅仅从道义上面看，整个六界之中，恐怕都是没有能够抵抗众生道的存在。
“尊者，您看这个女子身后的长剑，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秦风皱着眉头询问。
月凤睨了秦风一眼，“本尊的本命神器。”
“哦。”秦风下意识的点头应答。
只是这一次，月凤却是没有直接转过头去，再也不看男子，月凤依旧保持着侧眸的姿势，眼神落在秦风的脸上。
在月凤的注视之下，男子面色瞬间扭曲起来，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惊恐。
“啊？”
月凤挑眉，眼中满是恶趣味，“本尊的本命神器，混沌。”
其实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月凤的心中并不像面上这般淡定，别说秦风这样惊恐了，就是他自己看见白惜妍身后长剑的那一瞬间也是不相信的。
先天神明之中，自然也是有强弱之分的。
为何兽族竟然有两位先天神明呢？
六界众生是这样解释的，兽族最被天道所眷念，拥有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庞大，就算是将力量分给了月凤和羽朦两者，羽朦和月凤也是先天神明中的顶尖存在。
既然天道这样眷念兽族，又怎么可能和其他神明一样，仅仅只是机缘强悍呢？
兽族的两位，羽朦同月凤，他们诞生的时候，除了先天神明的身份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本命神器！
月凤口中的混沌二字说出来的瞬间，白惜妍身后的长剑突然抖动了一瞬。
月凤嘴角微微上扬，“混沌在你身边放了数万年，竟然还没将它收服？妍妍不过是一场悟道，它就自己过去了？”
秦风：“......”
六界众生都是知道禾久和秦风是人族之中横空出现的强者，但却是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是怎么拥有这样力量的。
但是禾久和秦风自己却是在明白不过了，所以他们这些年来听见六界众生都夸他们是天纵奇才，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虽然他们的确算是六界之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短短数千年竟然能够成为六界的至强者也是全然不可能。
他们能够到达现在这个地位，不过是因为月凤罢了。
当年月凤从天外天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满目疮痍的六界，于是月凤以身殉道，身上的神明经脉交给了禾久，而剩下的本命神器，号称能够同月凤本身的战力相提并论的本命神器，混沌剑，则是交给了秦风。
混沌剑，仅仅只听名字便能知晓其珍贵。
整个六界，能够用混沌命名的，无一不是珍惜至极，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例如混沌之气这样没有任何杂质，就是羽朦都心动不已的灵气。
六界众生听见混沌二字，能够想到的只有生命的起源，毕竟混沌生六界，六界生众生。
但混沌剑不同，混沌剑带来的却是死亡，所过之处绝对是寸早不生，混沌剑只要出鞘，除非吸够了所见到的所有鲜血和神魂，否则绝对不会出鞘。
所以六界众生都想看见混沌剑，却都不敢看见混沌剑，因为上一刻才见过混沌剑，下一刻就会被混沌剑直接抹杀于六界之中。
所以以前的六界之中，就只有混沌剑的主人——月凤，只有他才知道混沌剑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是现在的六界之中，其实很多人都已经见过了混沌剑，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把剑的名字，他们都以为，那是秦风的破天剑！
月凤轻笑了一声，“混沌向来是自傲无比的，能够屈尊跟在你身边待了数万年，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难得的，今日的月凤几乎是将以前一千年才能露出的笑容全部勾起来了。
月凤看着白惜妍身后的长剑，眼中满是柔意，不知道究竟是对着这个从月凤睁开眼睛之时，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混沌剑。
还是这个自己千挑万选，最后才认定的召唤师，自己的本命契约者。
“如今终于找到了他自己喜欢的主人，也算是混沌的幸事。”月凤的声音很轻。
秦风感叹，“我才不过只是激发了混沌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就能够被尊称为剑道至强，有生之年，不知道我能否见到这个被混沌自己选中的主人，究竟能够造成怎样惊天动地的现象。”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功夫，白惜妍已经让身后的长剑向着前方挥动出去。
那一层层金银交杂的气浪倒影在月凤淡红色的眸子中。
这一次，就连月凤的瞳孔都已经缩成了针尖大小，震惊和欣喜在这万年来都古井无波的眸子中不断流窜。
月凤突然勾唇，“不用等到将来了，你现在就能看见混沌剑使用出十成的力量，究竟是怎样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