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进退
周川与程亦栀先去喂了芷云鹤，惊讶发现这些瑞兽竟是散养的。
“没被控制住，这些芷云鹤也不会飞跑哈？”周川一边喂一边说道。
他们喂的东西是一种2厘米宽的草团，还微湿，青草气息浓厚，不知是什么做成。
远远传来一句：
“鹤本就是空灵自由的象征，若是作了槛花笼鹤[1]，岂不是违背鹤轩本意？”
稀稀拉拉的另几个房客显然认出来者，拱手道“鹤仙”“墨老板”。芷云鹤鹤群也轻轻啼鸣，似是欢迎。
说话的人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性，容貌清秀，眼如星辰，乌黑头发如瀑布般流淌在肩上，周身洋溢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他着一身类似于道袍的古代服饰，袍子由精致的白色丝绸制成，上面用金线绣了些符文，道袍的边缘用细软的羊毛滚边。腰间挂了一枚素色玉佩，行走间更添几分飘逸。
好一位谪仙人。
“老板。”程亦栀拱手道。
周川也学着大家打了声招呼。老红也瞟了一眼，跟没兴趣似的又扭过头看芷云鹤去了。
在它们鸟界的审美，芷云鹤也是很好看的~
谁不喜欢看美鹤啊，嘿嘿嘿....
“两位小友，晚上好。”墨仙还礼，客气道，“这位小友的鹦鹉宠兽好生特别，不知是什么品种？”
“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一只彩金鹦鹉爱上了一只小伶鹦鹉....”
老红：？？？看在今天有美鹤，我不跟你翻脸哈。
“我鹤轩从事鸟系妖兽繁育多年，从未想过彩金鹦鹉与小伶鹦鹉还能杂交育种，诞下后代....奇也怪也....小友是幸运之人。”
“大自然啊灵力啊爱情啊，这些事都说不好的。”周川起劲了，“咱们的眼界可以再打开些。”
墨仙哈哈笑起来，没再纠缠。
“在下墨仙，鹤轩之主。两位小友怎么称呼？”
“周川。”
“程亦栀。”
墨仙听到程亦栀的名字，眼波微动。
“很高兴二位光临鹤轩，慢慢赏玩。”
“我先行一步。”
说完他便离开，仿佛刚才只是一阵风吹过，在这楼宇间停留了几分。
.....
两人喂完芷云鹤，回到程亦栀的豪华套房，终于要进入正题。
周川在昨日晚上的火种集会中，顾虑到那时的氛围，还是没有找程亦栀说明陈家真正的情况。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程亦栀多少知道陈家与他的血仇，却不知道，陈家涉嫌卷入巫蛊之术。
“你知道巫蛊之术吗？”周川开门见山问道，却好好观察着程亦栀的反应。
程亦栀好好回忆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我记得是一个多年前被剿灭的邪教所奉行的法术？具体的并不知道.....陈家与巫蛊之术有关？！”
周川心道，4年多前国家剿灭莲心教，此后巫蛊之术销声匿迹，那时程亦栀也就14岁，不了解才是正常。
“我与乌姜需要给你看点东西。”
程亦栀点头。
周川拨通了乌姜的视频电话，当然了，他已经与乌姜提前商量好了这些，这也是他提出火种集会6人明牌的目的之一。
增加程亦栀对他、对乌姜的信任度。
“你好，程亦栀，我是乌姜。”乌姜的身影以全息影像的方式显现。
“你好。”程亦栀礼貌道。
“陈世运的儿子陈言已死，这是他的女儿陈芝芝。”
投影画面一转，是透明仓中人首虫身的陈芝芝。
程亦栀瞳孔放大，似是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乌姜这边，陈芝芝看到了投影中的周川与一个女生，开始嘶叫起来。
“周川！！周川！！我要杀了你！啊！啊！！”
陈芝芝的神志在药物的作用下清醒了很多，逐渐，她发现不对，旁边那个女生怎么越看....越眼熟？
“不对...不对！你是？程亦栀？？？！！你是不是程二小姐？？？”
陈芝芝与陈言十二岁时，有一年过年陈世运有幸也被召回程氏，那一年他带上了这两个孩子，陈芝芝在人群的边缘，远远看到了聚光灯下的程家嫡系——程二小姐，程亦栀，如同雏凤。
陈世运还介绍道，程二小姐是天赋异禀的火系原灵者。
在此后，陈芝芝就时不时看关于程亦栀的消息，甚至收集她的照片....
“程二小姐！！救我！救我啊！！！我是汉城陈家的陈芝芝，我爸叫陈世运，我们是程氏的支系，救我！求求你了！”
“杀了周川！杀了周川啊！是他把我变成这样的！！”
再后面都是车轱辘话滚来滚去。
乌姜按下按键，透明仓的仓体变色，隔绝了视线与声音。
“陈芝芝使用了巫蛊之术，与自己的宠兽毒足蚰合二为一，现在南雨林国兽园仅能通过药物来维持陈芝芝的精神，但最多几个月，它的主体意识会完全被毒足蚰侵占。目前为止，没有救助方法。”
乌姜解释道。
“我是负责它的科研，催眠、套话那些是别的同事负责，据目前她吐露的信息表明，巫蛊之术与陈世运可能存在关系。”
“更多的信息，我不便再说了，希望程小姐明白。巫蛊之术遗毒再起，程氏作为盘踞在第七大区的大家族，理应与南雨林国兽园共进退。”
乌姜这话听着就不对味儿了。
她在暗示什么？
程亦栀的眉头狠狠皱起，眼神复杂。
“谢谢！”周川接话道，“辛苦了哈！”
“算是还了你把它送过来一事？”乌姜笑道。
“客气、客气，那先这样？”周川挥手道别。
“二位再见。”乌姜挂掉了视频。
挂掉电话后，乌姜的笑容慢慢褪去。她平生最痛恨的一是战争，二是巫蛊之术，若程氏的部分人也在其中行什么鬼蜮伎俩。
那么同样是她的敌人。
周川心里明白乌姜的意思，但是对于两人间的火药味，还是想先缓和缓和，毕竟都是来帮他的。
白鸽说的，火种里的大家都可以信任嘛。
如果都是一个目标，那就不要搞内斗。
他起身烧水泡茶，留给程亦栀冷静思考的时间。
一刻钟后。
周川将茶递给程亦栀。
“到目前为止，我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对吗？”
[1]龚自珍终于把前面的章节都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