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周南的靠山
那周南一路滚回了仁善堂大门口，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街小巷上的人纷纷跑出来看这样的奇观。
就算他们不认得周南，一个人在大街上吭哧吭哧地滚那么久，也着实引人注目了，更何况很多人还都认得出，这位就是那个有头有脸的周南。
“这是那周家老爷？”
“疯了吧，这是干啥啊？”
“会不是中邪了？”
“嘿，你别说，还挺是个乐子的……”
众人议论纷纷，有不少闲着的人还一路跟着，就为了看看周南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仁善堂的伙计却是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自家老爷怎么成了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看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们赶紧将周南抬进来，又塞进轿子里把他送回家，说明了情况。
周南的妻子也是急得手足无措，有的请大夫，有的请道士，一番折腾下来，周南总算是慢悠悠醒过来。
“你们怎么这种表情？我怎么在这儿？”
周南看着床边围着的人，满脸疑惑，又见稍远处站着几个大夫和道士，更加不明白了。
“老爷，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啊？”周氏哭哭啼啼地问道。
眼看周南不明所以，管家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周南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羞得满面通红，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面子都丢光了。
不，不仅是他的面子，还有仁善堂的面子，全都丢了！
“混账东西！一定是白家那群人干的好事！”周南勃然大怒，怒吼着。“定然是他们用了什么邪魔妖术，这才让我丢了神智，干出这等事情来！”
周氏哭道，“老爷，他们今天敢羞辱你，明天就敢要你的命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周南本就在气头上，被周氏这么一说，更是气得近乎发疯，叫嚷着就要带人去白家算账。
管家急忙拦住他，“老爷，使不得！看来这白家人是会妖法的，您就这么过去，万一他们再反过来害您怎么办？”
“难道这口气我就要咽下去？！”周南怒道。“他们欺人太甚，此仇不报非君子！”
管家劝道，“老爷，我虽然没亲眼瞧见，但您都吃亏了，想来那白家人是不好惹的，尤其他们还让您中邪了，正面招惹他们，只有我们吃亏。
“依小的所见，反正您瞧上的也不是宅子，而是那宅子里面的东西，不如咱们走偏的，暗中下手把那些东西偷出来，也省得再同他们打交道。”
说话间，周南已经慢慢消了火气，他瞥了一眼管家，没反对，示意他继续说。
管家知道主子心里还在权衡，笑着劝道，“就算他们发现了，只要没证据，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周氏迟疑道，“可是，这家人会妖术的啊，他们有没有证据不要紧，要是被记恨上了……”
管家笑道，“夫人，您怎么回事？您忘了，老爷在朝中也是有靠山的呀！咱们请那位大人给白家扣个‘妖法祸乱’的罪名，把他们抓进天牢，会妖法又怎样？还不是束手就擒！”
听到管家提到自己的靠山，周南的表情总算舒缓了一些。
他冷笑一声，说道，“那白家如此无礼，确实该给个教训！管家，你即刻去办，等东西到手，请大人出山，便是白家的灭顶之日！”
“是！”
管家应了一声，急忙去操办了。
另一边，墨怀柳前来拜访，白芜将周南的事情说给他听，墨怀柳本来眉头一皱，但在听到周南是滚着回去时，倒是被逗得合不拢嘴。
“那周南居心不良，如此这般也算是罪有应得。”
墨怀柳捧着茶杯，悠闲地做了评价。
“不过他恐怕不会死心，要不我让玄羽带点人来，晚上守着？”
白芜摇摇头，“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要是真敢来，干脆就和他撕破脸，把事情挑明，再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死了这条心，别再打我家的主意。”
她没透露雪灵的特殊能力，只说是自己点了周南的穴道让他静脉堵塞，气血上涌导致神志不清，这才发疯爬了回去。
墨怀柳仍然不放心，“可是……”
白芜笑道，“我们来了没多久，对家里还不熟悉呢，你今天又要让人过来，就算他们啥也不干，我家人被外人盯着，也会觉得别扭呀。”
墨怀柳想了想，倒也觉得在理，便没再强求，只是让玄羽盯紧点仁善堂。
既然在白家盯着不行，那就干脆直接去盯周南，万一他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从源头上扼杀。
“对啦，关于我家这宅子，你能帮忙查一查吗？”
白芜想起那些金子，还有小白的反常举动，便主动对墨怀柳说。
“我感觉这宅子应该没那么简单，恐怕还有咱们不知道的隐情。”
墨怀柳点头，“包在我身上，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去查的。”
说到这里，他垂下眼，语气带着歉意，“……抱歉。”
白芜疑惑道，“好端端的，你突然道什么歉呀？”
“我本想帮你们安顿好，结果只是一个房子就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倒是好心办坏事了。”
墨怀柳自嘲地笑了笑，总觉得这次是亏欠了白芜。
若是他没选这个房子，恐怕就不会招惹来周南，更不会给白芜添那么大的麻烦了。
白芜对此倒是丝毫不在意，反倒安慰起他来，“错的又不是你，是仁善堂！本来就是周南人品有问题，你别把罪揽到自己身上嘛。”
见墨怀柳还是闷闷不乐，白芜想了想，知道怎么哄他，于是掌心敷上他的手，笑眯眯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那就晚上请我吃顿饭吧。”
墨怀柳显得精神了一些，“这个好说，你想吃什么？”
“唔……京城有什么好吃的？”
“那可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吃不到的。”
眼看墨怀柳一脸骄傲，白芜眨眨眼，调皮道，“真的？那我要吃炒星星月亮，还有天上的云彩，还有九天银河……”
“你哟……”
墨怀柳知道她是故意的，虽然语气无奈，脸上却是挂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