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岐言眨巴了下眼睛：“她们会把我卖到哪里去？”
宋禾早想了想，举例道：“把你卖到一个卫星导航都定位不到的山沟沟里，去给人家做儿子，或者卖到一个很穷的地方去，给人家做童工，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还吃不饱饭，活干不好还会打你，说不定等过个五年十年的，你连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石岐言被她描述的场面吓得大惊失色，捂着自己发颤的小心肝：“我、我记得的，我不会忘记的，我叫石岐言，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小宝贝……”
宋禾早适可而止，没有再多说吓他。
她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垂眸道：“所以要和陌生人保持距离，万一我今天是个坏人呢，不能跟没见过的陌生人这么亲近的，知不知道？”
石岐言：“可是你是我的姐姐呀。”
宋禾早：“我不是。”
石岐言小朋友委委屈屈地看她一眼：“我不管，我就是知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姐姐。”
宋禾早：“不是。”
石岐言：“你是的。”
宋禾早：“不，我不是。”
石岐言拉着宋禾早的衣服，死活不肯松手：“你是你是你就是，你是我的姐姐！”
宋禾早：“……”
头疼，小朋友开始闹了。
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位看着鬼灵精的，也还是个熊孩子的年纪。
宋禾早忽地脸色一板，正色道：“石岐言，你再闹我就把你卖了。”
“……”
石岐言小朋友两手一缩，瞬间死死捂住了嘴。
宋禾早挑了下眉，看来还挺好用。
过了一会儿，石岐言从两手指缝里露出一张被夹住变形的嘴，依旧不死心地嘟囔道：“我不信，你才舍不得呢，反正你就是我的姐姐。”
说完，立马又把自己的嘴给捂上。
“……”
陆深的电话打过来，宋禾早没有理小朋友，接起电话走到一边：“阿深。”
“宝宝到医院了吗？”
“到了。”
“好，你们见到阿姨了吗？”
“爸爸刚进去病房，我还在外面。”
“嗯？那怎么不进去。”
“我想等一下，因为我过来之前，也没跟她说过……”宋禾早指尖戳着墙面。
陆深微顿，低声道：“别怕，阿姨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嗯。”
……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宋禾早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见她打完，石岐言凑到她身边，一张小脸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宋禾早忍不住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做过这种表情。
小屁孩眉开眼笑的：“姐姐，刚刚跟你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姐夫吗？”
宋禾早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是姐夫，但不是你的姐夫。”
石岐言小朋友已经开始表演选择性失聪了，一脸惊喜地道：“原来真的是姐夫啊，那真是太好了姐姐，我下次能见见姐夫吗？”
宋禾早用一根手指抵住眼前这个矮冬瓜的额头：“你怎么想见的那么多，我的奖你想见，我的人你也想见。”
石岐言扭扭捏捏地晃了晃，娇羞道：“那人家之前没见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