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见小姑娘缓过来了，才松了口气：“晚上要学什么？”
宋禾早这次细嚼慢咽下口中的东西，才开口说话：“就是那个CPA。”
陆深挑了下眉：“要不要我帮忙？”
宋禾早沉默了下。
不是她不想相信陆深，而是这已经不止是系里跨专业的程度了，这是直接跨院别了。
宋禾早一脸真挚又疑惑地看向陆深：“你要怎么帮忙？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
陆深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你不知道吗，我大二双修了金融学。”
“……”
陆深又缓缓开口，朝宋禾早丢下了一颗炸弹：“而且我已经考出了CPA。”
“……！”
宋禾早一脸震惊地看向陆深。
她还真不知道。
一直以为陆深就是计算机系的……
她光是一门审计学就有些头疼了，而他居然还修两门专业……
陆深看着宋禾早的小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了，有些无奈地失笑，对于宋禾早的这个反应，他真的是没脾气了。
有些东西就算一直都心里清楚，但是当事实就那样残忍地摊在眼前的时候，心口还是会传来阵阵麻木的钝痛。
他一直以为，当一个人在茫茫人群中看不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另一个人所站的位置足够高，就能让那个人注意到。
其实陆深来经管系这件事，当时在S大还挺轰动的。
他在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就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后来他要修第二专业的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出去了他的课表，以致于他上课的教室经常人满为患。S大的学校论坛里，还经常有人po出偷拍的陆深在经管系教室上课的照片。
可以说，他来经管系的事百分之九十九的S大学生都知道。
而他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显然就是那百分之一。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那就更别提她会知道当初他选这个第二专业的理由了。
陆深看向低头吃着早餐的宋禾早，眸底的笑意有些发苦。
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嫉妒那个叫韩景州的人。
嫉妒那个人就那么轻易地，得到了她的全部目光，得到了她那么多年固执的喜欢。
真的，过去一次又一次的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名字，他不得不承认，他快要嫉妒得发狂。
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低头吃早餐，忽然抬起小脑袋，一双杏眸认真地看向男人，顿了一会儿，她缓缓开口：“陆深，学两个专业是不是很辛苦啊。”
她的语调轻轻柔柔，宛如一片鸿毛拂过他的心口，让人有些痒痒的。
阳光穿过大大的落地窗，将两个人笼罩在温柔的金色光晕里，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虹膜的形状，他在她澄澈的眸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小姑娘从前开始就是这样的专一而认真，陆深心下似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就这样吧，她都已经和那个人分手了，他还在计较什么呢。
陆深抬手揉了两下宋禾早的脑袋，嗓音微微压低开口：“还好。”
是真的还好。
S大人才辈出，选修第二专业的人随便一捞就是一大把，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一个分院里的活动，或者上大课的时候，他还是偶尔能看到她。
“……”
宋禾早默了声，双手捧着那个豆浆的玻璃杯，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
她偷偷摸摸地看了陆深一眼，贝齿轻咬了一下玻璃杯沿，总感觉陆深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学两个专业肯定很辛苦，她刚才是不是让他回忆起了被论文支配的心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