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谈点生意
最近的日子里，梅茨格一直奉命在伯尔灵城天酒地，心中却十分困惑，自己该什么时候归队呢？
谁知，现在不是他归队，而是队伍奔着他来了。
梅茨格不禁在心中嘀咕，莫非这都是计划之中？
他首先向伯尔灵城通报韦森军即将到来的消息，有关方面不敢拒绝，只能划出一个距离城市最远的地方。
让梅茨格最头疼的还是军粮筹集问题。
拂晓商会调集了一笔巨款，但不久前大宗粮食交易刚结束，不少粮食运去韦森公国，市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粮食，有钱也买不到。
好在梅茨格最近交的朋友起了作用，他在城外一处庄园里见到了对面皮亚斯特王国的马尔钦伯爵。
马尔钦听说过梅茨格，热情地询问他那传奇般的经历。
晚饭时，两人才开始提正事。
梅茨格切下一块烤猪肘问：“不知伯爵有没有做一大笔粮食生意？”
马尔钦早已知道他的目的，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虽然管理南方最大的粮仓，但里面的粮食不是我一个人的。”
梅茨格听出了他的意思，点头说：“是啊，那是大家的粮食，大家都有份吃。”
马尔钦的意思很简单，如果要打那些军粮的主意，光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做到的，需要把其他人拉下水。
他见梅茨格明白了，只是点了点头，喝一口啤酒，没有说话。
梅茨格继续说：“想必你听说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吧，北面更加冷。”
马尔钦说：“是啊，去年我家的喷泉比往年早了差不多半个月结冰。”
梅茨格说：“我接到一个朋友传来的消息，萨米联盟今年夏天比往年短，粮食歉收，恐怕很多人会在接下来的冬天里饿死。”
马尔钦的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已经有说法，斯维里埃王国南侵是因为气候变冷导致粮食多年歉收，苏奥米王国也因此进攻斯维里埃王国，如果再加上一个萨米联盟，局势就难了。
梅茨格继续说：“韦森大公和萨米联盟的关系极好，我们韦森公国和他们有大量贸易往来，所以很容易就打听到北面的商业情报。”
“现在北面缺粮食，所以降价上涨得很快，能比以往多换两三成的兽皮。”
“我们南面的天气也在变冷，兽皮的价格一路涨高，已经达到了几十年的最高点。”
马尔钦点了点头，前阵子自己打猎的时候猎到几只狐狸，发现狐狸皮的价格比以前高多了。
梅茨格认为地说：“我的这位朋友有些门路，和萨米联盟的不少部落关系极好。”
“如今斯维里埃王国虽然在进攻丹玛王国，但不会进攻萨米联盟的商船，考斯道夫也担心自己的军队在南边时惹怒了北边的邻居，要是他们南下就糟糕透了。”
“我这位朋友可以请来很多萨米联盟的朋友，在海上遇到斯维里埃王国的巡逻船时专门上前交涉，给一点好处就打发了。”
“我的另外一位朋友在高卢王国很有路子，北边的皮毛可以轻易在那里卖出高价，税收方面的官员已经打掉好了。”
马尔钦听后沉思良久。
他对韦森军有所了解，梅茨格说的第一个朋友不知道是谁，第二个应该就是第3师的师长尤金，此人正是来自高卢王国，父亲在那边权势滔天。
正好，第3师准备要来伯尔灵城这边，尤金也会过来，正好协调这笔生意。
梅茨格最后说：“如果伯爵大人愿意一起做这笔生意，我们可以多叫些船过来。”
马尔钦一瞬间敏锐的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他说“多叫些船过来”，说明他们原本就有倒卖军粮的打算，叫上自己不过是要多赚一些。
倒卖军资嘛，这事他没少干，所以没怀疑，不过是这次的买家不同以往罢了。
“嗯……”马尔钦沉吟片刻，“你们要多少？”
梅茨格笑了起来，自信地说：“你们卖多少，我们就要多少，韦森公国的人不会放着钱不会赚，船不够可以从别的地方调。”
“但时间不等人，首先北面的海很早就会结冰，其次不知道你们的卡西米尔陛下会不会很快还钱，他一还钱我们就会撤退。”“所以这笔生意是在和时间赛跑，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说完之后开始开始慢慢品尝起烤猪肘，不时喝一口啤酒。
马尔钦缓缓吃起自己的那份晚餐，脑子里不停的权衡利弊。
这一票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利润很丰厚，但风险很大。
其中最大的麻烦就是国王派来的钦差大臣，他每天就是盯着仓库，以前的小打小闹很容易把他喂够，这一次恐怕很难喂饱。
马尔钦最后说：“请恕我无法马上答应下来，我需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
梅茨格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我在伯尔灵城恭候佳音。”
“对了，价格就按今天伯尔灵城批发粮价的八成算，到岸价。”
马尔钦眉头一挑，卖军粮回出事，那些买军粮的也会承担一定风险，所以价格会比市场价低不少，走水路运到伯尔灵城按八成算挺实惠。
价格合适，工作就好做多了。
马尔钦离开后，梅茨格松了一口气，这忽悠人的事还真不适合自己，要是老婆在就好了，她硬是能把加了一点和换上漂亮包装的虫粉给讲贵三倍价格。
这次马尔钦是有备而来，仓库的其他要员和钦差大臣一直在当初腓特烈买枪的小镇上等消息。
很快的，梅茨格和马尔钦喝起了下午茶。
马尔钦面色忧愁地说：“这次有些麻烦，卡西米尔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策反了我们中的一员，他知道了这件事。”
梅茨格漫不经心地说：“这么说，这次生意做不成了，真是遗憾。”
马尔钦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梅茨格这态度，莫非另有依仗，难道是在谈的不只是自己这一家？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己的仓库所在地距离这里有些远，能搭上线只是自己的朋友恰好最近和梅茨格喝了几次酒，万一梅茨格还有别的朋友呢，搭上河对面其他仓库的线也不去不可能。
马尔钦很快就想到对策，心中庆幸自己和同伙们说是按市价七成，打算那一成自己吃了，现在只能自己吃点亏了。
他说道：“请不必担心，我联系了一位亲戚，和钦差大臣做了工作，只是他的条件有些苛刻。”
梅茨格毫不在意的端起茶杯喝茶。
马尔钦继续说：“他说，如果能收到三台照相机当礼物，价格可以降到七成八。”
他说完以后有些紧张，不知道别家开价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多加两台照相机会不会适得其反。
梅茨格漫不经心地说：“我也想按八成给你，大家交个朋友，但是做这生意的朋友也有朋友。”
马尔钦好一会才绕过弯来，发现自己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给梅茨格安排回扣。
他想了想，这回扣恐怕也不是梅茨格一个人的，于是咬着牙说：“按七成八结账，七成四提货，我在伯尔灵城的银行认识几位朋友。”
梅茨格缓缓喝完一杯茶，最后说：“我不能让你太亏本，按七成九结账吧。”
马尔钦等了半分钟他没下文，心中暗骂，你不想我亏，那倒是把提货价也往上提一下啊。
梅茨格继续说：“照相机没问题，我的面子在韦森堡城有点用，要得五台不是问题，不过需要点时间运来。”
马尔钦心中有点激动，这照相机可是宫廷贵族中的时髦货，搞不好可以让路子更野一些。
双方很快谈妥，马尔钦把粮食运到拂晓商会的仓库，梅茨格在那里验货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了庆祝合作愉快，梅茨格把一块在韦森堡城地摊上卖的“珍藏多年的军用怀表”送给马尔钦。
别问这块表为什么有些破，也不怎么准，上过战场的怀表有点磕磕碰碰的问题不正常嘛，它的纪念意义大于使用价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