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囚狱……更该死。”
森冷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苏瑶的耳蜗，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在她脑海里炸开嗡嗡的轰鸣。那声音里翻涌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天灵盖，连指尖都泛起细密的颤意。
苏瑶紧咬牙关，银牙几乎要嵌进下唇，才勉强压下那股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惶然。掌心的匕首被攥得死紧，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节发白，她正要凝神锁定声音的来处，眼角的余光却猛地撞上一道残影。
秦淮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身前一米之地。衣袍的下摆还凝着未散的劲风，他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那股凛冽的杀意冻结，一双眸子死死锁着苏瑶，里面翻涌的猩红杀意是从未见过的狰狞。
幽暗之中，秦淮眼眸里的猩红惊得苏瑶心头一窒，原本稍稍稳下的气息再次变得不宁，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地又紧了紧。
“能短暂提升武者实力的药剂也好，隐藏在大夏的神秘物件也罢，其实这两样东西对你们来说，恐怕就是那墙角的尘埃、路边的碎石吧！”秦淮盯着苏瑶，声音冰冷。
“也不知道这始作俑者，许了你们狱主多大的好处，竟能让他这般不顾一切，甚至不惜搭上精心培养的下属。”
秦淮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眸子里杀意却是随着声音落下骤然暴涨，周身的寒意也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刃。
而苏瑶听到秦淮的这番话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她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冷刃，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秦淮。
也许是想到姜旭当初毅然决然的离开与眼前之人有所关联，上一秒还处于气息不宁的苏瑶，下一秒眼底那抹惶然被淬了毒似的恨意取代。
苏瑶的前后变化，以及眼中的恨意都未引起秦淮在意。
“有什么遗言么？”秦淮向前踏出半步，周身凝结的杀意陡然倾泻，如同一座骤然崩塌的冰山，带着千钧之势压向苏瑶。
苏瑶被这股威压逼得喉间发紧，却猛地扬起下巴，眼底的恨意烧得更烈。她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握着匕首的手腕骤然凝聚真气：“少废话！要杀便杀，你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真像个娘们！”
话音未落，她突然矮身旋踢，靴底带着破空的锐响扫向秦淮膝弯。这一下毫无征兆，竟是要在绝境里搏出一线生机。可脚尖刚要触到对方衣袍，就被一股无形的气劲弹开，震得她小腿发麻。
秦淮看着她眼底不肯熄灭的火光，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冽的嘲弄：“哦？这旋踢的招式，倒与姜旭那小子有六七分像。”
“真是可惜啊，道不同，终究难以为谋。不然啊，你与姜旭说不定能走到一起呢……。”
秦淮的声音放得极缓，像钝刀割肉般一寸寸碾过苏瑶的心脏。简单刻意的言语，却在苏瑶脑海中描摹了一幅幸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