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认真的看了看对方，还是一脸茫然
陆乘风点破：“你们说说看，你们 像不像办事员？像不像便衣？像不像干部？”
俩人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俩 早上都坐了一会儿办公室，
隐约地，真的把自己当成干部了，
尤其是那根钢笔插的，
那绝对是知识分子和干部的标志。
两人不得不承认，陆乘风的眼光真的很厉害，一眼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陆乘风继续道：“你们想想看，你们冲到人家地盘上。也不给人打个招呼。”
“拿个本子，在那儿哗哗的写，让别人怎么想呢？
“领导微服私访？便衣过来调查取证？显然都是来找茬的嘛！”
“所以呀，你们是一开始把人家吓着了。”
“不然人家本来就是做买卖的，哪会一开口就把你们往外轰？”
两个家伙这才反应过味儿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刘光天还回忆起，那第一个扎着羊角辫子小姑娘营业员，
他朝那个小姑娘走过去的时候，
那个小姑娘的脸色好像是苍白的，嘴唇还在哆嗦，显然是吓得不轻。
可是他一开口，那个小姑娘就发飙了
看来真是他们哥俩的问题，装逼装的太过头了，结果遭了雷劈。
给新人疗伤的核心是找到问题，解决问题，才能恢复信心。
陆乘风接着教育：“昨天不是跟你们讲过吗，首先就是要搞人，就拿今天的事情，你们如果能够跟营业员搞好关系了，你们想问什么，她们都会告诉你的。”
俩人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他们有点太莽撞了。
陆乘风：“其实你俩都摊上了好差事，你们难道没发现，那些营业员可都是女的，以后你们会经常跟她们打交道，总比让你们待在车间里，混在男人堆里强吧？”
说到这里，看到两人脸上都有了喜色，心里就笑：得让他们发现乐趣才行。
陆乘风：“现在你们想想，我教给你们的任务多简单，就是让你们想办法去认识那些小姑娘，跟他们交朋友，你们以前不是老吹牛，拍婆子水平有多高吗？现在给你们机会显示你们的本事，怎么怂啦？”
这话说的醍醐灌顶，太实在了，二人都不敢相信。
刘光天不好意思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真去拍，要是出事了，我们可不管啊？”
陆乘风笑了：“出事， 好办呀，要么你娶回家，要么你吃花生米，我怕什么？”
“你得让人家小姑娘喜欢你，你又不能耍流氓，你得有分寸，又得有手段，”
“那些营业员，没那什么城府的，你嘴巴甜一点，再给人家送点小礼物，搞好关系很轻松啊！”
说到这里，陆乘风想到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一人给了他们五块钱。
“这是你们两个人春节前的活动经费，去买点大白兔奶糖，再一人买一包大前门，放在包里。”
“这就是搞关系用的，以后到供销社，见到女营业员就递奶糖，见到男的就递烟。道理不用我说吧！”
两人高兴坏了，拍婆子还有活动经费，这待遇也太好了！
陆乘风最后总结：“其实你们今天做的已经挺不错了，跑了这么多家，我知道你们很努力了。”
“下来就是提高水平的问题，这个需要一点一点总结，一步一步来的，不着急，”
“你们想想，你们把那些营业员的关系都搞好了，到时咱们的自行车进场，有顾客来，她们肯定会拼命推荐咱们的货，是不是？”
两人可算明白了陆乘风的用意，不由得佩服的连连点头，
陆乘风这家伙，什么事都想在前面，果然有水平。
陆乘风：“这就叫，兵马未动，销售先行！你们做得越细致，以后咱们的销量越高！”
两人心领神会。
接着陆乘风还跟他俩教了一些搭讪的技巧，
把俩人听得目瞪口呆：难怪，陆乘风都有对象了， 自己还是光棍，原来是学问少呀！
从此，陆乘风有了两个忠心的部下。
给两个二货培训完，让他们下班。
自己刚想走人，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田师父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位，居然是吴文山。
陆乘风喜出望外，这可是稀客。
吴文山那是意气风发，满脸都是暴发户的幸福感。
见了陆乘风，高兴的恨不得扑上来，啃陆乘风几口。
两人互相恭喜，陆乘风恭喜吴文山发财，吴文山恭喜陆乘风高升。
着实热闹了一番，田师父在旁边也激动不已。
正好下班，三人约着一起出去聚聚。
找吃的地方，最在行的自然是田师父这个老采购，
很快，三人就出现在一个隐秘的小馆子里，
三人坐定，一个紫铜火锅就端上了桌，各式肉片流水般上了桌，立刻热气腾腾。
三人边吃边聊，吴文山讲了大队了最新情况，
现在的向阳大队，可了不得，整个一个南泥湾大生产，加地道战的组合。
上次送了几百斤青菜，吴文山拿着票子回去给大家一看。
乡亲们的积极性，立刻涨到天上去了，没人再在家里猫冬了，
没日没夜的开垦土地，搭大棚，搞得吴文山都受不了。
想想也能理解，凭空可以多一季的收入，谁不愿意，
何况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
保密工作就更有意思了，开始还是民兵站岗放哨的，
后来，大人都得忙着农活，只能孩子们组织起来站岗放哨了，
现在大队里，最牛的是儿童团。
辛苦了一个多月，如今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候了。
第一批三千斤送货过来，拿回去的钱，给乡亲们一分，虽然不多，
没想到，乡亲们激动的不得了。
有的老农激动地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冬天有收入。
吴文山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眼泪都下来了。
害得陆乘风也陪他掉了好几滴眼泪。
接着，陆乘风和田师父各敬了吴文山好几杯酒，恭喜他苦尽甘来。
吴文山一想，确实是，破涕为笑，酒到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