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合宿后的清晨
十二月二十五日，周一，圣诞节凌晨五点半。
藤原优早就醒了，不，与其说睡醒，用一宿没睡形容更准确。
昨晚睡在阳台，身旁是“大被同眠”的四位少女。她们睡姿各异。
清吉琴美露着肚皮，棉被只遮住下面重要部位，上身蓝色内衣一览无余，大片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其次是星野礼奈，睡姿矜持一些，伸出胳膊和腿，上下身重要部位全遮住了。
早景美夕睡姿最标准，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塑性的布娃娃一样。若非胸口还有呼吸的起伏，藤原优真要上去探一下是否还有鼻息了。
如果只是这些，不至于晚上失眠。
真正原因是，女生们聊天到半夜，说喜欢什么音乐、食物、游戏。
虽然都是普通话题，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闭眼装睡默默听着。
不是偷听！
只是想趁这个机会，了解各个女生们喜欢的东西，然后在未来……找对策应对。
毕竟，说不定某个时间，其中一个女生想对他下套。
结果一听就到了凌晨三点。
然后，彻底失眠了。
“唉，下次再一起睡觉，必须要买个耳塞。”
藤原优嘟哝着，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才刚刚凌晨五点，外面天还没亮，依旧下着白雪。
找到拖鞋，穿上，蹑手蹑脚，尽量不吵到任何一位女生，走到阳台窗边。
手贴着窗玻璃，冰凉的窗花融化成水，又因为严寒温度，逐渐凝固成美丽的冰晶。
藤原优黝黑透亮的眸子中倒影窗外雪景，所见之物全部是白色。
整个东京仿佛睡着了，陷入无声的寂静。街道两旁路灯，雪堆从上面滚落下来，隔着玻璃听不到声音，但“扑通！”声仿佛响在耳边。
他眼睛逐渐失神，因为透过玻璃倒影，看到了熟睡的四女。
如果……有万全之策就好了……
如果存在不伤害任何人的世界该多好。
她们互相争吵，但他能发现，她们的感情非常深厚，不容外人插手。
藤原优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湿润的水汽落在玻璃窗上，变成一层薄薄的霜，在客厅灯光反射下，闪烁梦幻的光。
“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说罢，他轻声钻进被褥，准备睡个回笼觉。
昨晚，不，今天凌晨只浅睡两小时，他不想到了白天猝死。
…………
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刺眼的白光照得他下意识又闭上眼。
过了几分钟，脑袋清醒一些，手遮住眼睛，缓缓坐起来。
朝身旁一看，除了睡姿依旧不忍直视的清吉琴美，其他女生都已经起床。
妹妹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宽大白衬衫，直接套住身体，露出两只象牙似的白腿，在厨房走动，似乎在做饭。
早景美夕手捧着书，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一页一页翻看。
书名好像是……《失乐园》。
……藤原优有些慌，这本书看过，非常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她不可能跑进自己卧室把这本书翻出来，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上次看完后，好像落在电视柜，忘记收拾了。
这时，早景美夕看到他睡醒了，神情有些惊诧。
随后慌慌张张合上书，茶几抽屉一塞，掏出手机，一边假装按动，一边瞟藤原优。
见到他在看她，又迅速收回视线，像一个偷摸做坏事的孩童，被家长发现，试图掩耳盗铃。
只是把铃铛倒过来放的行为有点傻。
“早景同学。”他说。
“欸、欸啊，内个，藤原同学叫做做什么？”
早景美夕怯生生地抬起头，下意识摆出微笑，却和紧张神情不合，显得非常怪异。
“在看手机？”
“嗯，妈妈让我多关注最近新闻，找出一堆废话中稍微有点重要的信息，锻炼信息提炼能力。”
“看来那次之后，早景同学被早景阿姨‘关注’了啊。”
“不讨厌这种关注，感觉很开心。”早景美夕语气放缓。
她面具愈发藏不住了，不知是好是坏。
“被父母注视着，会非常有压力，不过……这在早景同学身上，或许变成了幸福。”
“藤原同学真的好了解……”早景美夕眼神有些痴迷。
他站起身子，走到少女前面，在她羞臊的眼神中拿过手机，反过来，再交到她手上。
“每天关注时事是件好事，但是，手机倒着，怎么看新闻呢？”
早景美夕脸蛋瞬间红了，垂下湿润的眼睛，不敢看他。
藤原优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少女，一个个的都有点问题，这让他非常烦恼。
等他去洗漱后，早景美夕才抬起红透了的脸蛋，注视了一会儿洗手间，确定短时间不会再打开，又悄悄打开抽屉，拿出《失乐园》。
身体又开始发烫了。
早景美夕身为图书管理员，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乐园三部曲，但九岁的时候，被母亲警告成年后才能看，留下了阴影。
现在看到这本书，因为好奇翻开，见到了那些不会在学校生理课上讲述的知识。
简直……太刺激啦！
食髓知味，早景美夕就像潘多拉因为好奇打开魔盒释放世间所有邪恶，她此时在心中埋下了一颗欲望种子，只待发芽。
平安夜闹腾一番，圣诞节倒是消停了。
四人待在家里，观赏从中午开始一直下到晚上的鹅毛大雪。
到了晚上，春川夫妇邀请他们到一楼吃饭。
几人轮番上阵拒绝，但都被春川阿姨逐一击退，无奈，只能穿衣服下楼。
穿衣服只是因为几人都穿了单薄的衣衫，一楼餐馆，可不像二楼休息区这么暖和。
值得一提，努力学习不松懈的春川音雨也被拽到一楼。
肉眼可见，她很不开心，尤其是看到藤原优和三女下楼，脸瞬间变得和黑炭一样。
“看起来，优君昨晚过得很开心。”
“嗯，还好吧，很晚才睡。”
“很晚……才睡……”春川音雨使劲憋住，才没让弓道社王牌的拳头，落到这张欠揍的俊脸上，“优君……注意身体。”
“我会的。”藤原优点点头，“以后不会再熬夜了，争取早点睡。”
“太早睡……是不是太早了……”春川音雨犹豫了一下，迟疑说，“听说对身体不好，还是适当吧。”
“一点也不，已经很晚了。”藤原优想到今天凌晨三点还醒着。
“那、那就按优君的节奏来吧。”春川音雨说完，啐一口，撇过头。
“嗯？”
“对啊，我见网上的人都这样说……”
“……我明白了……我一直在说熬夜要早睡的问题，音雨在想什么？”
“什、什么？难道不是那种事？”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