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斯内普更关心的另外一个问题，“维泽特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当然有啦！”邓布利多露出笑容，语气轻快地表示肯定，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红茶都盖不住堆砌起来的方糖了，他才终于放下夹子，指尖轻轻敲打桌面，红茶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紧接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西弗勒斯，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吗？”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斯内普的问题。
“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维泽特自然也不会例外……不过我觉得，他的秘密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如果仅仅依靠那些所谓的秘密，他是绝不可能走得那么远的。”他直视斯内普反问道，“西弗勒斯，你觉得呢？”
对于邓布利多的这种说话方式，斯内普早就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邓布利多说得的确没错，维泽特在魔法道路上走的每一步，其实都相当扎实。
斯内普还记得，当初他发现维泽特天赋出众后，是这么告诫他的：最好不要总是使用某种技巧，以免形成依赖，应该以丰富的经验来熬制魔药。
维泽特听取了他的告诫，并且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出现丝毫的松懈。
想到这里，斯内普也明白过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没有意义。
“黑魔王发生了不少变化……”他接着说道，“相比起前不久的那张脸，他应该是又换了一张脸，要更加精致。”
“给你的感觉呢？”邓布利多好奇地问道，“有些东西需要直观感受，才能察觉到细微变化。”
“就像是前不久的伏地魔，给我一种生硬的感觉，大概是还没调整好吧？这次呢？你是什么感受？”
“那他大概是调整好了。”斯内普说道，“我没有察觉到多少不自然……他应该变得更难对付了。”
“如果是过去的他，大概不会选择离开英吉利，远赴北欧夺下德姆斯特朗……”他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他的变化太大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饮下一大口红茶，甜蜜的滋味让他的眉毛都在抖动，“你的变化其实也很大。”
“改变是一件好事……伏地魔的改变亦是如此，他能够待在德姆斯特朗，通过那种方式成为德姆斯特朗校长，说明他变得可控了。”
“是吗？”斯内普挑了挑眉，“如果现在想要除掉他，可就不能通过最干脆利落的手段了。”
“难道之前可以通过那种手段？”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反问道，“似乎也不行吧？”
“西弗勒斯，要往好的方向看……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取代伊戈尔·卡卡洛夫，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因为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名声不行了……”他没有给斯内普回答的时间，自顾自地说道，“想要贯彻自己的想法，伏地魔只能亲自上阵。”
“伊戈尔·卡卡洛夫只是一个食死徒，时间虽然过去十几年，但是还不够久。哪怕伊戈尔·卡卡洛夫刻意隐瞒，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一点，”
“一个食死徒与一个黑魔王，分量是完全不一样的……哪怕上次在维泽特的帮助下，我们幸运地阻止了他的计划，但是还远远不够。”
“伏地魔目前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无法被真正打败。看哪……传了多久的一件事情？说伏地魔被哈利打败了，哈利成了‘大难不死的男孩’。”
“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都希望伏地魔真的死了。但是他没有如你们所愿，反而和我想的一样……他卷土重来了。”
“一个被打败多年、被索命咒击败的黑魔王，最终卷土重来……其中代表着什么呢？你觉得那些目睹他归来的巫师，会产生什么想法呢？”
“会相信黑魔王当年说的话……”斯内普接话道，“想要成为和黑魔王一样的人，拥有无限的试错成本。”
他的眉头拧到一块，“但是以我对黑魔王的了解，他肯定不会透露这个秘密，无论如何都不会！”
“是呀！”邓布利多赞同地点了点头，“能够明白伏地魔这一点，是建立在我们足够了解他的基础上。”
“那些不了解他的人可不会这么想，他们愿意尝试相信伏地魔，毕竟伏地魔真的没有被彻底杀死。”
“现在的这个伏地魔，我想也会将其作为诱饵，引诱他期待的‘大鱼’上钩。不过在此之前，他也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斯内普反应过来，“他的名声？”
“没错！”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他的名声不大好，或者说曾经的那个疯狂形象，容易让人远离他。”
“所以在他宣布自己回来的时候，他换了一副嘴脸、换了一套蛊惑人心的说法，期待更多人聚拢在他的身边。”
“然而他过去给予他人的印象，可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散，因此他需要伪造出另外一面，并且将其展现出来。”
“包括如今想要追随他的人，也需要伏地魔的‘另外一面’，需要伏地魔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至少口头表达、明面上的行动都要变得更好。”
斯内普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心中的顾虑也消散许多。
他难得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或许牺牲也会减少吧？”
“是呀！”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斯内普，“你所期盼的，也是我所希望的。”
斯内普意识到什么，神情再次冰冷起来，“后面有关于黑魔王的事情，我会再来告诉你！”
他的动作很快，扭开门把手、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乎一气呵成。
邓布利多只能看着敞开的大门，尽可能提高声音喊道：“注意安全，西弗勒斯。”
“年轻就是好呀！”他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向那杯没有喝过的红茶，“热起来了……似乎要变得烫手咯！”
他喝完自己杯里的红茶，十指交叉到一块，脸上露出老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汤姆，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发现那个秘密吧？‘依存连接仪式’的秘密……”
魔法肖像画里的菲尼亚斯·布莱克似乎被惊醒，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哦！我们的校长，你又在乐呵什么呢？”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道：“乐呵有人愿意做排头兵，为我们冲锋陷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