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休息好的三人完成了昨天晚上没完成的事——屠灭军队。
在此之前，魔术师捏着鼻子给小萝莉化烟熏妆。
他边化边骂:“就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化的！还是烟熏妆，妈的，烦死了！”
魔术师烦躁道:“给老子闭眼，该化眼影了！”
小萝莉被他骂习惯了，一边闭眼一边抱怨着:“哎呀，你别骂了，总是一边骂一边做事，骂有什么用呢？”
魔术师敲她脑瓜崩:“我去你的！我瘫了大霉碰上你，才多大就这么折腾人，老子当你妈又当你爸的养你，还不能骂两句？！”
小萝莉不吭声了。
一直到开始涂口红了，她才小声道:“别人不要的，就你捡回家养。”
魔术师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萝莉指了指唇，“我要纯黑色的。”
魔术师:“没得挑，就紫黑色！”
小萝莉愤怒了:“独断专行的大人！我最讨厌大人了！”
魔术师“啪”的摔口红:“我也最讨厌熊孩子了！”
最后口红还是换成了纯黑色。
魔术师把人捞着去挑衣服，满柜子公主裙，华丽又复古，每一件都精致漂亮，是魔术师自己亲手做出来的。
小萝莉对于挑漂亮裙子这件事十分热衷，她以前没有漂亮裙子穿，好好一个公主活的还不如狗，现在真的体会到了公主的待遇，骄傲地指着一件鲜红色华丽蓬蓬裙:“我要这个！”
魔术师拿起这件裙子，比了比小萝莉的身体，皱着眉道:“长高了，这些裙子我过两天再改改。”
小萝莉一听到长高这两个字就犯生理性恶心。
“我不要长高。”她孩子气地说着，“大人都好恶心，都是一群下贱的公狗，我才不要成大人。”
魔术师冷冷道:“你是不是把我也忘了？”
小萝莉想了想:“你是例外。”
就一个魔术师是好的，他是例外。
“砰砰砰——”
两人向声音发源地看过去。
疯子一身黑色修身风衣，正懒懒地倚靠着门，苍白的指骨曲着敲门。
“请快一点。”疯子慢吞吞地说着，“慢成这样，要给你们一刀快乐一下吗？”
三分钟后，小萝莉被生拉硬套的穿上了华丽蓬蓬裙，她咬着牙:“可恶！”
魔术师摇头叹息:“队长大人脾气不好，咱们做队员的就担待一下。”
小萝莉还是生气，并且残忍的决定要把怒气发泄到昨天的军队上去。
凶残的熊孩子是可怕的，魔术师坐在高塔上，看着底下那个在军队里四处穿梭收割人命的小萝莉感慨着。
他对着旁边垂着一条腿，靠在身后塔柱的疯子道:“队长，你不一起？”
奇了怪了，怎么队长这么安分。
疯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无趣。”
魔术师点了一下自己的胸襟，觉得真正的队长和自己想象中的队长有点不太一样。
他认为的对长，应该是疯狂强大，肆无忌惮，四处搞事不消停的那种类型。
实际上，他身边这个风衣男人确实疯狂强大，肆无忌惮，但总是没劲的样子，懒洋洋的不动弹。
给人一种很累的感觉。
“队长，你很累啊？”魔术师问。
疯子闭着眼睛，过于苍白的脸给人下一秒就会咽气的奄奄一息感。
“有什么需要提起精神的？”疯子厌烦地吐出这句话，“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讨厌。”
魔术师想了想，从自己胸前拆下一条礼带，然后手指灵活的把它扎成蝴蝶结。
“那这个呢？”他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蝴蝶结。
疯子眼睛定在上面几秒，改口了:“这不让人讨厌。”
魔术师笑眯眯的心想，队长大人有点可爱啊。
“那就奖励你。”魔术师把手中的蝴蝶结递给了他，“给你的礼物。”
疯子伸出手腕:“绑到这里。”
魔术师给他绑在手腕上。
两人沉静了一会儿，很久之后，魔术师这才不经意道:“队长，你昨天晚上手上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那种形状，不像是利器割出来的，更像是被剥下来的……可是疯子指甲里又没有皮肉组织。
疯子微眯猩红双目，唇色鲜红，微微开口:“拔鳞片。”
魔术师恍然:“海洋生物……能维持这么完美的人形，那就是人鱼？”
等等。
魔术师在帝国海域外的人鱼中搜刮着脑内的生理知识。
雄性人鱼……还是那种独居的深海雄性人鱼，是极其强大的生物，相反的，雌性一般都比较娇小柔弱。
所以雄性人鱼为了获得脆弱雌性的倾慕，减轻爱侣的负担，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可以孕育生命的孕囊。
魔术师皱着眉把视线移到疯子的腹部上，眼底闪过震惊:“那你的孕囊……”
卧槽！
他家队长这幅总攻的霸气侧漏样儿，居然有孕囊？！！
疯子从风衣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眉眼昳丽精致，红唇叼着烟头，他举起手打火，打火机微弱的光打在脸上，让这张美艳妖艳的脸更加摇曳。
“它坏掉了。”疯子吐出一口烟，享受地感受尼古丁的美妙，“早就用不了了。”
不知道是哪一次的围攻混战，疯子几乎死在那场斗争里，是从尸体堆里一点点爬出来的，还晕在了攀爬的半路上。
等到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一个傀偶师救了。
那个傀偶师会治愈术，医术和毒术都不错，告诉他，他的孕囊被打坏掉了，用不了了，孕育不了生命。
那时候疯子才知道自己可以怀孕，也知道自己小腹里有个那么脆弱的东西。
不过当他知道的时候，这个玩意儿已经坏了。
魔术师被他的经历给震在了原地，嗓音沙哑道:“那……很疼吧？”
“一般。”
当年的疯子不会在意自己孕袋残缺，不在意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他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什么状态，总归疯疯癫癫的，记忆都是混乱无序。
他当时状况糟糕到极点，身体强弩之末，哪哪儿都疼，自然懒得关注自己的腹部。
没了就没了，坏就坏，疯子就没想自己能活多久。
魔术师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队长，也给我一支烟吧。”
疯子扔给了他一支。
魔术师点上之后，吐着烟圈，道:“疯疯癫癫其实也挺好的。”
自家队长如果不疯，那可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