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我要怎么才能做到前辈您刚才描述的那种程度呢？”
陈铭强忍着激动，出声询问道。
“你是说从领域之中凝聚出神纹，还是用祖龙的神纹去暂时压制住某一个领域？”胖老者直接反问，但话音刚落，也不等陈铭回答，他便自顾自地一摇头。
“我估计你都不清楚。”
“算了，全都给你讲讲吧。”
“这俩看起来很难，但其实都很简单。”
“凝聚神纹，就是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当你对领域的理解，深入到某种程度后，神纹就会自行凝聚而出。”
“但这有个过程。”
“根据先贤留下的经验之谈，以及老夫个人的经历，大致可以将整其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就是纹起。”
“在你对领域的掌控，达到某种程度后，便会自行凝聚而出神纹来。”
“这时候的神纹很简单，只是一个单笔线条。”
“一般人，在纹起阶段时，凝聚出来的第一笔，都是或横或竖的简单一段。天赋异常，或者说对神纹拥有独特理解的，可能会稍微有一些弯曲出现。”
“总之，第一笔，就是你整体神纹的主构架。”
“你之后的神纹，都将从这一笔上发展出去，而你应该也发现了，越是复杂的神纹，其主人也就越发强大。”
“而想要构建出复杂的神纹，第一笔，是重中之重！”
“你甚至可以理解为，第一笔神纹就能决定你天赋的上限……当然了，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触摸不到自己的上限，哪怕空有天赋，还没来得及施展，就会夭折于半道。”
“你以为我是突发感慨？”
“错了，老夫这是在给你忠言警告！”
胖老者的目光陡然一凝，露出极其郑重的表情。
“这是你完成第一步后，在第二步时，需要时时刻刻谨记的忠告！”
“因为第二步，名为——造纹！”
“顾名思义，当你凝聚出了第一道神纹之后，接下来你就需要在那道最为基础的神纹上进行扩展，添加笔画。”
“让你自己的神纹复杂起来。”
“这一步，神纹的凝聚就不再如第一步那般艰难，需要靠着对领域的理解去凝聚……”
“毕竟，那是万事开头难的第一步，迈过去之后，你再想要凝聚神纹，除了对领域有了全新的理解之外，还可以靠着注入神力，去丰富你的神纹。”
“但，你要记住……神纹出现的位置，状态，甚至是粗细，都是随机的！”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新生的神纹，一定会沿着最初始的那根神纹蔓延出来……你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了吗？”
陈铭一直沉浸在胖老者的讲解之中，对方说到这里时，他只是略一沉思，就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一边思索组织语言，一边缓缓回答了起来。
“初始神纹可以眼神的位置是有限制的。”
“而神纹的多少、复杂程度，关系着神纹的强大与否。”
“如果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进行排布，那初始神纹上能延展出来的神纹，肯定有不少，但偏偏这些神纹是随机出现的……那么，就有可能一条神纹歪七八糟地胡乱延展，导致遮挡住了初始神纹太多的位置。”
“就像是城市的cbd区域，寸土寸金，全都是摩天大厦，几十层的写字楼拔地而起……那些原本修建在此处的老破房子，全都要拆迁出去一样。”
“多一个老破房子在这里，就是在浪费这片黄金般珍贵的土地的上限……”
“而不受控制的神纹，就很有可能不能如自己所愿的那般，以摩天大楼的姿态挺拔而起，坐落于这片土地，而是平摊成个破房子，占据土地。”
胖老者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好在，他的理解能力惊人，“我虽然不明白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但你说到了浪费上限……对，这就是关键！”
“而你可能想不到的是……在造纹阶段凝聚出来的神纹，你是可以将其摧毁掉的！”
“不，这样说不准确。”
“属于你的神纹，哪怕是初始阶段的神纹，你都可以将其摧毁……只是初始神纹摧毁带来的反噬太大，几乎没人能扛得住。”
“造纹阶段，因为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神纹，得到了增强，所以即便摧毁，你也能扛得住其造成的后果。”
“而这就导致，有不少人会因为凝聚出的神纹自己并不满意，觉得其占用了太多初始神纹的延伸空间，而将其硬生生地摧毁！”
“确实，那时候的身体素质，是能够扛得住摧毁神纹的反噬……可是你花费的精力、时间，却都是沉没成本，甚至还要加上一段时间的虚弱状态。”
“这就会极大的提升凝聚神纹的成本。”
“许多人就会沉迷在不断地凝聚摧毁之中，导致自己还没有走到天赋的上限，就进展龟速，多年过去都毫无建树。”
听着胖老头的郑重警告，陈铭不由得一皱眉。
倒不是他不相信胖老者的话，而是他觉得很奇怪……
“那我就不能先凝聚完所有的神纹，直到达到初始神纹的上限，然后再挑出其中我不满意的进行摧毁吗？”
胖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陈铭能举一反三非常满意，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没有正面回答陈铭的问题，而是引导起了他的思路。
“之前老夫告诉过你，长期使用他人的神纹，会带来怎样的危害，你可还记得？”
“会受到神纹的影响，被潜移默化地同化掉。”
“这不就对了……你自己的神纹也是如此啊！只不过这个影响是相互的，也是最适合你的，所以算不得危害罢了。”
“一旦使用时间过长，你跟神纹的状态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这时候再摧毁，带来的负面影响，可是难以消弭的。”
“换句话而言，想要摧毁神纹，就只有刚刚凝聚出来的那一小段时间罢了。”
“时间过去得越久，神纹影响越深，就越发难以摆脱其对你造成的影响。”
听到此处，陈铭不由得恍然大悟。
怪不得胖老者刚才要将那番忠告如此严厉地说出来。
他完全能够理解，在造纹阶段摧毁神纹，追求完美对于一个走在成神之路上的人而言，是多么的难以控制。
别说是当事人了。
就算是陈铭，在此刻自己幻想一番，都会难以遏制地涌现出复杂的心情。
能走上成神之路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
哪一个不是一路追求着最强，最成功的极端之路，攀登至此的？
要在成神阶段，接受自己的平庸就算了。
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天赋上限被不断消磨，不断压低……
这种对于心态上的折磨，绝对是会让人崩溃的。
“呼……”
“原来凝聚神纹，居然还有那么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