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并不理解徐雅嘴里的龙争虎斗是什么意思，因为这地方看上去比较正规，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乱七八糟。
而她也不认为那些女人真的会在这种场合因为一个“舞台戏子”打起来。
但事实是，接下来上演的一幕让她大开眼界。
“五千！”
“五千？呵呵，好意思，我出八千！”
“没钱就别学人摆阔，区区几千块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我出一万。”
“诶，怎么今天来的都是些穷鬼啊，算了，三万吧，太多了怕吓着你们。”
“……”
上面漂亮男孩又唱又跳，大汗淋漓，表演结束后，下面一群浓妆艳抹的大妈开始疯狂竞价，从最开始的五千，一不留神就涨到了三万多。
林玲瞠目结舌：“这……这么明目张胆，不怕被抓啊？”
赵天顿时就忍不住笑了。
徐雅也乐了，道：“抓什么抓，你以为这些人抢着出钱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把人带回去睡？”林玲问得比较小声，脸有点红。
赵天安静喝着香槟酒，没做声。
徐雅差点笑喷出来，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但那根本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样，这地方早就被端了。”
说完举了举杯，眨眼道：“其实这些人抢着出钱，就是为了给上面送一杯酒，简单点说，谁出的价钱最高，谁就有资格给上面的表演者送一杯酒。”
林玲：“……”
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在她看来，这些女人简直就是疯了，花那么多钱就为了请上面的人喝杯酒。
这时赵天笑道：“其实也不单纯是请上面的人喝酒，同时也是彰显财力，炫富。”
顿了顿，又道：“说到底这就是一群精神空虚的女人，跟西方中世纪那些热衷于看斗兽寻刺激的贵族女一样，她们除了一具躯壳，基本上不剩下什么。”
说完看向徐雅道：“雅姐，这种地方没事还是少来，你跟她们不一样。”
徐雅本来没什么的，一听顿时眯起了眼，笑道：“姐怎么就不一样了？
姐觉得自己跟她们一样啊，一样的空虚寂寞冷，一样的没有男人爱，穷得只剩下钱了。”
顿了顿，又莞尔道：“的确，姐现在还不算老，容貌身材都还保持得不错，可岁月无情，总有一天姐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人老珠黄，到那个时候，姐跟她们有区别吗？”
虽然只是随口开玩笑，可心中未免就没有一点悲凉。
至少曾经有过一段日子，她也处于极度空虚的状态，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听徐雅这些话，林玲没来由有些心疼，道：“别这样小雅，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追求，就算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你还有我。”
徐雅顿时就翻起了白眼：“有你有屁用，你又不是男人，我总不能期待着靠你几根手指过日子吧？”
“咳咳——”
赵天有些被呛到了，猛咳。
林玲也被雷得外焦里嫩，半天说不出话。
徐雅没事人一眼，笑眯眯拍着赵天的背道：“小天，都说小姨子半个屁股是姐夫的，姐跟小玲那么好，以后就给你做小好不好？”
原本就是开个玩笑，故意逗逗赵天，不曾想林玲忽然乐道：“我看行，反正你也不打算正正经经找一个了，与其便宜那些别有用心的外人，不如便宜小天，至少小天不会对你有别的企图。”
“玲姐……”赵天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身边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离经叛道，生怕他晚上没人暖床似的，是个漂亮的就想往怀里推。
徐雅直接就愣住了，傻傻道：“小玲你在说些什么，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认真的，小雅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除了那张纸，小天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林玲认真说道。
徐雅没出声，只是瞄着赵天。
尽管之前的话都是开玩笑，但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才见面没两天的男人，她有点动心了。
林玲没说这话之前，她也不敢想，但是现在，她好像有些憧憬，她觉得如果可以那样，似乎也不错。
当然，这些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因为她现在还是没法相信林玲说的是真的，同时赵天的态度她也不清楚。
就这么安静着，不多久，舞台周围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悄悄停了下来。
结果出来了，一个脸上不知铺了多少斤粉的大妈力压群芳，成功夺得给台上表演者送酒的资格。
而后众目睽睽之下，大妈亲自端酒上台，然后台上二人热情拥抱，贴面，喝……交杯酒。
这也就罢了，还去捏人家粉嫩的小脸，摸人家的屁股，关键是，那小明星还全程微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林玲都看傻眼了。
赵天也有点忘了喝酒。
徐雅似乎见怪不怪了，摸摸鼻子道：“太正常了，这种地方，隔三差五就有这种事情发生，倒人胃口。”
林玲奇道：“那你还来？”
徐雅呵呵笑：“我这不是陪你们来耍嘛，再说了，这里只是临时停留，咱们真正的目的地在上面，走，表演看过了，咱们上去开个包间，自己嗨。”
说着动身一起上楼，开了包间，准备自己嗨，结果还没进去，路过一个包间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包间里冲出来，大吐特吐。
“这谁呀，不能喝就别喝，自己难受就算了，还差点吐我一身。”徐雅有点不爽，还好是赵天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不然她被撞不说，九成九还要被吐一身。
林玲倒是没什么意见，笑了笑，道：“好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咱们走吧，好久没一起唱歌了，今天一定玩个痛快。”
徐雅也笑了，道：“也对，那今天就算了，咱们走吧！”
正准备走，赵天也没什么意见，跟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徐雅，你给我站住。”
顿时徐雅怔住，林玲也怔住。
赵天还在纳闷到底怎么回事，突然那大吐特吐一身酸臭的男人来到面前，面孔扭曲指着他冲徐雅质问道：“徐雅，他是谁，你给我说清楚，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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