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快要破产了，结果一个电话下来，不但本钱都回来了，还小赚一笔。
对于这种事，别说村里呆了一辈子的柳如烟白荷，就连唐晓月都有些瞠目结舌。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饭后稍事歇息，柳如烟去村委会那边帮白荷处理网店的事，唐晓月则跟着赵天。
先找到王玉，让她带人把上午收来的菜都丢到山溪泡着，以免变干变捞，之后来到村委会，往三轮摩托车上搬了一车稻谷。
看唐晓月还跟着不走，赵天乐道：“你还真要跟我去镇上打米啊？”
一万六千斤稻谷，一车三千斤左右，得来回五趟。
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唐晓月非要跟着，不然她现在应该在给白荷帮忙，又或者午睡。
唐晓月笑嘻嘻说道：“是啊，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稻谷怎么变成稻米的呢，跟过去看看，长长见识。”
赵天点点头：“行，那你上车吧，路上坐稳了，可别掉下来。”
唐晓月很开心，只是一看车厢堆得高高的稻谷，顿时又有点怂了，弱弱道：“可不可以不坐在稻谷上面？”
“为什么，怕沾灰了下面痒啊？”赵天笑得很猥琐。
其实谷灰沾身上是蛮痒的，一般细皮嫩肉的人还真受不了。
唐晓月下意识想咬人，可又不想承认自己胆小怕掉下来，索性梗着脖子道：“是啊，就是怕沾了谷灰下面痒，你不服？”
赵天耸耸肩：“好吧，你赢了，那你自己说你坐哪？”
唐晓月围着三轮车转了好几圈，最后眼前一亮，抓着赵天的胳膊就往车上爬，最后一屁股坐在油箱上。
“怎么样，本村长够机灵吧？”唐晓月扭头，十分得意。
赵天胯往前一顶，道：“爽不？”
唐晓月面色酡红，不做声了。
是有点小爽的，她现在说是坐在油箱上，不如说是坐在赵天怀里。
而且是屁股被赵天叉开的大腿夹住，很贴身的那种。
赵天刚才其实只是吓唬一下，并没有真怎么样，即便如此，她还是浑身一阵酸麻。
这个时候正确的做法是下车，要不不跟着去了，要么乖乖坐在车厢稻谷上面。
可她又想去，还害怕，加上对于赵天的侵犯其实也没那么抗拒，便强撑道：“爽，好爽。
就坐这里了，有本事你捅进去啊，看我不给你坐断了。”
赵天：“……”
半响无语道：“你就使劲作吧，总有一天捅得你叫爸爸。”
唐晓月扭了扭屁股，回头甜甜一笑：“爸爸，来嘛，人家要……啊——”
还没说完车子突然飙了出去，吓得唐晓月尖叫，脸都青了。
等回过神来，顿时又忍不住吃吃吃吃笑个没完。
赵天也懒得理她，认认真真开车，最后在镇上一家打米厂门口停下。
说是打米厂，其实就是个小作坊，客户也主要是乡下人。
不过这年头留在乡下的人不多了，加上乡下人家一般都会一次性打够吃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米，所以打米厂显得很冷清，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天进门喊了两嗓子，不多久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简单聊了几句，赵天把三轮车开进来，紧跟着机器开始轰鸣。
“赵天，粉糠什么意思，糠还要粉的吗？”
果然是来长见识的，也吸取了从前的教训，直到赵天把事情谈妥，手里又没什么事，唐晓月才悄悄的问。
赵天也没嘲笑，道：“糠当然要粉，不然你以为糠天生就是那种碎碎沫？”
“这样啊，那粗糠是什么？油糠又是什么？还有两种糠的吗？”
唐晓月继续发问，这些都是赵天跟打米厂老板聊天对话中出现过的东西，但是她不太懂。
赵天解释道：“所谓粗糠，这里指的是谷壳磨碎后的产物，属于粗纤维，营养价值比较低。
油糠指的是谷壳和稻米中间那一部分，是很细的粉状物，蛋白质油脂含量比较高，是很好的饲料，营养价值不比玉米低。
乡下地方喂猪，一般是大量粗糠搭配少量油糠，然后才是泔水猪菜。”
唐晓月好像有点明白了，又低声问道：“刚才听老板说打米不要钱，怎么回事啊，难道他不要赚钱的？”
赵天失笑，“怎么会？七分米，三分糠，他说不要钱，前提是我只要米，糠留下，那你知道糠什么价吗？”
“糠还要钱？”唐晓月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赵天无奈道：“糠为什么不要钱，你以为那些饲料主要成分是什么，都是粮食啊？
很多都是糠，有的是谷壳粉碎的，有的是麦秆，有的是玉米杆。”
又道：“其实那些都还好，主要是油糠比较贵，差不多一块钱一斤，比稻谷本身价格都低不到哪里去。”
“油糠一块钱一斤？”唐晓月咋舌，暗道长见识了，又问：“那出来的糠里面油糠占比多少啊？”
“不知道，没研究过，不过应该是三分之一左右吧！
一粒稻谷，比重上看，谷壳百分之二十左右，中间层百分之十左右，剩下百分之七十是米。
所谓七分米，三分糠，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赵天很随意的回答着，唐晓月心里默默一算，便有些明白了。
按照赵天的说法，一百斤稻谷会出三十斤糠，其中油糠十斤，差不多值十块钱。
而选择要糠的话，打一百斤米也只要支付十块钱。
这样一来，其实是要糠更划算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乡下人都没几个了，养猪的更少，所以要糠也没用，不如抵打米的加工费。
搞清楚这些，唐晓月便没什么疑问了，安安静静等着打米结束。
机器的效率比想象中要快，将近三千斤稻谷，四十分钟不到，米打出来了，糠也粉好了。
给了三百块钱加工费，赵天把东西装袋搬上车，米放在上面，糠放在上面，之后招呼唐晓月上车。
跟来的时候一样，唐晓月还是选择坐油箱。
原本以为这一趟回去之后她就不会再跟来了，毕竟这实在不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甚至于唐晓月自己也觉得不会跟来了。
只是当赵天打趣问她要不要继续坐油箱的时候，她还是开开心心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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