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只是故意隐去了“黑衣组织”这几个字,只说是“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把灰原同学塞进车里就跑了,我和博士开车追上去,结果他们的车冲到了断崖边,直接飞进了海里。”
“我跳下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灰原同学,回头的时候,看到海里有一艘像黑色鲸鱼似的潜艇,灰原同学肯定是被他们抓到潜艇上了!”
柯南越说越激动。
刚才车子掉进海里的瞬间,他真的吓坏了,以为灰原就这么没了。
但转念一想,黑衣组织既然知道了雪莉变小的事,肯定想弄清楚原因,不会轻易让她死的。
那么,那艘突然冒出来的黑色潜艇,就太可疑了。
“潜艇?”目暮警部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嗯!”柯南用力点头。
佐藤警官看了看柯南,又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阿笠博士,试探着问:“阿笠博士,您当时也在,是不是也看到了?”
阿笠博士一脸为难:“这……太黑了,我没看清……”
佐藤警官和目暮警部对视一眼,蹲下来问:“柯南,会不会是你当时太着急了,看错了?比如把别的船当成潜艇了?”
“不是!”柯南激动地站起来,“我真的看到了!是潜艇!黑色的,很大!”
“冷静点,柯南。”兔川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往下按,“坐下说,急也没用。”
柯南被按得坐回沙发上,头低了下去,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说实话,他自己也觉得这事离谱。
黑衣组织居然有潜艇?
之前遇到战斗机就够让人咋舌的了。
现在连潜艇都整出来了,那可是能在海底横行的大家伙。
像头吞噬一切的黑铁巨兽,光是想想那压迫感,就让他后背发凉。
这一下,他算真正体会到,这个组织的强大,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目暮警部和佐藤警官看着柯南这较真的样子,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柯南并不是会信口开河的孩子。
目暮警部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铺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是八丈岛的详细地图,柯南,你大概是在哪个位置看到的?”
柯南立刻凑过去,眼睛在地图上面慢慢移动。
过了一会儿,他指着南原千叠岩海岸附近的一个小点说:“就在这附近,旁边有个灯塔,错不了!”
兔川也凑过来看了看,摸着下巴说:“这附近有灯塔的话,按说应该会有警察或者海上保安厅的监控吧?说不定能拍到点什么。”
不过,就东京这海域,监控能不能用还两说呢。
“好,我们马上去看看。”目暮警部把地图叠好揣回怀里,转身招呼佐藤警官,“佐藤,我们走。”
两人快步离开了大厅。
阿笠博士双手抱着头,肩膀垮着:“小哀……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柯南看着博士难过的样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灰原身上说不定带着侦探徽章!
他赶紧摸出自己的侦探徽章,举到嘴边,用力按下按钮:“灰原!灰原!能听到吗?回答我!”
徽章里什么回应都没有。
“别喊了。”兔川抓住他的手腕,“没用的。如果小哀真在潜航的潜艇里,信号根本传不进去。就算传进去了,周围有人的话,不就暴露了?”
柯南怔了怔,懊恼地松开手。
在弟弟面前这么沉不住气,太不像话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宾加。
直美被绑架,太平洋浮标里肯定有内鬼,说不定就是宾加搞的鬼。
可问题是,对方有潜艇,他就算再厉害,也没法跟潜艇硬碰硬啊。
不过还好,他有外援。
远在东京的赤井秀一接到了柯南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柯南急促的描述,他有点懵。
潜艇?
黑衣组织现在都这么嚣张了?
但他只是一个狙击手,总不能拿步枪去打潜艇吧?
可雪莉是明美的妹妹,明美临终前还惦记着这个妹妹。
只要是雪莉的事,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潜艇的事交给我。”赤井秀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静又可靠,“那孩子的事……”
“交给我来处理!”柯南握紧拳头。
柯南刚挂了赤井秀一的电话,手机就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小兰”的名字。
肯定是兰担心小哀的事,打不通新一的电话,一直执着地拨着。
他从口袋里摸出蝴蝶结变声器,调到工藤新一的声线,深吸一口气接起:“喂,兰?”
“新一!你总算接电话了!”听筒里毛利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哀被绑架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知道了,小兰,你先别急。”柯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像平时的新一那样,“我这边会帮忙想办法,你在酒店乖乖等着,保护好自己,要是有需要,我马上就过去。”
“真的吗?”毛利兰的声音安定了些。
“当然,放心吧。”柯南安抚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把变声器塞回口袋。
而在遥远的海底,那艘黑铁打造的潜艇里,灯光昏暗。
小哀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梦到了自己从黑衣组织逃出来的那天。
她攥着自己研制出的毒药,绝望地吞了下去,以为能一了百了,没想到居然变成了小孩子。
她逃出组织的据点,跌跌撞撞往工藤家走,想找那个同样被喂了药的男孩。
可还没走到大门,就淋着雨昏倒在路边。
最后是阿笠博士把她捡回了家……
可刚才的梦里,就在阿笠博士朝她伸出手时,突然倒了下去。
她回头一看,琴酒就站在身后,手里举着枪,勾起嘴角:“我好想你啊,雪莉……”
“砰——!”
“啊!”
小哀大口喘着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脚。
能活动,没被绑着,身上也没有伤口。
原来只是场梦。
小哀松了口气,刚想擦擦汗,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突然凑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