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你好像变得幽默了许多。”
“相信我，这份幽默，有幸见到的人并不多。”
“呵呵，那我很荣幸。”
“是的，格兰姆斯先生。”
“那么卡尔，你喜欢华夫饼的爱好还是没有改变吗？”
“谁知道呢，反正好久没有吃到了，连味道都快忘了，还谈什么喜欢与否。”
“是啊很久了。”瑞克神色陡然一黯。
“准确的说是三百八十七天。”
卡尔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的一幕幕，那是一个夜晚，肖恩焦急的带着自己和父母离城。
那如长龙般的车流，嘈杂的声音，地面上的鸣笛，哭泣，大吼，枪击，天空中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广播的声音。
似乎也正是那天自己遇见了索菲亚。
卡尔，眼帘微敛，不重要了，以前的生活都不重要了，和瑞克的重逢还值得缅怀几分，之后，连缅怀的必要都没有了。
“卡尔。”
“嗯。”
“洛莉为什么不见我。”
“妈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已经有了猜测。”卡尔扭过头，看着瑞克的双眼。
瑞克微微一愣，身体有些僵硬，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之色，确实，瑞克有了些猜测，自己很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多疑，本就成为了主导瑞克的性格之一，而他们的表现又太明显了，肖恩，洛莉，瑞克是多么的熟悉他们。
即使分开了一年多，像卡尔说的，三百八十七天，但彼此间相处的时间又何止这点。
说是熟悉到深入骨髓毫不为过，一个是自己的同僚，兄弟，战友，一个是自己的一生所爱，是自己的妻子。
瑞克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们，他们的异常，确实很明显了，可瑞克却不愿意去相信。
确实，不愿意，但卡尔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卡尔，你在说什么？”瑞克双眼有些颤抖的看着卡尔，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却还是不愿接受。
要是其他人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肖恩。
卡尔的牙齿咬着嘴唇内部，缓缓说道，“我妈妈和肖恩在一起了，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她叫朱迪斯。”
“谢特！嘭！”瑞克重重一拳打在车门上，把前面的格伦都给吓了一跳。
忍不住回过了头，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继续开自己的车。
卡尔看了眼瑞克，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用尽量温和的声音安慰道；
“父亲，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这件事……”
“这件事为什么要由你来说？由谁说都不该由你来说！”瑞克猛然扭过头，带着一脸怒容的瞪着卡尔。
“我觉得由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父亲，这件事不能怪谁，只能怪命运弄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太多回旋的余地了。”
卡尔抿抿嘴唇，这破事要不是跟自己有关系，卡尔真不想管。
真正困难的不是让瑞克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接受，卡尔相信这对于瑞克来说可以接受，当然要原谅洛莉了。
难的是以后怎么办？现在这破事，肖恩爱洛莉是肯定的，现在俩人还有了朱迪斯，正是感情升温的时候。
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洛莉怕是也把瑞克放下的差不多了，也正式开始投入与肖恩的感情，毕竟他们有了朱迪斯这个感情纽带。
至于瑞克，卡尔很清楚，瑞克很爱洛莉，甚至很可能超过了自己。
对此卡尔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本就是如此，也没想要比谁重要。
但瑞克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下洛莉，甚至恐怕洛莉在瑞克心中，在外的这段时间，
也已经化为了于贝丝于自己般的精神支柱。
破事的关键就在这儿，以后三人，怎么生活？洛莉跟谁？总不能三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吧？别扯淡了。
现在的关键，还是瑞克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会不会冲动，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虽然产生也很正常，但自己不能让他那么做。
不过出乎卡尔预料的，瑞克的情绪以很快的速度平息了下来，虽然脸上的情绪依旧很复杂，但起码没有太过明显的激动表现了。
“嗯，没错，这不能怪他们，我能理解，怪我，全怪我。”瑞克的话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父亲，这不怪你。”
“不，我知道，就怪我，是我在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们，离开了这么久，387天，亦或者更久。
即使在往昔的现代社会，谁又会为一个离开这么久的丈夫等待呢？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危险的世界，我能理解，真的。”
瑞克流泪了，很难受，明明心中有一团怒火，却又无法发泄，甚至还会被自责的冷水给浇个通透。
“肖恩，他人不错，照顾了你们这么久，我能理解的，真的，我能理解。
我没有资格奢望什么，能再次见到你，对我而言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瑞克的双眼有些混浊，神色有些痛苦，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想离开卡尔和洛莉身边呢。
但事世总是事与愿违。
看着瑞克，卡尔咬紧了嘴唇，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抓住了瑞克的手以示安慰。
既然最为重要的信息已经告诉了瑞克了，接下来就是需要瑞克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起码瑞克的反应不是最坏的结果，直接一怒去找肖恩拼命。
而是愧疚自身，这让卡尔有些不舒服，卡尔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安慰一下自己的父亲。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短时间内，起码洛莉不可能直接就再次接受瑞克，那么瑞克就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了。
可是卡尔几次张嘴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放弃了安慰的想法，自己确实不擅长安慰人。
“父亲，这段时间你在外过的怎么样？”
既然不会安慰人，那就转移话题吧，总不能就这么看着瑞克痛苦，虽然卡尔并不关心瑞克的经历。
瑞克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和米琼恩又是怎么认识的？一直是你们两人在外流浪吗？”
卡尔微微皱了皱眉，轻叹一声，把视线转移到窗外，或许瑞克需要些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快到了。”格伦驾驶位旁边的对讲机响了起来，“所有车辆降低速度，按计划行事。”
“收到。”格伦拿起对讲机回了一句，然后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