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信？”
这不是《安南·波特》里虚构的东西吗，怎么还真有这玩意？
洛西解释说本来没有，不过有魔法影像后就有了。同样有的还有扫帚、会说话的画一类魔法道具。
安南接过信封，果然在右下角看见盖着“自由城魔法屋”的商标，还有一小行警示语：绝对禁止在耳边激活尖叫信。
鼠人长老很聪明，防止信被其他人找到，它把信藏在自由城并设置警报，确保这封信只能送到安南手中。
这让安南对鼠人长老活着时不敢说，死了倒要想方设法送到自己手中的秘密更加好奇。
打开第三封信，潦草的几乎不可辨认，甚至一多半是鼠人文字。
还好，为了勾结鼠人的安南不光精通鼠人语，还精通鼠人文字。
【我们都被大祭司骗了！它已经找到大角鼠了，随时都能呼唤它的存在！】
歪拗的第一行就让安南目光一凝，洛西等人脸上的轻松也跟着收敛。
【连麦肯恩鼠都不知道，大祭司要独吞大角鼠的线索，甚至它……它在做什么？它要取代大角鼠！】
【疯了！疯了！疯了！】
【它疯了！】
【我知道了！它知道我知道了！我必须忠诚！】
【忠诚！忠诚！忠诚！】
【我忠于大祭司，大祭司就是……大角鼠……的化身，我们要……不！别影响我！】
【安南玩意！别让那只疯老鼠成功！】
看完内容，安南脸色凝重许多。
看来这就是鼠人长老被控制的真相。它知道了秘密，必须闭上嘴巴。要么被控制，要么死。
要么被控制着去死……
甚至阿尔别克得到的消息也可能是有意透露给他，用来让人类掉以轻心，掩盖真正意图……
深吸口气，安南看向黑鼹鼠：“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或者说，恐怕整个中土都欠你父亲一个人情。”
黑鼹鼠期盼地问：“那它是英雄吗？”
安南认真道：“是的，它是英雄。”
“就像断牙先生一样？”
“没错，我会为你父亲在断牙旁也竖立一座雕像。”
安南迭起信纸，装进信封，让洛西亲自去一趟蒙特利尔山，将密信交到军事部。
这个时间，三王子应该还在花园。
等待帝国的反应期间，那瓶邪能药剂也检查出来了。跟安南腹议的一样，它就是邪能掺杂了点什么东西，没有邪能抗性喝它就跟喝绿龙酸液差不多。
安南相信鼠人长老，又没那么相信——相信它不会害自己孩子，不相信黑鼹鼠真能喝这玩意儿。
“黑鼹鼠喝下去会发生什么？”
“生长畸变。”莉莉丝说。
“生长还是畸变？”
“生长畸变。”莉莉丝的语调相较刚才没有丝毫变化。
凯茜举手说：“是不是杰瑞它喝了会变大，但也会变畸形的意思？”
莉莉丝给予肯定。
安南蹙眉，鼠王的模样他见过，葡萄形疣、增生瘤、结节、副肢，一切能让人头皮发麻的玩意在它身上都有：“没法祛除会导致畸变的部分吗？”
莉莉丝说，自由城基因学一片空白，没法区分药剂的具体作用。
言外之意就是让安南再抓点灰毛鼠学者回来。
这是个悖论——安南得先有鼠王，才能引诱灰毛鼠学者加入祛除药剂副作用。但是灰毛鼠学者得先加入，才能祛除药剂副作用培养鼠王。
“你想好了吗？”安南问黑鼹鼠。
还有另一种可能，杰瑞是鼠人长老留给自由城的鼠王，所以它变不变成鼠王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只要有一层畸形鼠身份，安南就有希望靠自由城的强大宣传把黑鼹鼠推举为王。
黑鼹鼠的爪子揪在一起：“安南叔叔，你会为爸爸报仇吗？”
安南想了想，回答说：“我会的。”
但不是为了鼠人长老，而是鼠人必须死。
它弱弱地问：“那我变成鼠王，能帮到你吗？”
“可以，你的父亲死了，我们和斯图恩鼠人的唯一联系断了，你站出来能让我们进一步控制斯图恩鼠人，但其实——”
“我喝！”
黑鼹鼠发出并不大但坚定的声音。
安南这时余光注意到洛西出现在走廊外，他没再说什么：“莉莉丝，你来看着杰瑞，出问题就立马制止。”
“我也想陪着杰瑞……”凯茜哀求道。
“那就一起吧。”
正好让两个小家伙培养感情，培养凯茜未来的班底。
莉莉丝虚影闪烁，带着凯茜和黑鼹鼠回到法师塔。
安南示意洛西进来，看见他空着手，微愣道：“口信？”
“陛下，我见到军事部部长，把信给他，他看完就说了一句‘知道了’”
知道了？
这算什么反应？
“你复述一遍部长的表情。”
洛西照做，捏着一页空气无实物表演，装模作样看了十几秒，眉头紧锁，倒吸口气，神情凝重，忽然又深吸口气，又长长吐了出去。
“这么浮夸？”
瞧着洛西挤眉弄眼，安南有些不信。
“呃……他就是有一点皱眉和缓慢深呼吸……要不我叫法鲁来？”知道有些夸张的洛西讪笑道。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了。”
帝国部长的反应说明他的确对此一无所知，做出的反应也只是看似镇定。
估计洛西前脚刚走，他就拿着信纸跑去花园报信。
安南很急，帝国只会更急。
要是真让大角鼠在极北之地复苏——或是大祭司窃取大角鼠权柄，在动荡之年搞出个鼠人神，整个中土都没好果子吃，甚至最惨的不是中土，而是鼠人十三氏族里有十一氏族在的南方。
要不要通知恶魔一声？
给斯图恩再竖立一敌的想法出现，又被安南掐灭。
算了，恶魔太不稳定，就算有魅魔女王统治也只是勉强压制本能。告诉恶魔，它们会不会与斯图恩鼠人反目成仇不知道，但肯定弄得人尽皆知。
想了一圈，除了告诉帝国，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自己能做的了。
安南决定继续弹鲁特琴，扮演好自己“吟游诗人”的身份，接着奏乐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