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把这些账册都看完，明日就各自回府了。”四爷道。他本想说自己的生辰快到了，正好过去过个生辰。
可他一想到自己并没有打算在府里头举办什么，便没有说出来，不然十三爷和五爷定会接口要去凑趣的。
他不想铺张浪费，因为如今国库缺银，所以康熙才会令他开始追讨欠国库的官员的银子。
这种时候，自然不易大办大闹。
“四哥，我记得你的生辰快到了吧？”十三却问道。他自然不会记不得四爷的生辰。
五爷却是记不得了，遂问道：“四哥的生辰不请兄弟们喝喝酒吗？”
“年年都要过生辰，算不得什么。今年就自己在府里头过了，不想在这个时候大操大办，毕竟咱们干的可都是得罪人的事情。我即便要办，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去。”四爷苦笑一声道。
十三爷立刻明白了四爷话里的意思，暗自后悔不该说出来的。
“整理了这么久，没想到从国库拿出去这么多银子。真是吓死人。几乎占了国库一年收成的一半。”五爷道，“就是爷自己，也借了七八千两银子。”
“五弟，你的银子慢慢从月例俸禄里扣吧。”四爷道，“爷已经跟皇阿玛禀报过了，他同意了。”
“多谢四哥！”五爷道，心里是真心感激的。其实他从宜妃那里借来的银子，差不多也够了。可是若是能这样分批分期地换，他的手头也不会那么紧了。
“但凡有困难的，要按照实际情况来处置。也不是要把人逼着上吊。”四爷道，“咱们幸亏是躲在宫里头的，不然府里头日日都有人堵上门去。”
“可不是。爷上一次回府，就有人来府里头寻爷。被福晋挡回去了。”五爷道。
“看来都去找两位哥哥了，我十三可是个暴脾气，他们不敢来找。”十三直率地道。
其实，那些人并非是怕十三的脾气，而是嫌弃他只是个光头阿哥，没什么分量，自然不会去求他。
“如今太子爷都还了银子，下面还有人想拖延不还。这是不可能的。待账目清楚后，我们就要一家家去门上讨了。”四爷道。
“真是还没听说过，有哪朝的皇子去官员府上讨债的。”五爷忍不住道。
“自然是没有的。那么就从咱们开始吧。”四爷道。
“五哥，九哥府上的欠银，我看就你去最合适。”十三对五爷道。
五爷踌躇了，其实他还真不好去寻老九讨银子。因为老九平日也没少帮过他，这会儿去讨，有点抹不开面儿。
“老九府上的，还是你去吧。十三。”四爷看出五爷脸上的迟疑，遂道。
“不成不成，我可说不过九哥的那张嘴。”十三道。
“看来，只有我去找他了。”四爷摇摇头道。
“老九最怕四哥。”五哥笑道。
“老九不是怕我，而是我不给他滑头的机会。”四爷道。
“九哥最听八哥的。我看先让八哥还了银子，九哥自然就跟着还了。”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