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夜审张卫国
喝了红糖粥，吃了俩打在白粥里的荷包蛋，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一直睡到了夜里九点钟我才醒来。
醒了还是觉得头疼，不过身体觉得有了力气。
我抓起来手机就往外走，白月在一旁说：“你干嘛呀？”
“去审张卫国啊！”
“廖局有急事出去了，好像是看守所那边出事了。”
“看守所出什么事了？”我有所长的电话，立即打电话给所长。
电话刚通，所长就抱怨道：“大力同志，你惹祸了知道吗？你和黄军喝酒来着吧，他把酒瓶子藏起来了。然后他吐了个稀里哗啦，倒在了地上，我们的人进去看他的时候，他用酒瓶子顶着我们的人颈动脉，威胁我们，不放他走，就和我们的同志同归于尽。”
我说：“结果呢？”
“他抢了我们同志的武器，用武器顶着我们的同志，开车逃了。现在正在追捕。”
“我们的人怎么样？”
“我们的人被绑了，扔在了山里，黄军儿失去了踪迹。”
“怎么能让他藏酒瓶子呢？”
“你怎么能带酒给他呢？”
我很无奈，我说：“我喝多了，出来的时候就忘了把酒瓶子拿出来。你们的人不会检查一下吗？”
“相互抱怨还有意思吗？当务之急是把人抓回来。”
我气得挂断了电话，心说一个看守所竟然看不住一个黄军，还把责任推我头上，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估计廖局肯定气得快吐血了，我几次打了廖局的手机，刚拨出去我就挂断了。心说还是算了，廖局现在心烦得很，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岂不是找骂吗？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廖局回来了，直接就来了我的宿舍。
一进屋就劈头盖脸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一顿。
“你就是个混蛋，你怎么能留个酒瓶子给黄军呢，那可是个死刑犯，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酒瓶子，敲碎了底子，那比匕首还锋利呢，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喝多了。”
“我就说工作不能喝酒，喝酒误事你知道吗？”
“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仅工作时候不喝酒，平时我也保证滴酒不沾，我烟也不抽，茶叶我也不喝。我惩罚自己，今后我就做个八戒。”
廖局呼出一口气说：“你态度还不错，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主要责任还是看守所的。但你是次要责任，你得将功赎罪，把张卫国给我整明白了，知道吗？”
“这黄军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抓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他是个亡命徒，对于王建设和关长顺来说就像是夜壶，用得着了，拽出来用一下，用不着了，一脚踢床底下去了。所以，没有人帮他，黄军肯定逃不掉。”
“主要是怕他出去之后继续害人，这家伙要是手里没钱了，会不会去抢劫啊，会不会去杀人啊！”
我想了想说：“他应该有点钱，抓他的时候没搜到他的银行卡。现在银行卡管理太乱了，根本不用实名随便办。他应该是把银行卡藏到什么地方了。出去之后，他肯定去拿银行卡，然后取现，找个犄角旮旯的藏起来，苟延残喘。”
“那去哪里找他？天大地大的，这家伙鬼得很，不好找。我甚至觉得他还有身份证，他也不傻，他肯定也给自己留了后路。”
“先去审张卫国，看看他怎么说。黄军的事情不用太着急。他就是个死刑犯，该说的，最后这顿酒都说了。抓到他也没有太大意义，现在无非就是让他多活几天。”
廖局指着我说：“黄军你必须负责抓回来。”
我说：“我负责的事情你不觉得有点多吗？我紧接着就要去关岭，这关岭的事情复杂得很，现在又给我黄军的任务。我哪里有时间嘛！”
“没时间你找时间，黄军抓不回来，你别想回明山。”
我这才意识到廖局什么意思了，他是想一直就这么把我留在蓉城啊！
这老小子够无赖的。
我只能点点头说：“好嘛好嘛，我就留在蓉城一辈子，为你效犬马之劳。你也别骂我了，咱们去审张卫国吧。”
我见到张卫国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人瘦得让你不忍心大声和他说话。
我说：“老张，知道为啥叫你来吗？”
张卫国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一向奉公守法，我是个良民噻。”
我看着他笑了，我说：“你要是良民那就没有坏人了。我就直说了吧，你为什么让黄军撒谎，让他说杀了吴德明把人埋在三号桥墩下面了？”
张卫国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就白了。他说：“搞，搞错了吧。”
“难道你要黄军和你当面对质吗？你看看他的口供吧！”
我把黄军的口供给他看，然后我坐了回来。
张卫国还真的一页页翻看起来，看到最后，他说：“那是我看错了吧，应该是没有人往里面埋尸体。”
我说：“我在问你，为什么让黄军撒谎。”
张卫国笑了，说：“黄军在胡说，我没让他撒谎。”
我说：“你这样对抗有意义吗？你觉得法官是信你的还是信黄军的话？黄军的证词从前到后是连贯的，是有逻辑性的。我问问你，黄军为什么胡说，为什么要陷害你？”
张卫国低下头，双手捂着头说：“我头疼，我这头疼得不行了，我得去医院。”
廖局叹了口气说：“张卫国，你在老家的口碑可不怎么样，而且你三次进过戒毒所，你到现在还在吃麻果，我说得没错吧。”
“我被麻果害惨了，你看我身体，彻底垮了。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让黄军撒谎嘛！”
我说：“张卫国，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不出去更好，我在里面肯定能把麻果给戒了。”
“你想过你老婆孩子吗？我在你家里吃过饭，你老婆孩子知道你做这些丑事吗？要不要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你老婆，告诉你孩子？甚至是告诉你孩子的老师？你孩子在上大学吧！你这样对抗组织，是要影响孩子进步的知道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关键是你没担当。你要是不想谈我们可以不谈，但是你得想清楚自己要承担什么后果。本来两三年就能出去，你要是顽固不化，对抗法律，那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老调常谈了。你应该懂。”
廖局指着张卫国说：“还不说是吧！你不说就定不了你的罪吗？凭着黄军的口供，你觉得你躲得掉吗？你抵赖得掉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站了起来，看着张卫国说：“给你机会你不要，难道你身上有人命吗？”
张卫国顿时抬起头来，摇着头大声说：“这个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黄军那样的亡命徒，我不可能去杀人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