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香的，就连头发丝，都有他无数个梦境里魂牵梦萦的味道。
方漾压下心底的情绪：“陈褚戈，这是酒店大厅后面，麻烦你看看场合。”
场合？
男厕所最里层的隔间。
陈褚戈压住她：“这儿行不行？”
方漾被他腾空抱起来，毫无反抗之力，她简直要被他气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褚戈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方漾被他压在墙上，两条腿挂在少年腰上，她穿着裙子，陈褚戈不敢乱摸，他托住她防止下滑：“这么一看，这儿还真是老地方了。”
第三次。
“……”
方漾内心崩溃，她真后悔今天穿了条裙子，没有倚靠，只能抱住他的脖子：“我们……”
大概都猜得出来接下来是什么“我们没关系”“我们分手了”，陈褚戈冷下眼，等着她说出口。
方漾顿了下，脸颊红晕明显，小小地掀起眼皮，眼神闪烁不定，看着他冷凛的眸子：“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声音有点小，也有点特意的压制。
又像是提前的让步，难得的低头。
方漾认为，既然在明显的，两个人都没有完全忘掉对方的局面下，他不肯挑破，她又何必再矫情下去。
就像是一块陨石，明明下一秒就要砸破脑袋，可它突然变成松软的白云，飘散而下，是来渡人过苦难桥的。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愣了一下，接着清醒过来。
陈褚戈的骨髓都因兴奋而战栗起来。
蓦地吻上去，低头吐气：“算。”
方漾又被他吻住，颤动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弯起唇，这次没有抗拒，在不自觉地力道里微微往前。
就当是回应。
越来越深入，像是暴风席卷森林，男生的情绪溃散到不受控制。方漾唔了声，手去推他，原以为只是白费力气，结果陈褚戈主动离开她的唇。
方漾舔舔唇，突然有点后悔。
拉回来还来得及吗？
他克制的喉结滚动，隐忍地眼睛都红了，嘶哑地说：“笑一个。”
方漾眨巴眼：“呃？”
她看他坚持的样子，闭了闭眼，想到高中每一次他跑来找她的时候，她其实都特别开心。
不由自主地就笑了，陈褚戈盯着她的梨窝，眼神深邃，倏尔俯身低头，吻着那个甜甜的小梨涡。
慢慢的……由吻变吸，由吸变舔，最后方漾的腮边传来牙齿啃噬的感觉，轻轻地，痒痒的。
“以后只准对我这么笑。”他对女孩耳语。
-
方航皱着眉毛看向一前一后进来的男女。
他姐和陈褚戈。
两人神色自然，一尺之差，看上去没有太多接触的亚子。
方漾坐在座位上，陈褚戈拿起转盘上的果汁，吊儿郎当地先给右边，又拿起一瓶磨砂瓶的橙汁，给左边的位置递了一瓶。
坐在他左边的方漾到了声谢。
客客气气，没有一丝越界之处。方航觉得他可能想多了。
就像是出于礼貌的主人招呼客人一样自然。
“……”关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瓶果汁。
陈楚曳转了转眼睛，偷瞄一眼她哥递到妈妈面前的果汁，难掩好奇。
难得陈褚戈会给关丽递饮料，恐怕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她除了好奇，心底还有一丝淡淡的难过。小时候对陈褚戈好奇，加上关丽的教育，她造成的伤害无法凭空消失，那就是她干过的事，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可她那么小……也只是想要博得那个在记忆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哥哥的一丝关注而已。
关丽冷淡地拿起来，放到陈楚曳的面前。
陈楚曳抿唇，很久之后，把那瓶饮料拧开，喝了一口。
有点甜。
吃菜的时候，方航一边挑剔地夹他喜欢的那几个菜，一边随意地问了她姐几个问题。
方航：“你们学校怎么样？”
他姐：“挺好的。”
方航：“还适应？”
他姐：“嗯。”
方航：“交男朋友没？”
他姐：“还好。”
“……”
方航就没见过方漾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且不说她对他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就但这个态度，含含糊糊，一点儿都没怼他，他就觉得奇怪得很。
-
方漾如坐针毡，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只能保持镇定。
可能是在报复她那句装不熟的“谢谢”，陈褚戈在繁复花纹的大桌布底下，勾起脚去蹭她的小腿。
“……”
方漾一开始以为是他腿太长，就好脾气地挪了挪腿，结果一个温热的东西慢慢爬上她的腿，她就察觉不对劲了。
她扭过头，果然看见陈褚戈眼睛里叠着浅浅的笑。
“……”
！！！
方漾踢了他一脚，他总算收敛了回去。
方航问她学校怎么样，方漾本来是想回“肯定比你的学校好”，但结果陈褚戈的臭脚又缠了过来。
这会有人跟她搭话，方漾咽了咽口水，很怕暴露。
方漾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做贼心虚，明明是陈褚戈搞她，她一动也不敢动，他却自然又放肆。
所以回答方航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声音也小了一半。
“你们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
桌子底下的脚顺着脚踝绕到小腿后。
“还适应？”
“…………嗯。”
草。
方漾要疯了。
“交男朋友没？”
方漾脑子乱成一团麻绳，根本不知道方航在问他什么问题。她甚至在想方航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做个哑巴不好吗！
“还，还好。”
陈褚戈弯起脚趾，用这力道挑拨了一下她的匀称的小腿肌。
方漾深吸一口气，手持的筷子一抖，“哐当”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哐哐当当，金属质的筷子在地板上砸出一声声的回音。
大家都往这边看了一眼，见只是个小意外，又接着聊起来。
筷子落在方漾的椅子旁边。
方航皱眉，只当她习惯性手滑，低下头认命地帮他姐捡。
“我自己来。”方漾舔舔下唇，反应稍快。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摆脱陈褚戈那只销魂腿的好机会，抢着去捡筷子——
“姐。”方航跟她面对面，凑得很近，这让她在另一边的侧脸也能被他看得很清楚。
方漾呆滞地抬起脸：“啊？”
方航眯起眼睛，能把她的腮边看得很仔细。
方漾勉强笑了下，心虚得要死，梨涡浅浅：“怎么了？”
梨涡一出来，那一小块深色的皮肤凹陷下去，配合着她这么个心虚的表情，方航那一丝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