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一时感到无地自容,硬着头皮说:“随你怎么挖苦,只要你同意离开就行。”
楚楚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说:“好吧,我都听你的。”
何强到楼上检查了门窗,然后到院外左右观察,没有发现熟人,这才决定离开。为避免被人看见楚楚,就让她在院子里上车,然后才将车开出车库。
直到小车上了高速,何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表情逐渐消失。楚楚看着何强的面部变化,心里一阵凄苦难受。明白何强之所以怕郑颖她们误会,是因为不想跟她处对象,以免将来万一跟郑颖她们恋爱时,可以少费一番口舌。
何强注意到楚楚一路上不时偷偷瞄他,却一言不发,不免有些心虚。他很想找个话题,可是又不知是否合适,犹犹豫豫间,汽车已经开进海西市区。
此时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何强征求楚楚意见,两人来到海西一家出名的私房菜馆。不过,尽管上桌的菜品都不错,但是在楚楚口中却味同嚼蜡。何强看到对方兴致不高,晚餐只好提前结束,草草了事。
回到宿舍之后,何强为了避免尴尬,就让楚楚在客厅看电视,他则到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回到客厅后,楚楚看到何强穿戴齐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里?”
何强疑惑道:“我没想去哪里啊。”
楚楚手指着何强的长裤说:“天这么热,在家里穿这么多干吗?”
何强皱眉道:“这不是有你在嘛,对女士必须尊重。要是只我一人,我就短裤头,光上身了。”
楚楚红着脸说:“也没教你穿这么少。”
何强打量了一下对方穿着,说:“你不也是穿着长裙么?”
楚楚摇了摇头,说:“裤子怎能跟长裙比?”说完,用手向上轻轻一拉,露出雪白的大腿,把何强看得心脏一紧。“你看这样不就凉快多了?”
何强喉咙一阵发干,辩解说:“热可以开空调嘛。”
楚楚伸手将何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将身体靠在何强怀里,说:“哥,你真的是个君子。”
何强胸口贴上楚楚滚热的身体,不由得心慌意乱,说:“我算什么狗屁君子?只不过是看在你我感情深厚的基础上,不敢做出让你后悔的事而已。”
楚楚仰头看着何强说:“你能这样坚忍,说明你对我是真的负责。”
何强无奈道:“这有什么办法?既然我不能娶你,就不能始乱终弃,那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全家,也对不起我良心。”
楚楚亲了一下何强的嘴唇,红着脸说:“如果我不要你负责,你会和我上床吗?”
何强坚定地说:“这怎么可以?我们都不是随便的人。”
楚楚嘻嘻笑道:“我俩都是成年人,若是你我愿,又有什么不可以?”
何强摇头说:“这个就不要考验我了。哪怕你出于自愿,我也一定不会做出让你将来后悔、爸妈伤心的事。”
楚楚听了这话,一下子坐正身体,惊讶道:“身体跟爸妈有多大关系?明明有反应的,怎么能忍得住?”
何强尴尬地说:“理智跟本能是两回事的。人类是理智大于本能;动物是本能大于理智。这就是人类和动物的最重要的区别。”
楚楚怀疑道:“你不会因为怕负责任,才不敢的?”
何强沉默片刻,说:“不是我怕负责任,而是有些事情,即便是想负责,也负责不了。”
楚楚动情地说:“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爱你。”
何强苦笑道:“可能是你还年轻,所以容易动情。”
楚楚调侃道:“照你这么说,到了你这么大,就不会轻易动情了?你是曾经沧海……”
何强从沙发上站起。“你想喝什么茶?”
楚楚嘻嘻笑道:“我就想喝你的……”
何强吓了一跳,连忙打断对方,说:“我去给你泡一杯果露。”说完,也不等楚楚表态,就走向了厨房。
就在这时,何强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楚楚看了来电,惊讶道:“这个宋妍是谁?”
何强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将热水洒到手上。他努力平息了一下慌乱的心情,说:“她是我在江大读mbA时的班主任,下学期到震旦大学教书。”边说边走过去接过手机,生怕楚楚接听。
楚楚黑葡萄般的漂亮眸子转了一下,说:“这位宋老师应该是跟你差不多大吧?不然你不会直呼其名。”
何强听了心里一凉,狡辩道:“凡事总有例外,这是我的习惯。”
楚楚兴趣盎然道:“赶紧接听电话,让我听听是多大年纪。”
何强本来还想接听,可听到楚楚这样说,手指就不动了。
楚楚盯着何强问:“你为什么不敢接听?是不是怕我知道你俩的秘密?难怪你不敢跟我好,原来你外面有很多女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何强被对方戳中心思,心里慌得一批。可是这种事尽管是事实,却万万不能承认。“我现在这个岗位,熟悉的人很多:同学、老乡、老师、亲戚、老领导、老同事……都会保持联系,尽管我不一定能帮到忙,可是我也不能不理睬他们,不然他们会说我没有亲情友情,不讲人情世故,这些事一多,真的很烦。”
楚楚吃惊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过。看来,我是把当干部想简单了。”
何强苦笑道:“这是人之常情。当你手握一定权力时,就会感受颇深。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人在本地做官,会感到特别为难的原因。不是不想做清官,有时是情非得已,无可奈何。”
楚楚关心道:“那你如今在宁港任职,相比在河东任职,肯定要轻松一点。”
何强大笑道:“何止是一点?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尽量少回家,回家也是低调处理,只跟几个靠得住的人接触。”
楚楚感慨道:“这一点我是没有切身体会。听你这么一讲,感到确实不易。我且问你,刚才你老师的电话不接,她会不会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