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噗嗤一乐,说:“老板,你姓王吗?”
摊主一愣,说:“我不姓王,我姓董。”
楚楚这时突然冒出一句:“我朋友的意思: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摊主面露尴尬之色,说:“这位姑娘,你不买可以,但是不可嘲笑人。”
何强问摊主:“能给我看看吗?”
摊主当即吹捧道:“看来你是行家。给你看看,到底值不值一千块。”说完,将所谓郑板桥的《竹石图》递给何强。
何强并不是行家,自然看不出好坏,就递给楚楚。楚楚瞥了一眼说:“画工可以。可惜是仿品,一文不值。”
摊主不服气说:“民国张大千就临摹过很多名画,往往以假乱真。他的临摹作品,可是价值不菲。”
楚楚讥笑道:“可惜这幅画的作者,不是张大千。”
何强说:“你这幅画只是临摹的,自然不值钱。要不我给你涨一点,二百块。我买回去花三十块,请人重新裱一下,可以放在书房看看。”
摊主坚持说:“两百不行,低于一千我不卖。”
楚楚当即拉着何强要走,说:“这种画送给我也不要。”
何强点头说:“那我们再到其他摊位看看。”说完就开始离开。
摊主连忙挽留。“老板,看在你识货的份上,我就大出血了,八百卖给你!”
何强拒绝道:“二百,否则免谈。”
摊主这幅画其实是从一个农民手中花了五十元买来,即便二百卖出,也是净赚一百五。不过,他不甘心降得太多。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三百元成交。
楚楚对于何强花三百元买一幅假画,很不满,认定是头脑发热。何强说:“我也知道这画不值这么多钱,但是我喜欢这上面的词和竹子,很有韵味,管它是真是假,我就当它是真的好了。”
楚楚立在一旁,微微一笑,说:“据我所知,《竹石图》真迹就不下十幅,临摹画更是多得无法统计。也罢,反正你也不差钱,你手上这幅画,看上去功力不错,你就当真品欣赏吧。”
何强建议说:“你就不挑一件?反正是我付钱。”
楚楚摇了摇头,说:“我没兴趣。天已经快黑了,找家酒店吃饭,我肚子饿了。”
何强当即开车带楚楚离开,来到一家农家乐,何强要了一间包间,然后点了几个地方特色菜,其中就有一盘炒泥螺。
炒泥螺盛上来之后,何强把吃法告诉楚楚。楚楚听了之后,用筷子夹起一个泥螺,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一个吃好之后,感觉大好,忍不住又夹一只。何强建议她用汤匙,她开始觉得这样不够文雅,后来不知不觉中还是用了起来。
何强问楚楚感觉如何,她说:“鲜,嫩,实在是少有美味。”
一大盘黄泥螺,最后被楚楚吃了大半,而其他几个菜,她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餐后,何强带楚楚来到自己宿舍,安排她住在次卧。楚楚看了房间,感到满意,说:“住在你这里,要比住在宾馆舒服。”
何强笑道:“只要你公主满意,我就放心了。”
因为旅途劳累,回到何强宿舍,楚楚只是在客厅坐了几分钟,然后就跟何强打了招呼,睡到了次卧。何强独自留在客厅,又看了一会电视,这才洗漱,回主卧休息。
这时,宋妍打来电话,问何强明天是否到黄埔看房子。何强歉意地说,这周实在没空,有接待任务。下周再争取过去吧?宋妍无可奈何,只好接受现实。
翌日一早,何强带楚楚到街上吃鱼汤面。因为是礼拜六不上班,何强全程陪伴楚楚游玩。
两人正在街上闲逛,何强突然接到郑颖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跟哪个女人约会。何强吃了一惊,问她怎么知道。她说,有人在海西街上看到你俩,特地打电话告诉了我。何强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竖,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关注他的恋爱,又特别地转告郑颖。
何强调侃道:“想不到还会有人专门给你打小报告,他们是东厂的还是克格勃的?”
郑颖噗嗤一乐,说:“是不是有点怕了?知道怕就好!告诉我,今天你陪的是哪个女人?”
何强冷笑道:“你知道我今天陪的是谁吗?她是楚楚。她是要到江州有事,被我邀请过来的。”
郑颖惊讶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楚楚!你请她过来有什么事吗?就没请她到河东作客?”
何强耸了一下肩,说:“待会问一下她的意见。她就是路过暂停,不一定有时间过去。”
郑颖热切地说:“你先问了再说。”
何强先挂断电话,然后才转身询问楚楚:“你是否愿意到河东转转?顺便跟郑颖见上一面。”
楚楚瞪了何强一眼,说:“我到海西,你不该告诉她。”
何强大喊冤枉:“你来的事,我谁都没有告诉,又哪里会告诉她?真的奇怪了,这消息也不知从哪里传到她耳朵里。”
楚楚噗嗤一乐,说:“谁让你是大名人呢?你的光芒藏不住。”
何强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说:“你快给个准信,我得给她答复呢。”
楚楚脸色一沉,说:“我来就是为了见你,不想跟其他人啰嗦。可是,现在她既然知道了,不见面看来不行。那你跟她说一声,上午我们过去见个面,下午我们回来。但是,你得负责不让人跟着。”
何强说:“那好办,我就说你下午要去江州。”
楚楚担心道:“她不会坚持送我到机场吧?”
何强一时有点头大,说:“这个也说不定。到时见机行事好了。”
楚楚瞪了何强一眼,说:“不事先说好,到时我俩口径不统一,怎么办?”
何强想了一下,说:“首先,你昨天下午过来后,住在宾馆。今天傍晚,你要飞去江州。中午吃好饭,我们就离开河东,坚定不要她送。”
楚楚甜甜地一笑,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你给她回电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