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恭敬一礼,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去挡李荒的道路,让李荒想去哪,就去哪,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做到的事情。
“太阳族的领袖,我乃天庭天帝李荒,现身一见吧?”
李荒落在一座大巫城外的神山之上,此刻的神山外表鲜红,被高温烧的清脆无比,随着李荒脚下忽然咔嚓一声传来,神山之上响起一声金乌咆哮。
“荒!我等还未将因果寻到你身上,你已然前来找死了不成?”
“呵呵哈哈,大羿当初囚禁了太阳族,还将太阳族的同胞们当成十地那方小天地的光明之源,此番大仇,我太阳族不去寻你的麻烦,你竟敢主动寻上我们了!”
太阳之光映照神山山顶,一位金发老人震袖而现,他的气息古老无比,悠悠长长,李荒只有在槐那等存在身上才能感觉到如此古老的气息。
眼前这位金发老人,一定是洪古时代之前便活着的不朽生灵。
“霖洲众生,何其无辜,你们寻仇巫族我不说什么,巫神的确有错,但霖洲众生又有什么错?”
“后天贱种,都死干净也没什么,反正毁了霖洲,还有九天,还有九地,霖洲只不过是九地一座富饶的大洲罢了,毁了这里,天庭就没有本事将此地改天换地了不成?”
金发老人一双眼睛之中看不出眼眸,他生三条腿,漫步神山之上,将整座山身踩踏的摇摇欲碎。
“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跟我有所商量了?先天一族要对霖洲一意孤行,就不怕天庭以此追责,到那时候九天九地讨伐先天一族,你们吃得住吗?”
“荒!别拿你的狗屁傀儡天帝架子压人,你若是天尊,今日老朽定然俯首称臣,扭头便走,可你不是,你的身后连一位不朽都没有,说难听些,你现在和一个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
金发老人冷冷笑道,眼中难掩不屑,便在他话落之际,忽有一道不朽威压降临神山脚下,李荒与金发老人齐齐看去,是一位身着彩衣犹如神明般高大的女子,她手中掂量着一块玉玺,散发着不朽的大道威压。
“不知我出面,能不能给天帝陛下增添些谈判的底气?”
“你是……水神?”
金发老人眉头顿然一皱,李荒看着那道身影一步迈出便已然身至山顶,水如意一手托着水神印玺,察觉李荒诧异看来,她回上一个媚眼让李荒身体一僵。
“呵呵,水神早在当年洪古大劫之时就已经死了,她的神位已经蹦碎,不朽之姿已然不复,就凭借一个水神至宝,虽然的确能对我们十位造成威慑,可你们别忘了,天上可不止我们十位?”
金发老人挥手,远天三座寒月映照而来,此刻一声剑鸣自天地间轰然炸响,伴随着虚空震震荡荡,有一道金色法剑瞬间斩向三座寒月而去,不朽震怒,一场大战轰然打响。
“那是……”
李荒一愣,以为是天尊出手,水如意轻轻一笑。
“天剑学宫里面的某个老不死,说起来天帝陛下,你的胜算还不小呢,你若是现在就死在山顶,天庭一定把太阳族扬了!”
水如意撇撇李荒的脖子,不远处的金发老人顿时有些警惕,他还真不敢让李荒死在这,天庭此时不动手,实在是没什么理由和机会,若李荒死在这,那可就……
“动手呗!大不了太阳族与水神这个贱人一起被天庭追杀,天庭也好趁势拿下原始一族和先天一族,不过,已经元气大伤的天庭有这个实力吗?”
金发老人不屑一笑,故意将声音传荡的很远,李荒此番已经做好了谈判不城便回去直接开战的想法,如今得见水神与天上那位证道剑仙,他忽然又来了一些底气。
“巫神执意要躲起来,先天一族的确没什么办法,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可以代表天庭与先天一族商议一下,看看能否拿出一个既不开战又能解决一切事情的办法?”
“哼!我以为你真有那个本事跟我们开战呢!荒,你现在的底气可没有洪古时代那时候强了?我猜猜,是你身后的后天生灵如今都不站在你身后了吧?你团结起来的后天生灵,如今团结起来背叛你了!”
金发老人言语不可谓不难听,一句话便戳的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水神攥紧手中至宝,冷哼一声。
“废话少说!提个条件吧!”
“这句话不应该是你来说吧?水神,咱们也是老对手了,你现在跳出来帮助荒,岂能没有自己的打算?”
金发老人眼神一动,大有要离间之意,李荒回头看了水神一眼,继而开口“水神一切所求,我自会一并答应,只要先天一族能就此罢手,还霖洲众生一个安宁,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怕就怕你李荒不是荒,没那个资格许诺如此多的事情?”
金发老人眼神一眯,李荒顿觉仿佛天地压在身上,他强咬着牙往前迈出一步,身躯挺拔“太阳族开口便是!真答应不了的,我们还能用拳头继续往下讲!”
“好!有几分天帝风姿,既如此,那我便亲自离开霖洲回天禀告我王,至于条件,也请天帝陛下告知天庭,早有个准备的章程!”
金发老人震袖化作本体远去,李荒脚下的神山此刻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崩塌。
大巫城外
旱魃看到水神,如同见到天敌一般退避开来,李荒不言不语回到霖溪城告知了吴雾此番商议的结果,浑然不觉水神竟悄咪咪的跟了回来。
“只要能拿回霖洲祖地,我等也愿意倾家荡产,只是怕那先天一族索要的东西太过过分,非是我等可以拿出,但只要陛下一声敕令,我等拼死也要将血挥洒在霖洲祖地上,此乃肺腑之言,陛下无需质疑!!!”
吴雾跪拜在地,李荒让其先行退下,一身乏累的他瘫软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他肉身虽伤势已然痊愈,但这会并不好受,他不过刚入仙宫境,却在那神山之上时时刻刻承受了金发老人的大道威压,身子骨,早已是有些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