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之别开视线，却被杜止谦强制掐着脸直视着他。
杜止谦说：“你通过林晚娇，找魏娜拿了三百万。而你则带着三百万现金和三鼠做了笔交易，那就是要我的命。我派罗护林去调查，结果他却把调查结果给了你。”
“不仅帮你瞒下了这件事，还帮你把三鼠他们这些漏网之鱼给清理干净了。韩佳之，你真是好本事啊。我请来的人，最后却成为了你的刀，帮你干活。”
韩佳之也不藏着掖着，拍开杜止谦的手，坦诚相告道：“对，都是我做的。我想要你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生气啊？还没习惯吗？”
杜止谦不怒反笑，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做到让罗护林帮你做事的。你给他什么好处？用你的身体和他做交易吗？就像四年前为了讨好我一样？”
“你！”韩佳之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她韩佳之什么时候承受过这样的羞辱。
只是韩佳之也压住了心底里的怒火，学着杜止谦，笑着说：“是啊，我都能跟你zuo了，那我跟谁zuo不一样？”
杜止谦闻言，一改从前的冷静温雅，发了疯似的掐住了韩佳之的脖子。
韩佳之被掐得脸色涨红，她能感觉到，杜止谦是真的想杀了她。韩佳之放弃了抵抗，被杜止谦杀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在千钧一发之际，杜止谦还是松开了手。
韩佳之撑着旁边的墙直咳嗽，脸上的涨红也慢慢褪去，她说：“你刚才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杜止谦伸出手，需握着韩佳之的脖子。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刚才留下来的红痕，他说：“佳之，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生气的。”
“但是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韩佳之冷笑道：“杜止谦，你真是把人格分裂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件事情不是你先提起的吗？你既然都能这么想我了，那我不得顺着你的意？”
杜止谦手放在韩佳之的背上，然后将她推向自己。他说：“平时这么不见你那么听话？”
韩佳之一把推开杜止谦，怒道：“少tm恶心我了！我韩佳之就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你要是怀疑我和别人有什么的话，那你就不用想了。一定是真的，毕竟我孑然一身，除了能出卖身体，我还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如果你觉得恶心的话，可以再也不碰我。杀了我也可以，这样一干二净了。”
韩佳之说完，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开。
杜止谦看着刚才掐住韩佳之脖子的手，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杀了韩佳之。想把一切都毁了，彻底地把韩佳之拖下地狱。他像发了疯一样，完全无法遏制自己的行为。
从前听说韩佳之和文汝明在一起时，他起初只是觉得韩佳之年纪小贪玩，等她玩腻了，还是回到自己的身边。结果当她再次看到韩佳之时，那已经不是他心中的韩佳之了。
是被文汝明改造后的韩佳之，失去原来的光环。长出了一颗平凡人的心，不再是从前的女妖。
当时他也十分生气，生气到直接把文汝明杀了，把一切都向韩佳之摊牌。
可是尽管是这样，他也是冷静的。冷静的谋划一切，继续把以前备用方案拿出，让韩佳之踏入他的陷阱。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想刚才那样的情绪，那么的失控。
只要一想到韩佳之和罗护林会有什么纠缠，他就恨不得把一切都毁了。
甚至是...杀了韩佳之。
可能是他的病，更加严重了。从前他喜欢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恶魔韩佳之，所以希望韩佳之能一直保持那样的性子。
所以他设计了那么的陷阱，让韩佳之知道了那么多的真相，也只是为了让她变回以前的韩佳之，他喜欢的那个韩佳之。
可是自从他愿意为了韩佳之去接受心理治疗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韩佳之知道事情的真相，开始试图让韩佳之爱上自己。开始迷恋韩佳之那虚伪的爱意，甚至放纵自己沉溺进去。
可能...他是真的爱上韩佳之了吧。
没有任何阴谋算计，没有什么所谓的韩佳之不韩佳之的。他要的就是面前这个人，想要她的爱。
可是他被女妖骗了，韩佳之在他胸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那时，他就明白了，他永远都得不到韩佳之的爱。
因为韩佳之恨他。
这个答案让他很心痛，可是他还是发了疯似的牢牢抓紧。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留在身边，本身就是一件自虐的事情。
杜止谦终于知道为什么韩佳之会骂他是个疯子了，因为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现在不仅没好，还更疯了。
从前韩佳之和别人男人在一起，他只是觉得韩佳之贪玩而已。可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别的男人对韩佳之有想法，他就愤怒得想杀人，更别说韩佳之会爱上别人了。
那天晚上，韩佳之说她想文汝明，他几乎差点也要遏制不住情绪了。
这种情绪很陌生，他没办法控制。
杜止谦觉得，应该和韩佳之分开一段时间了。否则他一定会伤到韩佳之的，就像刚才那样。
韩佳之回到房间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鲜明的红色痕迹，很深。
就在刚才，她差点就死在杜止谦手里了。韩佳之却一点也不害怕，反正她和杜止谦之间，肯定是要死一个的，或者两个人同归于尽。能死在杜止谦手里，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惜杜止谦没能让她如愿，两人又闹得不欢而散。韩佳之已经数不清这是她和杜止谦是第几次吵架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是那么严重又激烈的。
杜止谦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可是这一次他直接就动了杀意。韩佳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杜止谦，那么的失控，那么的愤怒。
如果他对自己都会动杀意，那罗护林呢？他又会怎么对罗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