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是一排白老师,一代二代皆有,腰间别着手枪,背上挂着乌黑的冲锋枪,手拿金属探测仪。
如此全副武装的持枪安保把神童们都震了,感觉如果不是提前预约过,这些白老师见到陌生面孔会毫不犹豫拔枪开火,一瞬间打来几百发子弹,哪怕电梯里有头大象都能打的稀碎。
比起地面上的白老师,地下的白老师性格更加冷漠神秘,没有热情问好没有多余废话,简单打手势引导大家排队进入。
宋河相晓桐排在最前面,乖乖过安检。
“院长还得过安检吗?”杨玉跟在后面。
“怕有人冒充。”宋河简单解释。
神童们一个接一个过安检,随后跟着院长左拐右拐,很快一间间玻璃墙的实验室出现,不少教授和白老师正在里面忙碌。
“学院地下部分基本全是实验室。”宋河边走边解释,“各个方向都有,大概60个团队在这三层忙,每天都有项目完成,每天又有新项目。”
“这些实验室是在做保密实验吗?”袁天罡左顾右盼,“有的实验室拉着帘子,有的实验室没拉啊。”
“两种。”宋河说,“一种就是你说的保密实验,接下来大家要在这研究长生菌和变色虫,就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实验。”
“可能有同学会想,保密实验干嘛非得费劲巴拉弄到地下来偷偷摸摸的做?地面上那么多实验室,完全可以找一个实验室关起门来做,一样可以保密嘛!”
“这话只对一半,这涉及到项目的保密级别,在地面上的实验室做,大家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屋里鼓捣什么,但知道你们聚在一起在研究东西。”
“而到地下来做,压根没人知道你们聚在一起研究东西。”
“有差别的,能理解吧?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废话。”
神童们一阵嗯嗯声,好奇地东张西望,越往前走大家越被这里的规模惊到,许多实验室里稀奇古怪的景象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第二种呢?”齐风问。
“第二种就比较下作了。”宋河笑道,“说出来蛮影响形象的,让你们相院长解释吧。”
“哎!”相晓桐没绷住笑了,“老公你离谱不离谱?掩耳盗铃是吧?好的你说了,坏的就扔给我,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
神童们都笑,看院长夫妻俩拌嘴永远有意思。
“不开玩笑了,第二种是一比一复制。”宋河说。
“复制?复制什么?”袁天罡问。
“主要盯陌生的老外教授,和一些其他的可疑团队。”宋河道,“前科大这些年从全世界猛吸了大量科学家,我们认为大部分来任职的科学家都是纯粹的,但这里面没有间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一些实验室蛮危险的,真想做点什么要命的东西出来,对于真正的专家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不得不严加看管。”
“我们宣称可以给一些归化科学家绝对的研究自由,想研究什么都可以,闷在屋里自己干,我们不会去过问。”
“但实际上,那些实验室仪器设备我们都留了后门,隐秘处也留了摄像头,实验室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上面的实验室做实验,底下就会有一间布局排列完全相同的实验室同步开始做实验,主要是白老师们在做,完全一比一模仿。”
“比如上面实验室里,1号实验台上有个人往烧杯里加了三滴溶液,那么底下这里的实验室,1号实验台也会有一个白老师往烧杯里加三滴溶液。甚至上面实验室里有人坐在椅子上旋转发呆,底下也会有个白老师坐在椅子上旋转发呆。”
“就像湖面上的倒影。”袁天罡吃惊。
“没错,就像倒影。”宋河点头,“经过磨合,现在已经能非常精确地进行倒影模拟,上面一些实验室里出现的成果,我们会在这里同步做出来,只差不到五秒。”
“那有没有发现可疑教授们在偷偷做危险的东西?”杨玉问。
“目前为止,没有。”宋河摇头。
“所以就成了一个……盗窃成果的场所?”齐风挠头,“确实不太光彩啊,传出去有损名声,科研界的小规模棱镜门了。”
“说完全没有盗窃一点成果那是撒谎,有些技术怎么做,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可能假装忘记。但我们一直在竭力避免,坚决禁止喧宾夺主,明明人家做的成果,我们抢发出来上期刊卖专利,这种下流事情坚决不允许发生,另外每个方向的倒影实验只有三名教授知道,看到的细节严禁外传,总之做到严格保密,就像我们压根不知道一样。”宋河说。
“其实迄今为止没倒影出什么真东西,反而倒影出不少假东西。”相晓桐说。
“假东西?”杨玉好奇。
“对,卓越的新技术没出现,但学术造假现场让我们复制了不下二十场。”相晓桐道,“老外教授带着嫡系学生闭门做实验,做了半天出来一篇顶刊论文,但论文上的数据和仪器后门显示的数据大相径庭,他们声称用那些步骤做出了产物A,但我们同时一步步跟着做出来的却是产物b。”
“有点像古董造假现场,他们会用截然不同的手段去造出一个产物b,当成真事儿发论文。”宋河无奈笑道,“别的论文我可以直接叫停打假,这种论文反而我要考虑避嫌一下,当成漏网之鱼,由着它发表,过很长时间再让它撤稿。甚至还得捏着鼻子给他们评职称发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