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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仁医院VIP病房。

“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好了。”

艾青玄说罢,目光落到路曼的颈口处,那里有一抹很明显的青紫痕迹偿。

他是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这抹痕迹是什么不言而喻撄。

“你……”艾青玄看了凌晨希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见后者眸子沉了沉,不动声色地拢紧路曼的衣襟,然后把被子掖到她的脖颈处,遮住那一抹他昨夜留下来的痕迹。

凌晨希无声的默认,艾青玄顿时了然。

“摧残祖国幼苗,你还真下得去手。”艾青玄调侃道。

若是换做平时,凌晨希早就针锋相对了,可今天难得的一言不发。

艾青玄眉峰一挑,登时觉得有无趣。

他顶了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打算悄悄出去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摸/摸鼻梁,心想若不是自己躲得快的话,恐怕这鼻梁今天得歪。

心底有些不悦,他抬眸看向推门而入的女人。

“是你?”林瑾予在医院看到艾青玄有些惊诧,她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才不可思议抚着下巴道:“你竟然是个医生,真想不到你穿上这席神圣的白衣还有模有样的!”

这神情活脱脱地一副女流/氓的样子,跟自己在艾家酒会看到的艳/丽四射的大小姐的模样大相庭径。

她今天一身粉红色的裙装,大卷的头发松松散散地披下来,脸颊因为奔跑的缘故有些微红,模样比酒会上化着精致妆容的她显得更为生动些。

艾青玄岂甘示弱:“你这女酒鬼都能不喝酒了,我怎么就不能是医生?”

“切!”林瑾予白了他一眼:“你才是女酒鬼,那天撞到你只是个意外。”

的确是意外,意外到他不过出去透口气,都能遇到美人扑怀。

他看着林瑾予哂笑道:“幸好只是意外,若不是意外的话,恐怕我都要失.身了。”

“你别胡说八道!”

林瑾予脸上一阵尴尬,事实上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压根就不记得,只记得第二天在家里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而不知何时划伤的手腕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条男人的领带。

艾青玄笑了一声,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有多狂野?”

林瑾予脸上几欲要烧起来,一双美眸瞪着艾青玄,仿佛他再多说一句话就打算把他撕了一样。

“他们在干什么?”

路曼悠悠醒来,她疑惑地看着堵在门口的二人,询问地向身侧的凌晨希。

以她此时的角度看去,艾青玄和林瑾予几乎是脸贴着脸,姿势说不出来的暧/昧。

“不知道。”凌晨希走过来把她扶起来。

路曼下巴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有些好笑对凌晨希说,“我怎么有种欢喜冤家的既视感,哎呦,你干嘛!”

凌晨希原本扶着她的手移到她腰上一捏,昨夜的后遗症,加上早上这一摔,路曼顿时痛得龇牙咧嘴,她怒视着凌晨希,却被他寡淡的眸光堵住,撇撇嘴,有些委屈。

见她温顺了,凌晨希才看着她凉凉道:“你这走路不长眼睛的毛病得好好改改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害得我手软脚软的。”路曼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脑中却不经意想起昨夜的事,很快脸上就爬上了一抹绯红。

凌晨希嘴角微勾,按她的说法,似乎还真是自己的错。

他把枕头垫在路曼身后,做完这一切才朝门口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提醒道:“青玄,我记得你刚才说半个小时后有一台重要的手术,现在似乎正好就是半个小时后。”

艾青玄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神色一凛,这次瞧都顾上瞧林瑾予一眼,与她错身而过。

倒是林瑾予朝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手臂。

“什么手软脚软的,表哥你对曼曼做了什么好事?”正好林瑾予走过来,暧/昧的目光在他们两个的脸上游移着。

路曼吓得一跳,“你是顺风耳吗?”

她刚才已经说得很小声了,这都能被听到。

“顺风耳算不上,就是耳力有点好,而且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刚才那个男的绝对没有听到你讲话。”

路曼面色一臊,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什么叫刚才那男的,你的家教丢哪里去了?”凌晨希起身看着林瑾予,板着脸训道。

林瑾予本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聋拉着脑袋不甘愿道:“随身带着呢,不是刚才那个男的,是艾……医生!”

不知为何,路曼总觉得她这“医生”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凌晨希满意了,他看着二人,清了清嗓子才道:“小瑾。”

“在!”林瑾予板直了身体,恭敬道:“表哥,有事请使劲地吩咐,小的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晨希闻言不免失笑,他抚着额头道:“赴汤蹈火倒是不用,我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回来之前你在这里陪曼曼吧。”

“遵命,Sir!”林瑾予抬手,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

凌晨希满意地颔首,目光移向路曼。

“等我回来接你。”他揉着她的头发说道,言语间颇有几分宠溺的意味。

“好。”路曼耳根子莫名一红。

林瑾予看了眼凌晨希,又看了眼路曼,脸色很奇怪。

凌晨希走后,林瑾予慌忙凑到路曼跟前,八卦道:“曼曼,我怎么觉得表哥今天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林瑾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道:“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十里桃花,春风满面!”

“这是很高的评价。”路曼打哈哈道。

林瑾予蹙眉看了她良久,然后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路曼盯着圆滑的杯底,敛了敛眉:“我昨天看到河对岸燃了三只烟火,是你放的吗?”

“不是我,是季煦。”林瑾予看着她道。

路曼的手不经意地一颤,“他真的在A市?”

“曼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找季煦,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

路曼阖了阖眸:“我想离开这里,而他能帮我。”

林瑾予震惊地看着她:“你要去哪里?”

“只要不是待在A市,去哪里都好。”路曼怅然道。

林瑾予心底一沉,瞬时明白了她心底的想法。

A市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伤痛,莫不说路曼承受了这些事情,如果可以,她也想离开,远远地离开。

“可你又怎么笃定季煦肯定会帮你,而且就算他愿意帮,这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守在门口,况且我看早上表哥对你的态度似乎跟平时也不太一样,你们俩人到底……”

林瑾予的欲言又止,路曼岂非不明白,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说会对我负责,而我答应了给他时间。”

瑾予震惊地看着她:“你们两个真的……”

“小瑾,这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打算让他负责。”路曼打断了她的话。

林瑾予苦笑道:“你应该知道表哥的为人,他既然承诺过你要负责,他就一定会负责,其实你可以试着相信他。”

路曼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能。

过往的种种片段从脑子一闪而过,在凌晨希的心中,死去的乔意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疤,他如今对她的种种柔情不过是因为乔意之死了,若是知晓她还活着呢?

这种可能性,路曼连想都不敢想,她可以自持凌晨希宠着她而无法无天,可是她却没有这个自信跟乔意之比在凌晨希心底的地位孰轻孰重。

所以,她选择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季煦,她不过是在赌,赌他愿意看在父辈的交情上,拉她一把。

---题外话---二更会放在下午,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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