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厉总的对峙，让他想起很多过往的事情，暴戾阴暗的情绪在心头翻滚。
满腔暴虐，厉寒霆抬起头，却看到姜茉正吃得两颊鼓起。
他的情绪忽然就一顿，再接下来就算依然生气，也像是隔了一层。
“茉茉。”他突然开口，乌黑的瞳孔紧盯着她，询问道：“如果我不是厉大少，你真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吗？”
姜茉沉迷干饭，百忙中抽出时间随便摇了摇头：“我看不看你，跟你是不是厉大少没关系。”
她跟他有所牵扯，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剧情里命定的男主啊。
只要他是男主，不管他是厉大少还是钝二少，她都会多看两眼。
厉寒霆显然不知道她的想法，听了回答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神色缓和了许多，眼底带着几分愉悦。
他一直紧盯着姜茉，没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很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
这个认知进一步取悦了他。
因为过往记忆而翻涌的多疑和暴戾，突然就散去了许多。
厉寒霆把玩着文件夹，接着问：“那假如别人给你钱，让你离开我，你也不会要咯？”
姜茉：？
她露出了看傻子的眼神，直白地问：“还用假如吗？”
姜茉：“你亲爹不是给过了吗？还给了两回呢！”
她全靠厉总发家致富，不知道有多快乐。
姜茉：“不但要收，还要翻倍收。”
厉寒霆：……
心里才刚涌出的那点暖流和感动，一下子就消散得不见踪影。
他真傻，真的。
他单知道姜茉爱财如命又好享受，却还是凑上来试图从她嘴里掏出点软话。
他真是自取其辱。
厉寒霆沉着脸坐起身：“确实。”
他皮笑肉不笑：“茉茉向来胆子大，没有你不敢收的钱。”
“那还是有的。”姜茉说：“有的钱可不兴收啊。”
厉寒霆：？
“不然我送你两本宪法吧！”姜茉总觉得有点不安全，摸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我不能收的钱除了冥币，其他都在上面写着呢。”
姜茉：“奉公守法，合法发财才是源远流长之道。”
厉寒霆：……
他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茉茉的关心？”
“那倒也不用。”姜茉买宪法的动作熟练至极：“10块钱顺丰到付，书钱可以转我微信。”
厉寒霆：……
她甚至不愿意给他出这十块钱的书钱。
她正在吃的这顿外卖，都不止一百个十块钱。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
厉寒霆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在门关上前一秒，姜茉脆生生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记得还我十块钱，别想赖账啊！”
吃饱饭回到工位上的厉氏员工们满脸复杂。
厉氏是不是要破产了？
怎么堂堂厉大少，连十块钱都想赖账呢？
他们的眼神太明显，厉寒霆当场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还躺在黑名单里。
他咬牙切齿，干脆直接在支付宝搜了姜茉的手机号，本来想直接转一万堵住她的嘴。
想了想删掉三个零。
说好十块钱就十块钱，一分都不给这个女人。
毕竟她连运费都是到付。
姜茉并不知道自己跟一万块失之交臂，在公司浅浅摸完鱼就提前下班了。
回到傅家，她跟傅知林去电竞房打了两把游戏，下楼吃饭的时候却看到傅宴深正耳根通红地坐在沙发上。
姜茉：？
小傅这是怎么了？
她兴冲冲凑过去，一本正经地弯腰摸摸男人的额头：“这位病患哪里不舒服？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发烧了？”
傅宴深：……
哦，今天是小姜医生和小傅病人。
他一秒get到姜茉的剧情，淡淡道：“嗯，小姜医生看看我生了什么病？”
小姜医生怎么能拒绝这么帅气的病人呢？
“我来检查检查。”姜茉的手掌不老实地往下滑。
捏捏他红彤彤的耳垂，又蹭蹭他的喉结，还想再往下去摸他锁骨上的小黑痣。
傅宴深喉结一滚，耳根的烫意有扩散的趋势，飞快捉住她的手：“小姜医生这是干什么？”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姜茉严肃地胡说八道：“我这是在诊断病情。病人要好好配合治疗啊！”
她凑得很近，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
傅宴深眸光浮动，看着她柔嫩的红唇开合。
片刻后轻应一声：“好，我都听小姜医生的。”
刚走出来的管家：……
他用力地咳嗽两声，眼睛不赞同地看着傅宴深。
左眼写着“节”，右眼写着“制”。
傅宴深：……
想到刚下班，就被管家拉到一边科普了一脑门的两性知识，他的耳根，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