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终于理解父亲为什么会选择鱼死网破。
就算真把五庭洞交给他们又如何，这帮见利忘义的渣子绝对不会守诺，也必然不会留下活口。
如果不是以废物三小姐的身份长在既危险又最安全的白府，以前的白夜很可能不用等白晓妍出马，早就没了命。
连云中仙被秘密禁足，都成了她的保命符。
否则那个欧阳斐，指不定会使什么手段斩草除根！
“他们还以为第五扇门是空的，就没在意石壁的暗字。彻底败露之后，我将他们引了进来，关闭了那扇门。他们还交代自己是被光芒吸引到这里，说我失踪，原来是为了独吞宝物。那时候我也知道，不是君逸引他们过来的。但我当时人已经在门里，跟他也彻底失去联络。”
他缓长地呼出一口气，张扬得弯了弯唇。
“那个时候我想得只有一件事，死也要困住他们，让他们活着体会失去自由的生不如死！可天不亡我，竟让我在打斗中突破，进阶中期，那就注定这六个畜牲要归西！进阶的瞬间，领悟会达到最巅峰的状态，意识片刻脱离束缚，我才能跟君逸交代了最后几句话。”
白夜立刻说道：“君逸说过，那时他是被恶龙缠住了，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能把你的消息告诉那几个贱人。等他赶回来的时候，第五扇门已经关闭，还看见那个武神炼丹师从这里逃走，应该就是欧阳斐！”
说完后，她和白鹤川同时一怔，父女二人相互望了眼对方。
“欧阳斐不是去云中天了？照这么看来，他不仅没走，好像还欺骗了他六个盟友呢。”
白夜缓缓地眯起了眼。
白鹤川瞬间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可笑地扫了眼地上的尸身。
“真是场精彩的狗咬狗，他们不过是欧阳斐手上六颗烂棋子而已！”
“只要把爹除掉，这六个被人当枪的蠢货也就不足为惧，他始终会是最后的赢家。五庭洞，包括通天之境的宝贝，他可以放下心来慢慢研究了。”
白夜搓了搓手，手痒了，想扁贱人，怎么办？
“看来他早就盯上我了，那六人所言，连你外公的幻影信都是被他拦截下来的。”
这么多年，令他困惑的事情仿佛全部迎刃而解，他反倒没再动怒，更多的期待。
期待再见面时，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期待他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眨眼间全都幻灭。
更期待，看到他咽气时候的绝望模样！
这时，白夜脑中闪过几个片段，忽然一拳捶地，巨响之下蓦然起身。
“爹，你离开的时候，和娘还有外公说得是回南昭，外公的信肯定也是送往白府，怎么会被他拦截？”
白鹤川无声地笑了，那双邪肆的眼眸中闪现过欣慰和赞赏。
她的女儿，果然细心入微。
“我那位大哥，到底是怕我取代了他，能和欧阳斐勾结到一起，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白朝阳这种人，他根本不屑为他大动肝火。
没了白老爷子的白府，对白鹤川来说，与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