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55说得很轻松,但我知道R1就算真占了蜥蜴人的便宜也不会那么简单。
蜥蜴人虽然说刻板与教条,但他们肯定不傻。
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就,不可能拥有超越我们太多的文明与科技。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占了小便宜,但很可能最后会吃了大亏。
就拿我们对欧洲某国的人就有着教条与刻板的印象,觉得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一板一眼,而且严格按着流程来,仿佛是不容许有任何的过错。
像这样的一个民族,在我们看来他们就是迂腐,甚至他们的井井有条也被我们认为是瞎子戴眼镜,多余的框框,可是正是这样的一个民族在一段时间里却拥有了我们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工业。
踏实,不会偷奸耍滑去走所谓的捷径,一步一个脚印,最终才能够走得更远。
或许R1就是因为这样的轻视,最终而吃了蜥蜴人的恶果。
蜥蜴人肯定也懂得恶邻的道理,所以他们会把这个恶邻居给干掉,换上一个能够符合他们利益诉求的邻居。
“所以,你们能够分辨出谁是蜥蜴人吗?”我问R55,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博士,问了R105,现在我又问R55。
R55眯起了眼睛:“应该是能够分得清的吧,他们虽然每一次出现都会弄成我们普通人类的样子,但是他们的习性不会变,较真,认死理,还有就是做任何事情都像有强迫症一样,如果流程规定的那套动作是A的话,他们在规定动作之内绝对不会有b或者c这种其他的选择。在他们看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也眯起了眼睛:“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吗?”
他摇摇头:“不就是问蜥蜴人吗?”
“我想问的是你觉得你们这两万人中是不是有可能混进蜥蜴人。”
我这个问题一问出口,R55的神情变了,他似乎也在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存在不存在。
半天他才不确定的说道:“不可能吧。”
我叹了口气:“你也不敢肯定。”
他抿了抿嘴:“我真不确定,毕竟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认识,就算是认识,他们也能够完全伪装成那个人。总之,哪怕就是我很熟悉的人,他们都能够用心智影响我的判断。如果一个蜥蜴人诚心要混迹在我们的人当中的话,我们轻易是无法察觉的。就算他的伪装是有问题的,但他们的心智控制能够弥补一切的漏洞。当你发现某一点不对的时候,他会让你觉得就算是不对都是对的。总之,他们的心智很恐怖,能够潜移默化我们任何人。”
我其实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从知道与他们组织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是蜥蜴人的时候我便有了这种怀疑。
“可是他们若真要消灭我们,而执掌我们那个世界的话,他们根本用不着这么做,他们直接就可以动手,我们估计没有任何还击的机会。就像你们这个世界的地心蜥蜴人想要控制地球,他们也不需要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他们的手段能够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完成这个世界的权力更迭。”
我并不怀疑蜥蜴人的能力,虽然我对莱斯塔的笔记是存在疑问的,但这种疑问只是存在于她是否真正有过与蜥蜴人发生过那么一次深入的交谈,但我绝对不会怀疑蜥蜴人的能力。
我甚至怀疑蜥蜴人应该才是人类真正的始源。
之所以这么说我也是猜测的。
在我们古代的神话中,我们远古人类的那些神,每一个似乎都是人型蛇身,但那是经过千百年传说的演变,或许并不是蛇身,而是蜥蜴尾巴呢,或者蜥蜴之身呢?甚至这种人首蛇身的人类传说不只是我们大夏有,在很多有着古老传承的国度都出现过类似的神话。
所以地心蜥蜴人很有可能才是人类真正的老祖宗。
只是我们无法确定这个演变及进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关于上古,甚至远古时候的那些事情,我们知道得还是太少了。
而我们现在所认知的历史,只是那些着史的人希望我们认知的历史,又或者,很多历史其实都是杜撰的,或许史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又或许史上有这件事情,但其过程和结果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现在还有一个西方伪史论,那就是说在十七世纪的英国根本就没有苹果树,那么问题来了,牛顿的某个定律是因为牛顿被苹果砸到了头之后他才开窍得出来的。
事后牛顿也证实了这一点,确实没有苹果树,那只是为了让发现定律这件事情充满一种趣味性而生涩编造出来的。
所以我们所知道的很多历史或许都是伪史,只是我们已经无法去分辨出它们的真伪而已。
当事人已经没了。
做史者也已经没了。
甚至我们根本就无法从历史的遗留中看到半点痕迹。
这就像我一直怀疑的那样,关于这个世界,我们绝大多数人看到的都只是一个假象,而真相往往只有少部分人能够看到,而这少部分人或因为某种原因不会把真相说出来,也可能因为知道真相之后而被这个世界的某种势力所灭杀。
那么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R55说道:“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去寻找真相,而你能够看到的大多数也不是真相。就拿谁杀了R5这件事情来说吧,如果你不深挖的话,那么我就是你心里最当然的凶手,可是后来你发现真正的凶手是R15,但这重要吗?不重要,对你不重要,对我也不重要,对我们带来的那两万人甚至对于我们组织都不重要。R9也好,R5也好,他们的死活真正关注的人并不多,没有了R9和R5还有R15和R55,哪怕就连我们也没有了,不是还有R305和R168吗?这个队伍总是有人能够带的,只是带队伍的人要听话,要服管。好在我及时认清了这一点,江先生,老实说,正是这儿的现实好好给我上了一课,不然我或许还真不会醒悟过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的语气很是平和,他是真正的想明白了。
而他的话却让我开始反省了,我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
当然,从我们这个世界的角度而言,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而言,我所做的这一切本是无可厚非的,我同样是在维护我们这个团体的利益,努力保持着这个世界“正常”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