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苏吉利直接就拒绝了不靠谱的要求。
“文殊菩萨，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分魂和主魂都在历佛骨劫难，若是留在乌云体内，势必要对功法造成影响，不行，万万不行！”
见文殊冷了脸色，苏吉利又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些，“文殊菩萨，您之前不是说乌云的魂魄已经转生，他如今好端端的，再放回去不就成了？”何至于拉自己下水！
再说了，她的分魂还要去南北方天，不定归期，哪能在乌鸡国干耗着？主魂更是有一堆事儿等着干！
今天着实是不想生麻烦，不然早就搬来菩萨和须菩提双管齐下，费这么多口舌作甚！
发现苏吉利是个硬茬，文殊也软了话头，“来福仙倌，不瞒你说，我虽然罚了乌云十几年，可他却丝毫不知悔改，甚至在这十几年间生了戾气，若是就此放归，必然闹得乌鸡国民不聊生，反倒是我的业果了。所以才想请仙友代替乌云留下，免得一城池鱼无辜殃及。”
文殊将手里的珠子展开，佛光催动下一片红光闪烁。
果然是生了戾气。
可她确实不能留在乌云体内，必须得找一个魂魄行换魂大法。
苏吉利心头突然一亮，盯向身后。
“上佛，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青狮从方才起就被昏睡诀摁在地上睡的香甜。
文殊愣了愣，也和她一起看过去。
“这法子倒是不错。”
二人心有灵犀的齐齐道，“就是他了！”
“那这秘密？”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
入夜时分的乌鸡国主殿内。
乌云沉沉睡在床上。
波罗和文殊自半空白光一闪现出身形。
波罗率先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你找回了乌云的魂魄，现在用还魂大法把来福的魂魄换出来，一切就能重归正轨了。”
文殊还是笑眯眯的，白衣纤尘不染，“那我们开始吧。”
苏吉利隐魂站在一侧，看到文殊的笑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地上很快由仙佛两道白光勾勒出一道换魂阵法，有魂魄受之牵引自乌云体内浮出飘在上方。
文殊见状这才从袖中掏出一枚魂珠按到另一侧阵眼。
光影流转，阵内两道魂魄飞快转动各自归了位置。
苏吉利顺利离体，可身体还留在云头得将魂魄送回去才能“醒来”。
而已经魂魄归位的乌云国王则是咳嗽一声直接转醒，睁眼就看到窗口处一道霞光升起。
天亮了。
“来人啊！”乌云高喝一声。
在一旁围观片刻的波罗和文殊相视一笑，兵分两路各自离开。
苏吉利的分魂则站在“乌云”身后长叹了一声。
“这真是，乌鸡国的大乌龙！”
辛辛苦苦赶走了假青狮，却又机缘巧合将青狮的魂魄塞到了乌云真身里，何苦来哉？
到最后也只是欺骗了一城百姓。
是真是假，从此就只有青狮自己知道了……
***
结束了一桩恼人差事，苏吉利搪塞了波罗几句说要休息功过回头再商量，转头捏出通讯玉牌，给东方朔飞了几道信诀。
她总觉得这个文殊有些奇怪。
亦或者是她真的太不走运，一遇就遇到个知道转轮佛的佛主？
东方朔的回信很快。
“你打听文殊菩萨作甚？他在佛界并不出挑，不过早些年我见过他几面，是个深藏不露的。至于转归佛一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确实都下界历劫了，你这消息可以啊，都比我灵通了。”
苏吉利消了信诀，心内愈沉。
哪里是她消息灵通？
分明是那个文殊深藏不露。
早知道方才就该要来乌云的魂魄仔细查看一番，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居然被绕进去了！
一个凡人，那里就那么容易生了戾气？
可他好歹也是个上佛，总不会故意养魂为恶，自犯因果吧？
想到佛界另一个深藏不露的假大势至，苏吉利觉得这事儿还真不能轻易揭过去。
她干脆将自己在乌鸡国的遭遇尽数告诉给了东方朔，末了又叮嘱他好好观察文殊，别再养出第二个“徦大势至”。
一个大势至就能诳的整个仙佛团团转，再来一个还了得？
东方朔当即就去夜会了观音。
南北方天外，悠哉哉回到住处的文殊蒲团还没捂热，就被迫接见了观音。
虽然他早有预料会受到怀疑，可没想到苏吉利居然真的能请动观音来查。
可惜啊可惜，他并非为恶，就算观音亲至也奈何不了他。
文殊老神在在的应观音要求取出魂珠，周旋了片刻就顺利脱身。
***
因为这次误将苏吉利坑入三绝之体，波罗自觉理亏，待苏吉利还魂后就给她放了个一周小长假。
美名其曰休养生息，苏吉利乐得清闲。
赶巧收到东方朔的回信，便顺道去浮屠山寻他亲自问一问。
东方朔的消息里说，文殊手上的魂魄确实是生了戾气的乌云魂魄，并无异处。
观音查验后顺道帮他把乌云的戾气消尽，如此他连最后一丝邪心可能都没有了。
可苏吉利却总觉得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一个凡人，好端端的，妻子犹在，国都强盛，没有什么刺激怎么会生了戾气？
东方朔虽然也觉得奇怪，可用他的话来说，佛界之人，虽然都讲求佛法因果，可难保有些一心二用的佛主，也许这位文殊菩萨，就不是个纯修佛法的佛主呢？
如此他有些旁的心思也就容易理解了。
“旁的心思？”苏吉利有没没明白东方朔最后的话意。
正好啰嗦在一旁出来放风，便大剌剌扇着鸟翅膀揶揄了一句。
是她想歪了吧？
……苏吉利一张嘴巴顿时有些合不上了，“可是，可那个乌云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啊……”
东方朔笑的狡诈，“乌云虽然长得一般，可谁让他是三绝之体呢？三绝之体的因果本就被封存体内，如此不管文殊对他做过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佛途，至于最后为何会将他的魂魄单独抽走，那故事可就多了……”
苏吉利表示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故事。
那应该是我多想了。反正这个人我觉得不对劲，以后还要劳烦朔兄帮我多看顾一下。”
“那是自然，”东方朔接下话头，贼兮兮的靠过来。
“话说回来，苏吉利，我还有件很好奇的事儿……”
“什么事儿？”
“你附身到乌云体内，可知道那个太子乌焰到底是淳于夏和谁生的？青狮道人受命下凡必然没胆子生半妖之体，而且那个太子的的确确是个凡人……”
……
苏吉利黑了脸色，“你那么八卦，怎么自己不算一卦！问我作甚！”她可一点都不想回忆起和淳于夏的回忆……
又是一个膈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