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苏吉利惊讶的眼睛，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与她五分相似的小十一，不自觉就叹了一口气。
“当初救你，就是因为认出了你用的这套剑法。这套剑法乃是我学艺时的入门剑法，你既然会，应当与我是同门，所以才会出手相帮。”
再后来，就是对她身世可怜，加上双霜与她很对头……
“后来双霜与你的关系越来越好，我是她半个哥哥，想着她有个姐妹总归是好的，你又失忆了，就干脆定了主意，让大家结拜成异性兄妹，你和她也就不算是孤身一人。”
苏吉利挺的感动，眼眶也有点酸。
失忆这件事，她对他们一直有所保留，可他们对她却一直很赤诚，“大哥，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也很庆幸能和你们结拜。”
牛悟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前我虽然看穿了你的剑法，却没将师门的事告诉你，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祖师有命，不得外传，我……”
苏吉利赶紧摆手，“大哥，我今日来并不是想要让你为难，我也只是……只是突然找到了线索，才想到你这里问问。”
牛悟天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说。
“其实说不说都无所谓了，你这剑法，确实是我师门所授，叫寻心。所有入灵台方寸山的弟子，都必须学会这套剑法，算是祖师下的死令。”
他叹息一声，“我不爱刀剑，只爱棍法，当年初学的时候还挺不喜欢，觉得它轻巧软跳，不是男子该学的剑法。可后来练得次数多了，才发现自己的心境越来越定，缠绕多年的迷惑，居然在上了灵台方寸山一年内就得解，才知道这剑法的好处。”
混铁棍被他取出来摸了一下，“一别山门数年，我居然许久都没练过这寻心剑法了。”
苏吉利被他这惆怅的语气感染的有些沉闷，“大哥，你为什么离开师门？我听双霜说，你当年资质上佳，学功法本事从未落过人后，看你如今这身本事，就知道当年在灵台方寸山有多厉害了。”怎么说走就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孙悟空遇到几次，不对……
苏吉利想到这里，睁大了眼睛，“孙悟空他和你……”
牛悟天见她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里，不由得笑出声。
“你和双霜可真像，都是鬼机灵。是，我和孙悟空师出同门，只比他早离开方寸山几年。要不是它这幅未化形的猴身太过明显，我可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位不起眼的师弟。”
苏吉利不厚道的笑了，如果真这样算起来，牛悟天当年算的上是斜月三星洞里的学霸，而那个时候的孙悟空只是个学渣，两个人本来就没可能多熟。
牛悟天终于提到了另一个人，“说到孙十，就总让我想起小十一，唉，要是当年我下山后，不要总跑出去找人比武，也许就能在碧波潭见到她，也许她就不会那样年纪轻轻就……唉。”
苏吉利知道，这位小十一，就是花果山那位穿越前辈苏三，世事无常，谁能料到穿越后的前辈会走的这样突然？
居然一点主角光环都没有。
想到自己，苏吉利不由得和牛悟天一起叹了口气。
还说人家呢，苏三好歹让鹏翼、牛悟天、孙悟空记的真心，她纯属就是凭着可怜身世和与苏三五分相似的脸才混到如今的地位。
收回发散的大脑，苏吉利再次说道，“大哥，不提伤心事了，你当初认出我的剑法，难道没有去查查我的身份吗，就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牛悟天摇头，“自然是找了的，鹏翼当时还在山上，我让双霜给他捎过信，结果那小子好巧不巧的退了观，还和人打了一架受的一身伤。后来再想问，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听他说不认识什么人身猴面的……师妹。”
苏吉利心头一跳。
是了，大家眼中，她只是金丝猴，可实际上她却是一株莲花啊！
想到自己的本体，苏吉利状似不经意的转移话题，“原来如此，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当年化不出人脸，要是真去过灵台方寸山拜师，没道理大家谁都不认识。话说回来，灵台方寸山对咱们妖灵这般宽容吗，居然连鹏翼都曾拜进去过。”
牛悟天哈哈大笑，“鹏翼可不是自愿进去的，而是被送进去的！这件事我不好说，回头你自己去问双霜，斜月三星洞收人并不随便，凡所入内的，都是天意。便是妖灵之体，也不会有有什么看不起的说法，再说，进灵台山容易，想让祖师教真本事缺难。”
苏吉利对这一点倒是很有同感，西游里成功感动祖师教授术法的，从头到尾就一个孙悟空，要不是她作为内部人员知道了牛悟天的过去，怕是一些有关的猜想都不会得到证实。
如今算算，除了孙悟空，还有苏三、牛魔王、鹏翼都曾上过灵台方寸山，只是……
这样一想，大家好像都从斜月三星洞里出来了啊！
苏吉利好奇心起，继续追问，“不对啊大哥，你们几个都去过灵台方寸山，怎么如今都下来了？”
牛悟天摇头一声长叹，“人一多，是非就多，我当年心劲儿大，打败了所有的师兄弟后就去问祖师，世间何人还能敌我？”
“祖师说什么？”
“他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下山了啊。”牛悟天轻咳一声。
“当年我以为祖师是在提点我该出去闯荡闯荡了，结果下了山，才发现祖师只是那样一说……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是再也没遇到什么能打得尽兴的存在……”
苏吉利被这一番英雄的寂寞雷的有些牙疼。
世界上会因为找不到人打架而感到落寞的，也许也只有这位牛魔王了。
佩服佩服，自愧不如。
看着牛悟天英雄气短的样子，苏吉利跳跃性的想到后来他劈腿玉面狐狸沉迷温柔乡的剧情，却怎么都没办法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