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又对苏卫国说：“卫国，上次说的装电话的事，王秘书说现在才排上号。
正好老杨给你安排了新房子，就直接装到新家去吧。”
“徐老，您太客气了。”
苏卫国微笑回应。
“你才客气呢，这是你应得的，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徐老说完，继续关注工程进展。
李副厂长拍了拍苏卫国的肩膀，带点酸意说道：“卫国，你看大领导多关心你，连你结婚的事都知道。”
苏卫国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除了他还有谁会往外说？
午饭时间，接待室里。
徐老尝了一口他最爱的东坡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今天的饭菜是卫国做的吗？味道真不错。”
杨厂长笑着答道：“是卫国的徒弟马华做的。”
徐老点头道：“进步很大嘛，不愧是卫国的徒弟！不过总是听说没见过本人，我都有点好奇了。”
杨厂长明白他的意思，便让人叫来了马华。
马华长相憨厚可爱，见到领导脸都红了，挠着头害羞得说不出话。
徐老看到马华，欣慰地笑了。
“这小师傅真不错，不仅菜做得好，还有做厨师的踏实本分。”
马华憨憨地笑了：“都是我师傅教得好！”
话音刚落，满桌笑声一片。
徐老连连称赞：“不错不错，你们厂里真是人才济济啊！”
马华离开后，李副厂长低声向杨厂长提议：“厂里的优秀基层名额，是不是考虑给后厨一个？”
杨厂长皱了皱眉，不喜这种论调，说道：“后厨确实进步很大，但到时候还是要看投票结果，各凭本事吧！”
在一旁服务的刘岚听到后，回去立刻向后厨众人宣布：“领导夸马华做饭好，说月底的优秀基层名额会给咱们一个机会呢！”
后厨顿时一片欢腾。
“马华，你真行，这下要出头啦！”
马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心知肚明，没有苏卫国，自己绝不会有今天。
苏卫国把项目组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林科长处理。
他每日事务繁忙，主要往返于两个工地之间。
厂里的施工需要他亲自盯着，四合院那边虽有于莉照看，他偶尔也得去查看进度。
下午他来到四合院工地时，于莉已经到了。
对于这个新家，于莉比苏卫国还要期待。
“卫国，你来啦？”
于莉一见到苏卫国，就扑上去抱住了他。
两人新婚甜蜜，引来旁人一阵羡慕。
“苏师傅，您真是好福气！”
“跟媳妇感情这么好，哪像我们老夫老妻，亲一口都得做好几晚噩梦。”
“你要是也有苏师傅媳妇这么漂亮，做梦都得笑醒！”
……
苏卫国和于莉听了也只是笑笑。
“等会儿去我家一趟吧。”
于莉有点疑惑：“去家里做什么？”
“想你了。”
苏卫国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手也不安分起来。
于莉顿时明白了，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讨厌。”
……
派出所里，
贾张氏被关在女监，一天一夜没喝上一口水，嘴唇已经干得脱皮。
“放我出去啊……”
她喊了一整夜，嗓子都哑了。
“老实点！”
张帆一皮带抽在贾张氏身上。
这一晚上他没少折磨她。
身为军人出身，他无法容忍有人侮辱人民英雄。
贾张氏惨叫一声，扒着栏杆望向门口。
这时派出所大门打开，秦淮茹走了进来。
“秦淮茹、秦淮茹……你是来救我的吗？”
贾张氏眼睛顿时亮了。
秦淮茹皱着眉头，径直走向张帆问道：“张同志，我婆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张帆见到这家人就烦，语气不善地反问。
“我婆婆这样会怎么处理啊？”
“怎么处理？枪毙呗！”
张帆语气轻描淡写。
秦淮茹吓得几乎晕过去。
贾张氏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一名狱警正要上前查看。
“站住！”
张帆厉声喝止。
“死在这儿倒省了一颗枪子儿！”
秦淮茹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张帆的胳膊。
“我婆婆真要枪毙吗？不能枪毙啊！她要是死了，我们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贾张氏虽惹人厌，但终究是个帮手。
至少能照看孩子。
“你也不看看她做了什么好事！侮辱人民英雄！那些战士在前线保家卫国，她倒说人家不配吃肉？她配吗？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张帆越说越气愤。
秦淮茹仍不死心：“真没别的法子了吗？”
“等下辈子吧！”
张帆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
苏卫国和于莉回到老院子，正好遇见失魂落魄的秦淮茹。
她像个游魂似的从两人身边飘过，竟没瞧见他们。
“怪了，”
于莉嘀咕，“往常见咱俩在一块，她恨得牙痒痒，今天怎么不理人了？”
苏卫国有几分惊讶：“你居然看出来了？”
“废话！”
于莉戳着他脑门娇嗔，“男女间那点事我能不懂？你要是敢负我，我绝不饶你！”
苏卫国干笑两声，暗自心虚。
想起林远芳，这算不算辜负？
……
秦淮茹如同行尸走肉般在院里挪步，垂着头谁也不看。
满脑子都是婆婆要被处决的噩梦。
贾张氏若死了，对她未尝不是解脱。
她曾无数次诅咒这老虔婆早登极乐。
可今时不同往日。
秦淮茹在轧钢厂忙活，白天很少着家，受婆婆磋磨的机会少了。
有贾张氏在，好歹能搭把手带孩子。
如今这棵歪脖子树突然要倒，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心里乱成一团麻。
揣着满腹心事推门进屋。
贾东旭急吼吼迎上来：“怎么样？警察怎么说？”
秦淮茹长叹一声：“已经判了。
张帆说，要枪毙。”
“老天爷啊！”
贾东旭瘫坐在地。
贾东旭心头涌起一阵悲凉。
随即脸色一变，对着秦淮茹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都怪你！你明明知道妈说话没个轻重，你怎么不拦着她？现在她死了，被枪毙了，你满意了吧！”
“放屁！”
秦淮茹勃然大怒。
“一出事就怪别人，你还能干什么？她长着嘴，我能管得住吗？你是她儿子你怎么不管？你没手还没脚吗？不能爬过去叫她闭嘴！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贾东旭又退缩了。
贾张氏不在，秦淮茹成了他在这家里唯一的指望。
他没有手脚，秦淮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也活不长。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贾张氏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贾东旭心想，亲娘没了，做儿子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难过。
更何况，他还需要贾张氏的保护。
他想活着，虽然活得不好，但至少还能活着。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妈被枪毙。
这个家还需要她照顾孩子。
你平时上班那么忙，我又没手没脚的。
孩子们还小，会没饭吃的。
还是想想办法吧。”
贾东旭一下子抓住了秦淮茹的软肋——孩子。
“能有什么办法？她这次惹的祸太大了！”
秦淮茹自暴自弃地说。
“找人帮忙啊。
院里能人这么多，总有人帮得上忙。”
“说得轻巧，找谁？找苏卫国吗？”
秦淮茹无奈，人缘都被他妈给败光了，谁会帮他们！
“苏卫国不行。
他不会帮我们的，要不试试找聋老太吧。”
“馊主意！”
秦淮茹否定道：“易中海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聋老太要是有办法，不是早就把他弄出来了？”
“易中海那是刨了人家祖坟。
妈就是说了句错话，这事可大可小。
再说了，给她点好处。
傻柱和易中海都在里面呢，大不了我们让棒梗给她养老。”
秦淮茹觉得有点道理。
反正事情已经糟透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秦淮茹赶紧行动起来，去后院找聋老太。
一大妈也在旁边，听着没出声。
“我们家实在没办法才来求您的。
您要是能帮上忙，上次说的让我报复苏卫国，我可以做！只要能帮忙，让我干什么都行！”
秦淮茹絮絮叨叨求了半天。
一开始站着求，后来跪着求。
聋老太始终不为所动。
“之前请你合作你不肯，现在倒想起我来了？可惜已经迟了。
苏卫国如今发展得这么好，你让我们去陷害他？我看你是存心想拉我下水！”
“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
秦淮茹含泪连连摆手：“要是您对这个计划不满意，尽管提条件。
只要我能办到的，什么都行。”
聋老太太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秦淮茹无计可施，只得亮出最后的筹码。
“老太太，只要您肯帮我们这回，我们家一定好好报答您。”
她朝一大妈使了个眼色，暗示有些话不便当着外人说。
“小翠，你去准备晚饭吧，我饿了。”
一大妈识趣地退下，却暗中躲在角落偷听。
“您看现在易中海和傻柱都被关着，什么时候能出来还没个准。
您身子骨这么硬朗，再活个二三十年肯定没问题。
总得有人养老送终不是？我们棒梗最合适了！让他认您做太奶奶，往后肯定好好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