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藏走进工厂，看见阎埠贵和杨瑞华正坐在矮凳上挑拣次品。
“阎老师，找到多少了？”
黄三藏问道。
阎埠贵笑着回答：“昨天下午产量不多，只找出5个。
昨晚12台机器生产了400多个，我们已经检查了一半，发现20个次品。”
黄三藏点点头，废品率百分之十，确实偏高。
“能查到是谁生产的吗？”
“当然，每个成品箱我都标注了名字，责任清晰。”
“做得很好，把结果报给秦科长，让她通知相关工人改进。
这些次品不要弄脏，后续还有用。”
“明白！”
黄三藏离开后，走到正在指挥包装的秦玉茹身旁。
“玉茹姐，你哥呢？”
“在家休息，昨晚熬了一夜。”
“最近他要辛苦一阵，等大家技术熟练，选出班长就好了。”
黄三藏发现包装工人有些眼生，立即拉着秦玉茹走到厂外无人的角落。
“包装的不是你舅父和姑父吗？谁安排的？你哥？”
“是我爸叫来的。
他们麦子早收完了，闲着没事，正好厂里缺包装工，就让他们来帮忙。”
“他们听你指挥吗？”
“都是老实人，挺配合的。”
“行，如果以后有问题，让你父亲去沟通，免得你为难。”
“我明白。
工资还没定，你觉得多少合适？”
“你的想法呢？”
“轧钢厂杂工28块，我们给30？”
黄三藏思索片刻：“35吧，钱多干劲足，也方便你管理。”
“好，午饭时告诉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回到厂里，黄三藏找到易中海，在机器轰鸣中提高声音：
“易师傅，情况如何？”
易中海同样大声回应：“能生产，但废品率大概有百分之二十。”
“暂时只能这样，还请您多费心指导。”
“嗯。”
“这些次品我会处理，已经让阎老师保管好，可以返销给轧钢厂再利用。”
“那能减少些损失。”
“这边辛苦您了，我去看看别处。”
黄三藏又来到刘海中跟前，“刘师傅，学员水平怎么差这么多？”
刘海中不以为然：“老易不会 ** 弟，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聪明。
教学得由浅入深，耐心讲解才行。”
“您确实比易师傅更懂得因材施教。”
这便是我请您担任总顾问的原因！
两人谈话声压得很低，易中海根本听不清。
黄三藏乐得说些漂亮话讨好刘海中。
还是老领导慧眼识珠！
刘师傅务必多费心！等厂子步入正轨，咱们再去丰泽园庆功。
首批货款到账后，奖金工资绝对丰厚！
刘海中喜上眉梢，搓着手问：听说这批货要出口东倭？
是啊，之前不是提过么？
那结款时收的是日元吧？
没错。
不过钱款要先经贸易公司结算，我们能申请到的外汇额度很有限。
你也在轧钢厂干过，应该明白外汇多难搞。
黄三藏留了个心眼，绝不能让工人们知道日元全进了自己腰包。
否则他们要求用日元发工资就麻烦了。
我就想请您帮忙弄点外汇券，买个彩电气气我家那几个不孝子。
这事好说。
可要是被易师傅和阎老师知道了...
老阎知道也舍不得买，准跑来我家蹭电视看，还能省他家电费！
那易师傅呢？
他肯定也跟着来！现在整天盘算着给棒梗攒养老钱呢。
刘师傅真是洞若观火啊！您现在可算得上大智若愚了。
哈哈哈！还是老领导说话中听。
咱俩都是当过干部的，老易他们哪能比？
确实。
三人里我最信任您，往后多帮忙盯着厂子，好处少不了您的。
——这话黄三藏对另外两位也说过。
刘海中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这边就拜托您了，我还有事要办。
您慢走！
看着车间井然有序的运转，黄三藏很满意。
他走到秦玉茹身旁叮嘱：工人们辛苦，伙食要搞好些，最好隔三差五能见荤腥。
现在伙食已经比工人家里强多了。
猪肉不好弄，三天两头吃太奢侈。
这样，你去京茹那儿拿外汇券买台冰箱。
让岳父在附近村子打听，遇着杀猪的多囤些。
工人们吃得好，干活才卖力。
是这个理，听你的。
夜班伙食标准不变，每月再多发十块钱补贴，不然没人愿意上夜班。
“明白，我也正想跟你谈这事。”
“那好，你多留心！我先回去忙别的了！”
“行！你去吧！”
黄三藏骑着自行车缓缓往家走，心中盘算着形势：
眼下局面一片大好，与米国关系正值蜜月期，巴统对我们的技术限制逐步放宽，48项“绿区”
技术产品只要有外汇就能购入。
再过几年，巴统甚至会开放自由出口。
必须抓紧这段短暂的窗口期，大力引进技术，推动跨越式发展，实现弯道超车。
对黄三藏而言，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最大化就是创汇——创汇仍是创汇。
无论是建议出口**、炼铜换汇，还是在国内购置淘汰设备生产万向节销往东倭，都是为了这一目标。
眼下，扩大万向节生产规模势在必行。
到家停好自行车，他看见郑铁石坐在门房里，走过去问道：“铁石，打听清楚了吗？考驾照具体什么流程？”
“刘排长说现在驾驶员考试和管理不归交警管。”
“什么？不归他们管？”
黄三藏一愣，隐约想起以前似乎听说过，88年后才划归交警部门。
“确实如此。”
“那学驾照该找哪儿？”
“一是去自行车驾校学，拿三轮摩托车驾照。”
“自行车驾校？”
“是啊，您不是在那儿学的自行车，还考了自行车驾照吗？”
“自行车驾照？我哪有那东西？”
“您……没考过？”
黄三藏一时语塞。
他和秦京茹、大女儿骑车这么多年，从没人查过证件。
“你要开小轿车，学三轮摩托驾照没用。
考大车驾照呢？”
“刘排长也不清楚，建议去车辆监理所问问。”
“他没带你去交警队问？”
“去交警队干嘛？车辆监理所是交通局下属单位。”
黄三藏暗叹经验主义误事，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监理所。”
他回屋取了港城驾照，秦京茹在院子里看书，见他匆匆出门，问道：“去哪儿？中午回来吃饭吗？”
“去趟车辆监理所，很快回来。”
抵达d城区车辆监理所大厅，黄三藏找到一名办事员，递上证件：“同志，我有港城驾照，能否换发国内驾照？这是我的资料。”
办事员翻看证件，挠头道：“这情况头回见。
走，我带您找赵所长！”
所长办公室里，赵所长反复核对证件，同样困惑。
他低声念叨：“黄三藏……这名字耳熟啊。”
“所长，您看是不是……”
办事员快步上前，凑近赵所长低语几句。
赵所长再次端详黄三藏的工作证，猛地起身，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黄馆长！快请这边坐！小李，给黄馆长沏茶！
黄三藏一头雾水，顺势落座。
赵所长，您这是......
您可是咱们d城区响当当的人物，乐善好施，人称小孟尝的三爷。
我一直想结识您，今天总算如愿了。
您太抬举了，虚名而已。
您看我的事情......
您的情况确实特殊。
我看您港城驾照快满三年——您真会开车？
当然，在港城常替朋友开车，技术没问题。
不信的话，现在就能试驾。
不必了。
这样，您先去大厅填表登记，我让人给您两本交规手册。
自学一周后参加科目一考试，通过就能领证。
太感谢了！对了，我还有个朋友想考驾照......
让他单位开介绍信来登记，再找位三年驾龄的师傅担保。
半年后申请考试，合格就能拿证。
见小李送完茶出去，黄三藏从包里掏出两盒万宝路搁在桌上，朋友给的烟，我不懂这个，劳您帮忙品鉴。
赵所长瞥见烟盒，笑着收入抽屉，您太客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办理完登记手续，赵所长将黄三藏送至门口，低声提醒：若准备充分，随时可以提前考试。
明白！多谢关照！两人握手道别。
（场景转换）
黄三藏推着自行车沉思：赵所长异常热情，究竟是真心钦佩，还是另有所图？或许只为兑换外汇券？转念一想，结交赵所长确有裨益——将来给娄晓晨的轿车上牌，或自己购置货车都需打交道，总不能老借红星轧钢厂的车。
给车上牌还得找赵所长帮忙。
但这事不能急，得等赵所长主动来找他。
黄三藏想明白了，反正以后还要来车辆监理所考理论，
有的是机会和赵所长打交道。
黄三藏刚进家门，郑铁石就从门房迎了出来，
“东家！事情办妥了吗？”
“基本解决了，下午带你去红星轧钢厂找马厂长开介绍信，
先把你的工作关系挂在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