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回厂后帮我给何雨水捎个话，让她带着妹夫和孩子来吃晚饭。”
“一定带到！”
“路上注意安全！”
秦京茹闻声出来：
“当家的！回来啦！这些是什么？”
“京茹！来得正好！这是对虾！先把这两瓶洋酒和烟拿回屋。
然后去叫傻柱晚上来掌勺，饭馆今晚歇业。”
“为啥呀？”
“今晚摆对虾宴，就当提前庆祝厂子开张！”
“太好啦！”
身为股东之一的秦京茹喜出望外。
“再叫你表弟表妹都回家吃饭，有惊喜！顺便让淮茹姐一家也早点来帮忙。”
“知道啦！”
黄三藏推出自行车，捆好三箱对虾，往学校骑去，准备送给老校长、田副校长和韩副校长。
转念一想，直接送去家属院太招摇。
他绕到办公楼后停好车，轻轻叩响田副校长办公室。
“进来！”
见只有田副校长伏案批文，黄三藏松了口气。
“田校长！”
“你不是在海津港吗？事情办完了？”
听出语气和缓，黄三藏一怔：“嗯，办妥了。”
“那现在来找我是？”
“这个……不太好说，怕违反纪律。”
“哦？！说说看。”
“我从海津港弄了30斤对虾，想送给您、老校长和韩副校长尝尝鲜，又怕挨批评，一直没敢送！”
“你说的是出口的国产对虾？还是30斤？”
田副校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对虾价格不算高，一斤两块，30斤也就六十块钱，但普通人根本买不到。
国产对虾是八十年代水产行业的明星，巅峰时野生捕捞近两万吨，养殖产量更是达到二十万吨。
它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是出口创汇的主力，市面上几乎见不着。
可惜到了九十年代，野生对虾就濒临绝迹了。
黄三藏这次运气好，一口气搞到了两百斤。
“对，就是它！”
“东西在哪儿？”
“在我自行车上，就停在楼下的角落。”
“什么？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嘿嘿！”
田副校长跟着黄三藏来到自行车旁，盯着那三箱对虾，眉头一皱：“看你心急火燎的，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办？”
黄三藏点点头。
“那这样，你先放这儿，剩下的交给我，去忙你的吧！”
“您不会打算分给别人吧？这可不行，我是专程送给你们三位校长的！”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那您打算怎么处理？我得听听。”
“嘿，还不信我？我就说是我家亲戚养的普通虾，送给我尝鲜，分他们一点。”
“他们能认出来吗？”
“老校长和老韩估计连对虾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认？”
“有点道理……要不我帮您送家里去？”
“不用！被人看见就露馅了。
卸下来你就走吧！”
“行，您得赶紧放冰箱，不然容易坏。”
“明白！”
黄三藏卸完货，又跑回家从冰箱里取出一箱捆好，骑车直奔大领导家，想赶在他下班前送到，免得撞见挨训。
可偏偏这么巧，他刚到门口，大领导的车也到了——今天提前回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大领导瞥见他车后座上的箱子，脸色一沉：“你又搞什么名堂？”
“大领导，进屋说进屋说，外边不方便。”
大领导扫了一眼，没再吭声，背着手进了门。
黄三藏赶紧解开绳子，抱起箱子跟上。
黄三藏抱着箱子冲进屋里，故意高声喊：“快快快！大领导让让！”
大领导一愣，还真侧身让开了。
他直奔厨房，迎面碰上大领导夫人：“婶子，冰箱在哪儿？”
“这儿呢，跟我来！”
夫人见他猛眨眼睛，心领神会。
等黄三藏掀开箱盖往冰箱里塞时，夫人惊呼：“嗬！哪来的东方对虾？”
大领导被刚才那一出弄得莫名其妙，
厨房里，大领导的脸色刚缓和几分。
看清是东方对虾后，眉头又拧紧了。
这哪来的？
领导别急！二十块钱的小玩意——
小玩意？这些可是出口换外汇的宝贝！
就算不吃也换不了钱。
黄三藏摊手，海关查扣的货，保存期短只能拍卖。
大领导盯着他没说话。
我按规办事，还比定价多付一成呢。
你去海关干什么？
老丈人村里要办厂，托娄总买旧机器。
今早在海津港提货正巧碰上拍卖。
大领导微微颔首，这事确实没毛病。
老黄有心惦记咱们，你倒摆谱。
夫人端着茶盘进来，不识好歹！
我问问都不行？女人就是眼皮子浅！大领导甩手就走。
婶子高明！黄三藏竖大拇指。
晚上留下吃饭？我叫厨师加菜。
家里留了虾，一大家子等着呢。
您叫琦哥珍姐回来吃，这虾放不久。
夫人送客回来，见丈夫盯着棋盘：人呢？被你吓跑了吧？
他家四口人等着呢。
你老当人家毛头小子，人都俩儿俩女了。
带媳妇来串门啊，我们农村姑娘聊得来。
可不，都小学文化。
大领导突然瞪眼，你笑话我没文化？我做档案多少年了！
家里不都听你的？大领导突然咂摸过味，等等，你给我下套？
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
黄三藏推着自行车走进前院，穿过垂花门，大院里一片热闹景象。
妇女们围在水龙头旁忙着挑虾线、洗菜，时不时传出说笑声。
虽然说是对虾宴，但也不能光吃虾。
他走到秦京茹身旁：“京茹，这些虾留一半放冰箱，明天我要用。
剩下的让傻柱做了吧，二十五斤呢，分下来每人也有七八两，够解馋了。
好东西不能一次吃太多。”
“好！”
秦京茹点点头。
旁边洗菜的人听说一人能分七八两，都笑了起来，孩子们哪能吃那么多。
棒梗跑过来说：“小姨父！我和郑大哥把家里的两张圆桌搬出来了，感觉不够坐啊。”
“这样，你再把铁军舅舅和大姨厨房的小桌子也搬来拼一下。
到时候男同志在饭厅大桌喝酒，其他人就在院子里挤一挤，孩子多，热闹点没事！”
“好嘞！”
黄三藏走到男同志那边，跟老丈人和秦京茹爷爷打了个招呼，“大家都去我客厅坐坐吧，喝喝茶聊聊天。”
秦京茹爷爷笑呵呵地说：“去吧去吧！你们刚才陪我说话是给我面子，可你们说的我都不懂。
我儿子留下陪我就行！”
众人跟着黄三藏进了会客厅，他吩咐秦铁军：“大舅哥，给大家倒茶，我先吃点饼干垫垫，中午饭还没吃呢！”
他从抽屉里拿出饼干，边吃边问何雨水丈夫：“一直叫你妹夫，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哥，我叫李尚沃。”
“李尚沃？好名字！听说你在红星轧钢厂技术科当科长，还是大学生，哪个学校的？”
“燕都钢铁学院。”
“哦？学的什么专业？”
“金属压力加工。”
黄三藏眼睛一亮：“好好好！明天休息，你有事吗？”
“应该没有，得问雨水。”
“那你明天来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在秦家村开了个小厂，机器今天到了，明天你去帮我看看怎么布置和布线。”
“这……”
“放心，不白帮，有劳务费。”
“哥，不是钱的事，我毕业就画图纸搞加工，没干过这个啊。”
“没事，还有八级钳工和七级钳工一起商量着来。”
“那行，可我不认识路。”
“明天早上来我家，跟我大舅哥一起去，他是副厂长。
我明天晚点到。”
黄三藏指了指秦铁军。
“好！”
四合院：三藏的心思
黄三藏抱着对虾箱子快步跑进院子，高声嚷道：让让！领导让个路！
大领导闻声果然侧身让开。
他抱着箱子直奔厨房，迎面遇上领导夫人。
婶子，冰箱搁哪儿呢？
在这儿呢！跟我来！夫人瞧见他使的眼神，顿时会意。
揭开箱盖往冰箱里装虾时，夫人惊呼：哎哟！这东方对虾哪弄的？
大领导被他方才那番作派勾起好奇，跟着来到厨房。
一见是对虾，脸色又沉下来：这些东西怎么回事？
领导别急，就二十块钱的事儿......
二十块？现在外汇多金贵！这都是要出口创汇的！
您听我说，就算咱们不吃，这些也出不了口。
怎么说？
我有啥门路搞这个？是海关罚没的货，不能久存才处理的。
大领导沉默不语。
您放心，手续都合规，价钱还比官价高了一成。
慢着，你什么时候跑海关去了？
老丈人村里要办厂，托娄总从国外买了旧机器。
今儿去海津港提货，正赶上拍卖会......
领导点点头。
夫人赶忙打圆场：人家小黄一片好心，你这人......
我不得问清楚？妇道人家懂什么！领导甩手走了。
婶子高明！黄三藏竖起大拇指。
晚饭留下吃吧？
不了，家里留了虾，一大家子等着呢。
记得叫琦哥他们都回来，这虾放不久。
知道啦，你去吧。
客厅里，夫人端着茶问：怎么不留小黄下棋？
你给人脸色看，谁还乐意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