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墨鸦与胜七顿时汗毛倒竖,被这股威压逼得浑身战栗。
就在二人惊骇之际,气势又骤然消散,只听到韩辰的声音从内传出:你们退下吧。
密室中,韩辰凝视着已恢复原状的禹王兖鼎,目光落在那四行古老文字上:
苍龙七宿,禹王九鼎,力盖鬼神, ** 兖州!
他唇角微扬,自言自语道:果然存在超越神话的力量。
收起冀鼎,韩辰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要获取下一尊禹王鼎的线索,还需前往赵 ** 宫寻找星图。
随着他心念一动,体内的八方龙鼎产生共鸣,而眼前的兖鼎则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系统评价:禹王兖鼎承载着兖州气运,炼化此鼎便能执掌整个兖州的气运命脉!
就在韩辰闭目凝神炼化宝鼎之时,赵国朝堂已掀起惊涛骇浪。
平原君手刃亲子后,捧着血淋淋的头颅进宫请罪。
这般忠烈之举本该感天动地, ** 却神色漠然,往日的君臣亲密荡然无存。
双方心知肚明——自少原君挥剑那刻起,君臣之间便横亘着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
此刻勉强维持的表面和平,不过是为应对盘踞邯郸的大敌。
军中战神李牧同样遭遇剧变。
琳琅阁一役后, ** 连下三道诏令:褫夺兵权、罢黜嫡系将领,改由长安君暂代将印。
这位戎马半生的名将捧着满布战痕的铠甲入宫理论,反遭厉声呵斥。
当夜赵纵携礼登门,密谈后宾主尽欢。
各方探子将武安君府前的送别场景迅速传遍邯郸——平原君府、长安君党羽、农家耳目尽数 * 动,整座王城暗潮汹涌。
修行之道重在实战突破。
韩辰虽常彻夜打坐悟道,剑招反复锤炼千万遍,却深信真正的蜕变永远来自生死搏杀。
炼化兖鼎后,他立即踏出密室寻觅敌踪。
此刻,韩辰正面对胜七、墨鸦和白凤三人的围攻。
墨鸦与白凤身形如电,快得几乎捕捉不到踪迹;胜七挥舞着巨阙巨剑,招式大开大合,气势逼人。
一黑一白两道羽刃如幽灵般袭向韩辰后背,却被他轻描淡写地侧身避过。
“喝啊!”
胜七暴喝一声,巨阙卷起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每一剑都蕴含劈山裂石的威势。
韩辰淡然评价:“力量虽强,却失之灵巧。”
话音未落,他随意刺出一剑,残虹剑锋已抵在胜七咽喉。
墨鸦与白凤抓住时机,羽刃分左右夹击而来。
“灵动有余,劲道不足。”
韩辰手腕一抖,残虹剑气迸发,数十道锐芒将二人逼退。
不多时,三人气息粗重地停下攻势。
他们本想借机请教,未料战斗这般快就结束了。
韩辰收剑入鞘,目光扫过三人:“你们的短板太明显。
若能互补长短,实力必能更进一步。”
三人相视苦笑。
道理虽懂,实践却难如登天。
见他们欲言又止,韩辰抬手打断:“如今你们修为尚浅,一月之内必须突破境界,方能应对将至的变局。”
胜七忍不住追问:“先生所指的变局是……”
在他认知中,连农家精锐都奈何不了韩辰,世间还有何等危机值得警惕?
韩辰神秘一笑:“时机成熟自会知晓。”
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三人怔立原地。
——
绝境铸就突破,这是韩辰笃信的修炼之道。
可惜当世能让他陷入绝境者,除东皇太一外已无他人。
竹舍内,赵纵早已等候多时。
见韩辰归来,他急忙行礼,脸上掩不住喜色。
韩辰示意其入座:“看来,李牧应允了?”
赵纵笑容满面道:“先生明鉴,武安君已然应允赵纵所请,明日大朝会之际,他将联合十余位朝廷重臣共同举荐赵纵为赵国治粟内史!
韩辰微微颔首:治粟内史虽位列九卿之末,却执掌全国钱粮调度,对你而言确是易如反掌。
赵纵眼中喜色更盛:先生所言极是。
他心知肚明,若非韩辰在背后支持,即便是被削夺兵权的武安君李牧,也绝不会正眼看他。
这位在朝堂沉浮数十载的名将,既有深厚人脉相助,既已应承此事,此职必为赵纵囊中之物。
更何况当今 ** 为安抚李牧,稳定朝局,定会允其所请。
在 ** 眼中,区区治粟内史的人选本就不值挂怀。
如此不仅能让赵纵名正言顺踏入仕途,更可使其位列九卿,即便平原君与长安君意欲加害,也不得不顾忌君王颜面。
思及此处,赵纵望向韩辰的目光愈发崇敬。
这般运筹帷幄的手段当真罕见,谁能想到韩辰竟能布下如此棋局,将 ** 、平原君、长安君、武安君等人尽数化作棋子,只为给他铺就入仕之路?而这盘大棋的终局,恰是新局的开始。
既然已跻身九卿之列,便绝无停滞不前的道理。
终有一日,他将如同吕不韦执掌秦国般把控赵国朝政,而这一日,必然不会久远......
翌日朝会。
平原君与长安君再度见到身披残甲的李牧时,心头俱是一紧。
莫非另有所图?
果然,待李牧率十余名千石重臣联名举荐邯郸商贾赵纵为治粟内史时,二人神色顿时凝重。
尽管在他们看来赵纵不过蝼蚁之辈,纵使授予此职亦无足轻重。
但他们深知,既与韩辰牵扯,再微小的事都不可等闲视之。
李牧奏毕,静候王命。
** 岂能不允?朝堂之上最重制衡。
无故褫夺李牧兵权后,总需有所补偿。
若区区治粟内史之位便可安抚这位武安
还未等 ** 说话,平原君突然跨步上前,厉声喝道:此事断不可行!
殿内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平原君身上,李牧也转身望来。
难道本将数十载沙场功勋,在君侯眼中竟不如一个治粟内史?李牧直视平原君双眼,言语锋利如刀。
平原君自踏出队列那刻便知有失分寸。
自从丧子之后,他的心绪始终难以平静。
然而他必须这么做!
赵纵能入朝堂,必定是韩辰暗中操纵。
虽不知其图谋为何,但绝非善事!
** 意味深长地凝视平原君片刻,淡然道:平原君且退下。
武安君为国征战数十载,区区九卿末位岂足酬功?
大王!赵纵不过商贾之流,治粟内史虽位列九卿之末,却执掌赵国钱粮命脉,岂可委以外人?平原君紧锁眉头谏言。
李牧冷眼扫过平原君,转向 ** 拱手:大王素以知人善任闻名列国。
治粟内史主管钱粮,由赵纵这等豪商出任正得其人。
何况赵纵虽为商贾,亦是宗室子弟,望大王明鉴!
平原君正欲再谏,** 已挥袖决断:平原君不必多言。
寡人决意擢升赵纵为治粟内史,秩俸千石!
一语定乾坤。
君无戏言,饶是平原君也再难反对。
这场朝会造就了一位千石 ** 。
平原君面沉似水离去,李牧脸上亦未见喜色。
宫门处,待众人散尽,平原君拦住李牧:武安君留步。
李牧转身:君侯还有何指教?
平原君望着李牧身上斑驳战甲,长叹道:将军忠心日月可鉴。
区区治粟内史不足挂齿,但将军可知赵纵早已投入那位先生门下?
无论赵纵是谁,李某只记得兵权被夺后众叛亲离,唯有赵纵前来探望。
君侯以为,这份情谊是官职能够报答的么?
平原君闻言怔住,看向李牧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明。
凝望良久,他终于沉声道:看来将军心意已决。
李牧重重颔首,不等平原君再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望着李牧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回首望向巍峨宫殿,想起方才**那道目光,平原君只觉寒意彻骨。
** 中。
两道身影时走时停,侍从皆被屏退。
** 驻足深吸:如今寡人可信者,唯卿一人。
长安君沉吟道:老臣以为,平原君忠心未减分毫。
** 轻叹一声,脑海中浮现少原君那扭曲的面容与闪着寒光的刀刃,低声道:寡人未尝不明白平原君的苦衷,可这终究是弑子之痛。
就算他忠心耿耿,寡人也再难重用他了......
长安君微微颔首。
无论出于何种缘由,平原君手刃亲子这件事,终究是为了维护 ** 与赵国的颜面。
经此一事,天下诸侯谁还敢信任他?即便是雄才大略的秦王政,也绝不会再用此人。
王上既知赵纵底细,为何还要准他入朝?长安君不解地问道。
** 随手折下一截枯草把玩,淡淡道:世人皆言那位先生能翻云覆雨,一手改变秦韩两国。
寡人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我赵国泱泱疆土,岂是区区韩国可比?
走出宫门时,平原君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 ** 心中的地位已一落千丈。
朝堂上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以 ** 的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赵纵背后站着韩辰。
驱虎吞狼......王上就不怕玩火 ** 么?平原君望向巍峨的宫殿,喃喃自语。
他不甘心就此认命,决心寻求助力。
在亲信护卫下,平原君悄然来到了风月轩。
农家虽在韩辰手中折损,根基犹在。
田虎之死本不足动摇根本,但田蜜的叛变却彻底搅乱了局势。
少原君遇害必然与此女有关。
她何时投敌?与韩辰有何勾连?田光百思不得其解。
田蜜素来名声不佳,却从未有背叛之举。
田光忽然想到那次会面——正是在他授意下,田猛等人将韩辰引入风月轩。
但田光不敢确定。
因为令他忌惮的不止韩辰,还有那个阴影中的组织:无孔不入的罗网。
他早怀疑农家高层藏着罗网的棋子,或许正是田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