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之泉那乳白色的水波轻轻荡漾,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能量涟漪。洞窟内,幽绿色的荧光与苔藓的微光交织,映照着众人脸上久违的、带着一丝疲惫的舒缓。
胖子趴在池边,背后那恐怖的贯穿伤在泉水神奇的功效和杨青精湛的医术配合下,已经停止了流血,翻卷的皮肉被仔细缝合,新生的肉芽在乳白色光晕的滋养下缓慢而坚定地生长着。他沉沉睡去,鼾声虽然依旧沉重,却少了之前那种痛苦挣扎的意味,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
猴子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泉水的清洗下,麻痹感彻底消失,只剩下愈合带来的微微痒意,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力量正在逐步回归。嘉嘉内腑的震荡伤也好了大半,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她靠在池边,闭目调息,引导着泉水的能量温养经脉。
杨青和施振作精神,不仅处理了自身的伤势,还将最后一点干净的布料在泉水中浸透,分发给众人擦拭身体,驱散连日征战带来的疲惫与污秽。那泉水仿佛拥有涤荡心灵的力量,让紧绷恐惧的神经得以放松,连老黑牺牲带来的沉重悲恸,似乎都被这股温和的力量稍稍抚平了一些。
张凡盘膝坐在池边,体内那近乎枯竭的雷霆之力,在泉水能量的滋养和自身调息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田地,开始缓慢地恢复、流转。受损的经脉传来阵阵麻痒,那是愈合的征兆。他一边恢复,一边警惕地感知着洞窟外的动静,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梳理着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
尸婴与巨茧,代表着一种冰冷、贪婪、渴望“源核”的“暗”之力?
源核本身,拥有意识,在痛苦中哀嚎,渴望打破循环,它属于“光”?还是另一种存在?
白衣女人是“钥匙”,她的选择至关重要,但她似乎身不由己,受制于尸婴?
净化之泉,独立而纯净,是“平衡之点”,它为何会存在于这片“暗”之领域?
“清理者”,拥有高科技力量,将他们标记为“实验体”进行回收,它们属于哪一方?是制造寂灭卫士和机械蜘蛛的势力吗?还是第三方?
光与暗,平衡,钥匙,选择,循环,清理者……这些词汇如同散乱的拼图,缺少最关键的部分,无法构成完整的图像。但张凡隐约感觉到,他们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秘密的核心,这个秘密关乎末日,关乎地球文明的命运,甚至可能更加宏大。
“凡哥,”猴子处理完伤口,走到张凡身边坐下,压低声音,“接下来怎么办?源核……我们真的要去帮那个尸婴找吗?我总觉得那是个陷阱。”
张凡缓缓睁开眼,眼中雷光微闪:“源核必须找。但不是为了尸婴。”他将之前源核向他求救的低语,选择性地告诉了猴子(省略了过于惊世骇俗的部分),“源核似乎知晓真相,而且它渴望打破眼前的局面。找到它,我们或许能获得关键信息,甚至……找到对抗尸婴的机会。”
猴子眼神一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清理者’呢?它们好像盯上我们了。”
“它们是我们寻找源核路上的另一重阻碍。”张凡目光锐利,“而且,我怀疑它们和神眠回廊本身,并非一体。它们的科技风格,与寂灭卫士、巨茧那种古老风格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感知着泉水的施施,忽然轻咦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施施姐,怎么了?”嘉嘉关切地问道。
施施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惊讶:“这泉水……很奇怪。它的能量非常纯净,治愈效果极强,但是……我好像感觉到,它的能量源……并不在这个洞窟里。”
“不在洞窟里?”杨青也看了过来。
“嗯。”施施指向水池底部那些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这些纹路……似乎是一个极其精密的能量引导和传输矩阵。净化之泉的能量,是通过这个矩阵,从……从很远的地方传递过来的!就像一个水龙头,连接着遥远的水源地。”
这个发现让众人都感到诧异。这神奇的泉水,竟然是“引”过来的?
“能感知到能量源头在哪里吗?”张凡立刻追问。这或许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施施再次集中精神,手指轻轻触碰着水面,感受着那细微的能量流动方向。片刻后,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指向洞窟的某个方向,那方向与平台巨茧所在,以及他们感应到的源核大致方向,都有所不同,更偏向回廊的下层深处。
“那个方向……非常遥远……能量源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很庞大,但也很……模糊,仿佛被层层封锁着。”
又一个未知的地点,一个庞大的能量源?
张凡若有所思。神眠回廊的复杂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这里不仅仅有代表着“神眠”的巨茧和尸婴,有被囚禁的源核,有神秘的净化之泉,还有未知的庞大能量源,以及虎视眈眈的“清理者”……
“我们先专注于恢复和寻找源核。”张凡压下心中的疑惑,“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休息时间差不多了,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短暂的安宁结束,残酷的现实再次摆在面前。众人默默起身,检查武器,补充饮水(用找到的空的水囊装满了净化之泉,这无疑是宝贵的战略资源),胖子的状态虽然好转,但依旧无法剧烈运动,仍需搀扶。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个给予他们宝贵喘息之地的洞窟时,张凡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的雷电感知捕捉到,洞窟外那条他们逃进来的岔路深处,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却并非“清理者”那种机械造物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灵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正在靠近!
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武器悄然出鞘,目光死死盯住了那个被他们匆忙掩盖的洞口。
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