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无情拆穿,并且被附加了更严苛的条件,两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刚才那点“机智如我”的得意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mmp和对着10厘米破口的绝望想象。
biubiu看着瞬间萎靡下去的两位宿主,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自己那颗巨大的、像肿瘤一样的领带结。
它瞥了一眼自己系统空间内显示的时间,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圆滚滚的身体也开始不安分地左右晃动。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光顾着跟你们传达补充条款,差点忘了正事!】它急得原地蹦跶了一下,那过长的西装下摆差点把它自己绊个跟头。
【不跟你们多说了!我今天和丽丽约好了在‘数据流浪漫咖啡馆’见面,要迟到了!第一次正式约会就迟到,会给丽丽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它的声音里带上了真实的焦急和几分……恋爱的酸臭味。
它努力想摆出严肃的样子,但效果甚微:【总、总之!任务已经下达,要求也明确了!时间紧迫,你们一定抓紧时间哦~】
似乎是觉得光催促不够,它又强行给自己加戏,试图给出最后一波“鼓励”。
它清了清并不存在的嗓子,用那种它自以为很有磁性、实则滑稽无比的嗓音说道:【加油哦!我亲爱的、可爱的、充满智慧的宿主们!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完美完成这次艰巨而富有挑战性的任务!展现出我们反派……啊不是,是我们任务执行者应有的风采!我看好你们哦!晚点见~!】
说完,它还极有“绅士风度”地、模仿着古老电影里的礼仪,朝着两人方向,笨拙地、深深地鞠了个躬。
由于身体太圆,西装太紧,这个鞠躬动作做得极其艰难且变形,它差点因为重心不稳而一头栽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它不敢再多停留,身上那件灰褐色的“传家宝”西装闪过一道微弱的、仿佛接触不良的光芒。
下一秒,“噗”的一声轻响,像是塞子从瓶口拔出的声音,伴随着几颗细小的、疑似从它西装上震落的灰尘颗粒,biubiu那圆滚滚的蓝色身影,就这么突兀地、狼狈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留下沈知意和沈舒然面面相觑,她们看着屏幕上,那行依旧闪烁着不祥光芒的、要求“10厘米撕裂状破口”的死亡任务。
沈知意默默地、弯腰捡起了那把印着小黄鸭的、人畜无害的儿童安全剪刀。
沈舒然默默地、抬头望了望后台布满灰尘的天花板,想透过它看清那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主系统的真面目。
半晌,沈知意幽幽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舒然啊。”
“嗯?”
“你说……我们现在去抱苏颜落大腿,告诉她有人要害她,并且申请成为她的贴身保镖,还来得及吗?”
沈舒然收回目光,同样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来不及了,以主系统的恶毒行为,简直是天选恶毒女配!以后要是能投票,我肯定投它。”
“加我一个。”沈知意认命地叹了口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小黄鸭剪刀,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而“凶狠”,“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干这票缺德事了?”
沈舒然脸上的肌肉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试图挤出一个表示“从容赴死”的笑容,奈何面部神经罢工,最终只呈现出一个扭曲的、混合了绝望、无奈、以及“老天爷你玩我呢”等多种复杂情绪的产物。
“呵……呵呵呵……”她发出一串干涩的声音,“不然呢?难道我们还有第二个选项吗?比如现在原地起义,高举‘打倒无良主系统’的大旗,然后被它一个雷劈回出厂设置?”
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颈,眼神里充满了对“当场死亡”这种简单粗暴惩罚机制的深刻敬畏:“我还想好好活着……至少,活到下次能再吃上一口加了双倍响铃卷和鱼丸的麻辣烫那天。”
一旁的沈知意,脑袋耷拉得几乎要埋进胸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软趴趴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生无可恋”气息。
她深深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好像诉尽了人间不平事。
“唉——” 她开始了她的吟唱,语气哀婉得像是在念悼词,“舒然啊,你是知道我的……想当年,在我那平凡而朴素的上一世,我可是连小区里流浪猫打架都要上去劝一劝‘以和为贵’的五好人士;是会在公交车上积极给老弱妇孺让座,甚至因此坐过站都无怨无悔的活雷锋;是看到路边的乞丐碗里钱少,都会忍不住偷偷塞个一毛两毛的隐形慈善家……像我这样根正苗红、心地善良、走在路上都怕踩死蚂蚁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就……怎么就沦落到了要拿着小黄鸭剪刀,去干这种缺德的勾当了呢?”
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向沈舒然,语气斩钉截铁:“所以,错的不是我!是那个劳什子主系统!是它!是它扭曲了我纯洁的灵魂!是它玷污了我高尚的品格!我是被逼的!我是清白的!”
沈舒然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自我剖白”弄得一愣,随即也迅速进入了状态,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语气沉痛地接上来。
“谁说不是呢!我沈舒然,从小到大,虽然偶尔调皮,偶尔会在背后吐槽讨厌的同学……但本质上,我也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幼儿园时就得过‘乖宝宝’小红花!小学还因为捡到五毛钱上交老师被表扬过!谁能想到……呜呜呜……一朝穿书,误入歧途,清白不保,竟然要朝着法制咖的方向一路狂奔了……苍天无眼啊!”
她捂着脸,假模假式地“呜咽”了两声,肩膀还配合着耸动了几下,戏很足。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用语言的控诉来洗刷即将到来的“犯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