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在她脚下裂开，裂缝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千乃站在中心，背上是泉奈沉重的身体，他的呼吸微弱，贴着她的后颈一阵阵发凉。
斑冲了过来，右肩还在流血，脚步不稳。他伸手想把她拉开，可刚靠近就被一股力量推开。那不是攻击，却强得无法突破。
“别过来。”千乃开口，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进地面，“这次，换我来护住你们。”
斑停在原地，手指抓着空气，没再上前。
柱间跪在地上，双手按着地面，查克拉不断输入泉奈体内。可那股封印之力太强，木遁的治愈刚进去就被逼了出来。他抬头看向千乃，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扉间站在高处岩石上，手里的苦无已经换成了刀。他盯着千乃的背影，眼神变了。刚才那股查克拉波动，让他想起了六道仙人留下的记载——那种层次的力量，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辉夜浮在半空，额头的轮回写轮眼缓缓旋转。她抬起手，指尖再次凝聚出灰骨的光。这一次，她不再掩饰杀意。
千乃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转生眼开始逆向转动，银白色的光芒逐渐变得浑浊，掺进了金与绿。她闭上眼，体内查克拉被强行压缩，一路沉入丹田。
痛感从经络传来，像是骨头被一根根碾碎。她没皱眉，也没出声，只是把泉奈往背上托了托，确保他不会滑下去。
月亮的位置变了，一道微弱的引力从天而降，落在她头顶。那是月球白眼残留的共鸣，只有她能感知。自然能量顺着这条线灌入身体，和她自身的查克拉混在一起。
瓶颈开始松动。
地面突然塌陷，一圈环形裂谷以她为中心炸开。气浪掀翻了周围的碎石，连远处的岩壁都被震出裂痕。辉夜的手顿了一下，灰骨的凝聚慢了半拍。
斑退了一步，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风沙。他看见千乃的头发飘了起来，转生眼的颜色彻底变了——不再是银白，而是纯粹的金色，带着一丝流动的绿意。
“这是……”柱间喃喃。
“六道级巅峰。”扉间低声道，“她突破了。”
千乃睁眼。
那一瞬间，整个峡谷像是静止了。她的视线扫过辉夜，对方竟下意识后退了半寸。
没有结印，没有蓄力，她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对准辉夜。
“转生眼?超新星。”
一道无形波纹从她掌心扩散，空间像水面一样扭曲。辉夜反应极快，立刻抬手准备防御，可那股力量来得太猛，直接穿透了她的查克拉屏障。
她整个人被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穿数百米外的岩壁，尘土轰然炸起。
柱间猛地回头，确认泉奈还在呼吸。他立刻加大查克拉输出，哪怕手臂开始发抖也没停下。
斑看着那片烟尘，喉咙动了动。他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千乃时，她也只是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孩。现在，她背着一个人，还能打出让始祖吃痛的一击。
烟尘散了一些。
辉夜从碎石中站起，嘴角溢出血丝。她抹掉血迹，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居高临下的漠视，而是真正警惕。
她低头看了眼胸口，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凹陷，正在缓慢恢复。
千乃动了。
她背着泉奈，原地消失。下一秒，她出现在辉夜头顶上方，手掌直拍而下。
“空间折叠。”
这一掌带着引力坍缩的效果，空气被压缩成漩涡。辉夜仓促抬臂格挡，可整条手臂在接触瞬间就崩裂开来，血洒在空中。
她落地踉跄，单膝跪地，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
千乃悬浮在半空，金绿色的瞳光照亮峡谷。她低头看着辉夜，声音平静：“你说我们渺小。”
辉夜没回答，只是慢慢站起，断臂处已有新肉芽生长。
“可正是这点渺小。”千乃继续说，“让我们愿意为别人挡下致命一击。”
她背后，泉奈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斑站在远处，右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他看着千乃的背影，忽然笑了下。那笑很淡，带着点无奈，也带着点骄傲。
柱间感受到泉奈的脉搏稍微稳了些，松了口气。他抬头，正好看到千乃凌空而立的样子，忍不住想，如果忍界一直有她在，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
扉间握紧了刀柄。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千乃打开了局面，现在轮到他们配合了。
辉夜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轮回写轮眼再次旋转。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千乃没说话，只是将泉奈调整了个位置，让他趴得更稳。
她双手抬起，查克拉在掌心凝聚成球状，周围空气开始剧烈震动。
辉夜也开始结印，新的灰骨在指尖成型。
两人同时出手。
千乃的引力球砸向地面，引发连锁塌陷，逼得辉夜不得不闪避。就在对方腾空的瞬间，千乃身影一闪，出现在她侧后方，一肘撞向肋部。
辉夜勉强扭身，只被擦中，可那一击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咳出一口血。
她迅速拉开距离，盯着千乃的眼神变了。这个女孩不仅力量提升，战斗意识也到了极致。她不再一味强攻，而是用技巧限制她的行动。
千乃缓缓下降，双脚落回地面。她把泉奈轻轻放平，靠在一块完整的岩石边。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胸口还有起伏。
柱间立刻接替过去，继续治疗。
千乃转身，重新面对辉夜。她的呼吸比刚才稳了许多，查克拉流动顺畅，没有半点紊乱。
斑走到她身边，低声问：“还能撑多久？”
“够用。”她说。
“你要是倒下，泉奈怎么办？”斑盯着她的眼睛，“还有柱间，扉间，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是跟你一起走到现在的同伴。”
千乃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不会倒。”
她往前走了一步。
辉夜也迎了上来。
两人在空中交手，拳脚碰撞带起阵阵气爆。千乃的速度更快，每一击都带着引力牵引，让辉夜的动作出现细微迟滞。
一次近身，千乃抓住机会，一掌拍在辉夜肩头。对方整条手臂瞬间脱力，灰骨掉落。
辉夜后撤，左手结印，空间开始扭曲。
千乃察觉不对，立刻后跳。可还是晚了一步，一道空间裂缝在她脚边裂开，差点将她吞进去。
她稳住身形，抬头看向辉夜。
对方正准备第二次开启黄泉比良坂。
千乃闭眼，转生眼高速运转。她捕捉到了空间波动的起点——在辉夜左脚下方。
她不动声色，悄悄在自己右脚边留下一丝查克拉印记。
辉夜抬手，裂缝再度撕裂。
千乃瞬间发动空间折叠，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她出现在辉夜身后，掌心直击后心。
辉夜没能完全避开，被击中半边身体，整个人向前扑出。
千乃落地，右手一招，那枚留在原地的查克拉印记化作分身，及时接住了要摔倒的自己。
她站稳，喘了口气。
辉夜缓缓转身，左臂已经恢复大半。她盯着千乃，声音低沉：“你比我想象的难缠。”
“彼此。”千乃说。
她回头看了一眼球，月光正好穿过云层，照在她脸上。
时间差不多了。
她抬起手，掌心向上，查克拉再次凝聚。
辉夜也举起双手，轮回写轮眼光芒大盛。
两股力量在空中对峙，气流撕裂岩石，地面不断塌陷。
柱间抓紧泉奈的手腕，查克拉持续输入。
扉间站在高处，刀已出鞘。
斑站在千乃身后半步，哪怕伤成这样，也没后退。
泉奈在岩石边轻轻咳了一声，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千乃感受到背后的视线，手指收得更紧。
她往前踏出一步。
地面在她脚下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