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桦将人送回楚宅,在楚仁的指路下,到了后院。
楚仁笔直地指着一个房间,少桦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能让他去夫人的房间,
他转脚将人扶进了书房里。
少桦给他倒了一杯茶,没有立马给他,而是扭头回看了他一眼,
少桦从袖口拿出一包未知的粉末,倒进茶水,让楚仁一口不留喝了下去。
少桦把茶杯洗了洗,放回桌面,准备好一切,他走出书房,朝院里掷出一枚石子,躲进暗处,等人出来。
陆雁云迷糊中,听到了些声音,她穿好衣裳,看到表哥的书房亮着灯,走了过去。
楚仁忽然撕扯起衣裳,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陆雁云一进屋就闻到很浓的酒味,她来到表哥身边,轻拍上他的肩,
下一瞬,便被人拉进怀里。
少桦亲眼看着女子进入,一直到里面传出女子风韵婉转的娇啼声,才放心离开。
天清气朗,阳光照入房间。
楚仁按住刺痛的头,意识清醒之际,他感觉身上有什么压着,低头看去,看到一女子的颅顶,
他记得昨夜似乎看到了夫人。
楚仁心跳提到了嗓子,又紧张又慌乱,他轻轻侧了侧身,低头看去,
看清怀里的人,楚仁愕然,倒吸一口凉气,头更痛了。
他愣愣地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裳,鼻息间还有欢呼后的气息,
楚仁神情凄然,摁住几近要炸开的脑袋。
陆雁云悠悠转醒,想到昨晚的事,面带笑容地抚上男子肌肉膨胀的背,娇嗔道:“表哥,你太坏了。”
昨晚他弄疼她了,又急又粗鲁。
楚仁身体紧绷,一下站了起来,陆雁云失了支撑,手臂砸在榻沿,顿时变了脸,
“表哥,好疼啊。”
楚仁后悔昨日喝了太多的酒,他扭头看向表妹,眼神错综复杂,心里不是滋味。
“儿啊,你在屋内吗?”
外头突然响起楚母的声音。
楚仁赶忙把衣裳穿好,顺带把地上的女装丢给陆雁云,回应道:“母亲,有什么事吗?”
陆雁云动作慢悠悠的,被姨母看到了更好,可以早些把池沐赶出临平州,走得越远越好。
“你同僚拿了文书过来,让我交给你,还说你昨晚喝了酒,今日可以好好休息一日。”
楚仁看着表妹穿好衣裳,下意识就想让她躲起来。
陆雁云放大嗓音说道:“表哥,我穿好了,去开门吧。”
楚仁被声音震得心脏抽动,剧烈起伏着,他吸大口吸气,好一会才缓过来。
在门口的楚母听得一清二楚,问:“雁云也在房里?”
楚仁没办法,只能把门给打开,视线一扫,愣在了原地,
池沐按照母亲的话准备了解酒汤给夫君,简单略过书房中的两人,正要端进去,
楚仁心虚拦下,把解酒汤端走,“劳烦夫人了。”
楚母目光直射,锁定屋内的雁云身上,儿媳的事还未解决,就这么共处一室了,她不争气地瞪了儿子一眼,先把人支走,
“儿媳,你先去厨房准备早膳。”
池沐垂着眸眼,“是。”
一切来得太突然,楚仁脑子都是乱的,他想让夫人留在他身边,好好安慰她,疼爱她。
跟表妹发生关系,不是他所想,楚仁放不下夫人,对表妹又不得不责任,彻底陷入两难的境地。
楚母怅然哀叹,还是由她去当那个恶人,“事情都交由母亲来办。”
楚仁想也不想地脱口道:“母亲,夫人她,非走不可吗。”
闻话,陆雁云面沉如铁,她伤心委屈道:“表哥,那我怎么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楚母看得出儿子对儿媳的不舍,道:“你要想清楚,是要人还是脸面和官职。”
楚仁哑然,就不能全都要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应,楚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儿媳出事,她也有责任,
“我会多给她一些盘缠。”
楚仁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指节发白,神色满是寂落。
楚母把文书交给他,“可能是要事,看看吧。”
楚仁接过,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是任命书,需要暂时调任去县级,没有写时间。
楚母把雁云叫走,不让她继续留下,免得再生出什么事来。
楚母去外头请人写了一封和离书,拿走手里由于烫手山芋,
她给儿媳准备了三十两银子,足她生活好一阵子了,
池沐安然地接受了和离书,银两她没有收,楚家收留了她,给她一个容身之所,池沐很感谢,
“这段时间,非常感谢您和楚家对我的照顾。”
楚母眼眶泛红,心里也是极为的舍不得儿媳,“你受委屈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别怪我心狠。”
池沐一脸轻松地笑了起来,“怎么会,这都是我自愿的。”
楚母看着,心里更难受了,儿媳分明是在故作坚强,她把钱塞到儿媳手中,
“我已备下马车,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生活。”
池沐愣了愣,她根本没想要离开临平州,这里繁华,能做的事情也多,她能养活自己,
“我要留在临平州。”
楚母惊诧道:“这,怎么行,要是被人发现,你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女子名节大过天。”
对上楚母热切的目光,池沐眼神略显闪躲,她跟楚仁还未同房之事,并没有告诉楚母,
“我与大人正常和离,不会的。”
那事,不仅会影响儿媳,更会影响儿子,楚母态度变得严谨且郑重,
“不行,还是离开临平州为好。”
据池沐所知,临平州对于男女和离一事,不会刻意刁难,更不会用有色眼睛看人,
“大人的事,我不会透露半分,我要留在这。”
楚母不明白,儿媳遇到那种事,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你难道不怕遇见那几个人?”
池沐:???
“您说的是哪几个人?”
楚母懵了,儿媳她是选择性失忆了吗!
“你还记得前几日跟雁云去买酥饼,遇到的那几个男子。”
池沐点头:“记得,当时太守大人救了我。”
楚母惊!骇然失色道:“所以,你并未被那几个人欺负。”
池沐不解,她怎么会这般想,答道:“没有。”
楚母目瞪口呆,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她们所猜想出来的,可雁云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回想到今早看到的画面,楚母顿时恍然,说不定是雁云想出赶走儿媳的计划。
楚母果断反悔,把和离书抢了回去,“这婚不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