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孟家?”许宁耳力极好,将身后商队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心想着,这个孟家,与他们所要找的孟家有无关联呢?
正思索着,耳边传来谢清辞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与怂恿:“宁儿,你说,这些山匪的老巢是不是财宝无数啊?想必都是打家劫舍得来,要不......”
闻听此言的许宁眼前一亮,想到了上次去湖州时,所端的一窝山匪,那财宝多到看花了她的眼。
她当即应下:“行。”
得到许宁的准许之后,谢清辞变脸比翻书还快,“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朝着那些山匪求饶,并带着哭腔道:“清河哥哥,别打了,打不过的,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投降吧。”
“听到了吗?我们要投降。”
正打得火热的顾清河听到这话,疾速后退,与山匪拉开距离,而后颇为不解地朝着谢清辞看来。
看到谢清辞不断朝他挤眉弄眼,顾清河仍有些不明白,但他故作体力不支的后退一步。
刚收剑入鞘,就被冲上前来的愣头小子一把夺过去,粗声嚷嚷着:“拿来吧你,早投降不就完了吗?还打杀我们这么多兄弟。来人,将他们三人绑了。”
愣头小子的长相与他的性格十分的相符,圆滚滚的脑袋,配上一张肉嘟嘟的圆脸,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却没多少威慑力,反倒像气鼓鼓的汤圆,性子莽撞,模样也透着股没经世事的粗憨。
“二弟说得对,这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今晚就拿他的血祭天。将他们仨的包袱取过来。”男人话落,就有机灵的手下上前,一把夺过顾清河手中的包袱。
顾清河自从办了武馆,当上馆长之后,成长不少,看着比以前沉稳许多。
许宁和谢清辞的包袱中只有衣物,倒是他的包袱中有两百两银子,和一些银票。见那愣头小子打开看到里面的银票后,笑得一脸得意。
“大哥,这小子的钱真不少。”说完,偷偷看了一眼顾清河后,压低声音道:“大哥,这小子的武功不低,等一会儿抓上山后,我们人多就不怕他了。”
被叫大哥的男人块头大,身量也高,长一脸的络腮胡,他一边顺着他的络腮胡,一边应和愣头小子的话,“二弟所言有理。”
言罢,络腮胡男人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孟家商队,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来人,去问那商队要点买路财,若是不给,就绑了他们的东家。”
话音刚落,剩下的八个山匪小弟就齐齐朝着孟家商队围了过去。
孟天经见状吓一大跳,可他毕竟是孟家的少东家,若是被轻易吓住,如何在家族中立足。
于是,面上故作出一副镇定之态来,上前一步,沉声喝道:“大胆,我们乃沧州孟家商队,尔等休得无礼。”
络腮胡男人冷笑一声,“沧州孟家?你若说泰州孟家,我还忌惮三分,结果却是沧州,有多远你知道吗?”
“等办了你等,我们再挪地儿就成,才不怕什么孟家、秦家、吴家。还愣着干什么?给点买路财听不懂吗?还是说,你们也想去我们山头坐坐?”
旁边的镖头见孟天经怂了,拿眼神示意他要不要动手。
他们只有四个人,加上两个孟家人,不是对面的对手,可若是再加上前面那个红衣小子,应该有一战之力。方才听了他的提议上前帮忙的话,早将这些山匪打跑了,眼下,那男子被绑,胜算实在难料。
就在几人犹豫之际,谢清辞的声音响起:“哎呀,破财免灾嘛,若是动手的话,可能就与我们一个下场了。”
愣头小子一脸傲骄地道:“你们几个大人,连个孩子都不如,你们听听,若是他们早些将钱财将出来,我们哪里会绑他们,现在不一样了,他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若不将他绑上山祭天,无法向我们的兄弟交待。”
“若是你们也想动手的话,哼哼,老子手中这缺了口的锈刀可不认人。”
谢清辞和许宁嘴角同时一抽,觉得这男人有点,呃.....用谢清辞的话说就是傻不愣登。
左右权衡之下,孟天经决定给钱免灾,再拖下去,他们的人赶到就麻烦了。
于是,孟天经乖乖交了钱。
刚交了钱,孟天经转头就瞪向镖头,没好气道:“你们的工钱减半!”没有唬住人就算了,他还倒赔两百两。
四个镖师:......
镖头觉得自己憋屈极了,若是方才动手的话,铁定有胜算,现在条件不利反倒怪到他们身上。这孟家的生意下次便不做了。
之前让他多雇人怎么也不肯,现在反倒怪他们。真是气煞他也!
得了两百两银子的络腮胡男人见好就收,押着顾清河,赶着两个孩子就往山上走。
见四个镖师盯着两个孩童看,孟天经气得怒吼:“看什么看?难不成你们还能救下他们不成?”
许宁回头,冲镖头甜甜一笑,后者握紧了拳头,面露不忍,可他救不了她。
那样可爱的两个孩子,他却救不了他们。此刻,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镖头狠心地逼着自己转过脸去,不再看向这边。
两个孩子太小了,不懂世间险恶,还以为那几个匪徒在跟他们玩呢。
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顾清河一路上都在想着,许宁和谢清辞主动送上山的用意。
忽的,他福至心灵,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连窝端。
等上了山,山匪们根本就没把许宁和谢清辞当回事,连绑都没有绑。倒是顾清河被五花大绑着,关进了柴房。
“走走走,去吃酒去。”一群大汉扛着锈刀,无视许宁和谢清辞,大步往正堂走。
这个山匪窝并不大,且全都是茅草屋,看着并不富裕。
没多久,许宁和谢清辞就偷偷摸摸地找到了他们堆放财物的地方。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看着并不算富裕的山寨,所劫的财物却是多出他们所料。
为首的兄弟二人看着也不太聪明,却是敛了这么多的财物。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就在二人准备动手之际,突然一声苍老的暴喝响在耳边。震得人耳膜发紧。
“什么人?”